阎漓秋的双腿抖了抖,她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这里整整待了大半天!
此时已是黄昏与傍晚的交接时间,她在这稍微有些阴湿的房间里,看不清楚方向。
头脑有些昏昏沉沉,这是每次习新铭后都有的情况。
阎漓秋左手捂着脑袋,忍住那种倾泻感,右手召出六芒星,想放出大量的炽炎魔焰以照明,可却没有那样的力量了,若想要不昏迷只得使用少许铭力或是不使用。
权衡利弊后,她还是觉得不要动用那此刻看来危险无比的力量才是上策。
可这样,又没有了光源,阎漓秋皱眉,麻烦总是在人不支时来添乱!
她的身形晃了晃,摸着墙壁顺着记忆中的方向走去。
终于,手边不再是平滑的触感,而变得有些冰冷,她猜测同时也希望,那是那扇铁门。
阎漓秋勉强支撑着拉开厚重的铁门,眼前一片黑白交织的点点。
她无力地靠在墙上,任那种冰冷刺破全身,好起到提神之效果。
今天怎么会……这么累?
阎漓秋闭了闭眼,缓了一口气,继续支起身体拉开铁门。
可是,眼前却没有那甬道该有的橘色壁灯。
眼前,是一间光线很暗的屋子,但是仔细瞧墙角,可以看得到银白色的被反射的冷光打在墙角,颜色在这种境况下有些阴森。
阎漓秋感到有些慌了,这地下训练室,还有很多通道吗?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竟发现角落里有一个少年!
少年靠在墙角,一身白衣,银发在黑暗中显得黯淡。
他双腿曲起,头颅朝左方向低着,下颌抵在左膝盖上,右手被一条不知尽头在何处的银灰色锁链扼住,垂在身侧两边的双手腕上都沾满血迹,看不清手心的颜色,一身出尘白衣之上也沾染了一点点红色。
少年低垂着头,将面容完完全全地隐在阴影之下,丝毫没有气息,可他周身仍是不由自主地散发着一种诡异的阴暗,不像是死人。
阎漓秋吊着胆子靠近少年,眼里满是好奇却是无比细心地观察着,一步一步走得很仔细。
她没有想到这地下竟有湿滑的液体,一脚踩上去后为了稳住身形下意识地用六芒星指着自己,瞬间停滞之力撞上自己,将自己身形定稳了,却让自己的心中乱了。
而少年听得这声响,微微动了动头颅,却没有抬起。
阎漓秋惊住了,她这才注意到那银发,不由得想到了欧向北。
她这才反应过来一种很正常的逻辑,突然好恨自己迟钝,这才想到,向北哥哥稳坐杀戮世廷这职位一定有很多与生命相关的危险,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小时候是向北哥哥为了保护自己日复一日没昼没夜地训练自己,才强到能够在九年前救走阎漓秋并自己脱险的,现在,自己也应该要变强,能够保护他!!
少年的右手在阴影里微不可闻地动了一下,随之他渐渐昂起了头颅。
令刚刚热血沸腾了的阎漓秋好像血液被冻结似的惊呆在原地的,是少年的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