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为什么我要和你一起逃命啊!”
“我还想知道为什么我成了通缉犯了呢!”
“果然我当时就该关上那该死的门!”
“别说了,前面怎么走?”
“左转进那个巷子,然后翻墙进角落那个大院。”
两人一边在街上跑,一边不停地掀翻周围的晾衣架和小摊位,用来阻挡后面追来的卫兵,同时趁乱一闪身躲进小巷,翻身进院一气呵成。
寂寞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发表着不满:“真是倒了血霉了,中午就遇见那么五个人,居然有四个混混,还有一个是通缉犯!”
每月也不满道:“那你不要告诉他们我在边上不就好了!”
“我一个平头小老百姓,碰到通缉犯不得赶快举报啊!而且要不是你个混蛋栽赃陷害,那些家伙怎么会连我都要抓!”寂寞抗议道。他又回想起之前自己指出躲在一旁的每月时,对方大吼“你快跑我拖住他们”的场景,恨得牙痒痒。
说话间,这件院子的主人哼着小曲,拿着一瓢水走了过来,看着两个突然出现在院中的少年,惊得说不出话,水也撒了一地。每月和寂寞相互看了一眼,同时暴起,一掌劈向那人的后颈,一拳打向他的脑门,那人当场就晕了过去。
“配合不错,我叫每月。”每月吹着口哨看向寂寞。
“寂寞。”寂寞白了每月一眼,没有多言,只是问了一句:“你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儿?”
“废话,要知道我还能光明正大上街找你问话?”
“说的也是,不过我这次被你害惨了,你可得负责。”寂寞幽怨地看向每月。
“讨厌啦,别说这么奇怪的话,人家现在可是逃犯呢~”每月像是故意恶心寂寞一般,用一种发嗲的声音说道。
寂寞一愣,然后转向一边干呕起来。看着寂寞的反应,每月捧腹笑道:“过分了啊,我长得有那么难看吗?”
“一个大老爷们儿发嗲,想着都恶心好吗?”寂寞擦擦嘴角虚幻的胃液,正色道:“我们现在怎么办?我还是第一次当逃犯呢。”
“这个问题问得好——我也不知道!而且我对这片完全不熟,所以逃命就交给你了。”每月叉着腰自豪地答道。
“……”寂寞看白痴一般地看向每月,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很想骂脏话,心里默念了无数次气大伤肝,终于长舒一口气,提议先回他的小医馆。
“哦?你那个小破店还有什么说法吗?”每月好奇道。
“我家底还在那儿呢,我得拿回来。”寂寞一脸严肃道。
“我还以为你要回去找那四个小混混的麻烦呢~”
“小混混?关他们什么事?”
“我来的时候,我能肯定是没有人跟踪我的,你们这一片人又少,显然不可能有卫兵驻守,就算他们全城挨家挨户地问,也不会这么快问到你家,所以一定是有人向卫兵说了什么……”
“那四个该死的家伙!”寂寞咬牙着牙,踩在花盆中的景观树上,看到巷外的卫兵们都已离去,立马翻出院子,冲着自家医馆的方向跑去,每月则紧随其后。
看着眼前一片混乱的医馆、被掀翻的床、床底被打开的隔板以及隔板下面空空如也的红木匣子,面容逐渐变得扭曲,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眉宇间浮现愠怒之意,额头上青筋**,颤抖着声音、咬牙切齿道:“这群沙雕,我要宰了他们……”
“哟,这不是小老板吗,怎么样,那些官老爷跑得可还快?不过你家钱藏得可真紧啊,让哥几个好找啊。”
门外传来混混们挑衅的笑声,寂寞额上的青筋又肉眼可见的粗了几分,鼻子里开始喘着粗气,眼睛中也充满了血丝。
“你们居然还敢回来,好,你们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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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大哥,这小子看起来不对劲,要不先撤吧。”
“他,他边上那个人!那个独臂的小子,不就是通缉令上那个杀了大魔法师的人吗!”
“我靠,真的,大哥快走吧,点子扎手!”
几名小弟都意识到不对,看到一旁像看死人一般看着他们的每月,更是心惊,心里都萌生了退意,而他们口中的大哥更是冷汗直流,颤抖着想要放句狠话然后赶紧离开,而他刚刚张开的时候,就看见一个拳头朝他的脸上撞来,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既然敢回来,就全给我留下吧!”红着眼睛的寂寞,放倒了第一人后,立马转身攻向第二人。几个吓破胆的小弟顿时慌了,齐齐转头准备逃走,却看见每月不知何时站到了他们身后,正笑吟吟地看着他们,那笑容让他们有些不寒而栗。
“几位还是留下吧,这样我至少能求我这位难兄难弟……给你们一个痛快。”动手拦住准备逃走的一人,每月笑着对剩下的两人说道。
“不用求了,我保证他们,都不会死得很痛快!”
听到寂寞的话,几个混混身子一激灵,都觉得腿有点软,而每月则耸了耸肩,在寂寞又放倒一人后,替他抓住了最后一人。
“想不到你手法还挺熟练的嘛。”
每月用审视艺术品的眼神,看着寂寞的所作所为。
寂寞先将几人搬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窖,然后给几人蒙上了眼罩,绑在四张椅子上,固定住手脚。随后将四人尽数唤醒,不顾几人的的哀求,在他们手腕处隔了一道浅浅的伤痕放血,而在血液下落的地方放了一只装了小半桶的水桶,又给他们抹上了防止伤口凝固的药物,还细心地为他们说明了自己的处境。
做完这一切,他便又在每个水桶的上方,放上了一个一滴一滴往下漏水的水盆。
“莫非你经常做这种事?”
每月拍着手迎接从地窖走上来的寂寞。
“扯淡,我家可是正经营生。”
寂寞神态有些疲惫,他没有从几人身上搜出他的那些“宝贝”,只能认为是被卫兵们拿走了,这也是他为什么要对几个流氓赶尽杀绝,而一想到如今的处境,他的心就有些抽痛。
“你这样干了,可就彻底没法回头了。要不以后就跟我混了?”每月笑着说道。
欲哭无泪的寂寞走回前台的桌案前,从杂乱不堪的前台摸出了两个细细的、用叶片卷着一些草药的圆柱形物体,丢了一根给每月,然后将圆柱叼在嘴里,拿起两块打火石,试图点燃嘴里的叶片。
每月好奇地打量着手中精致的小东西,却看到寂寞拿打火石的手在微微颤抖,轻笑了一声,过去帮他点燃了叶卷。寂寞看了每月一眼,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然后吐出一片白烟,对好奇的每月解释道:“这东西是我不久前发明的,叫香烟,能放松心情,本想着能大卖的……”
每月学着寂寞的样子,点燃了所谓的香烟,吸了一口之后,眯着眼睛吐出来一堆烟气,似乎极享受的样子,却在抽一口之后,将香烟丢在地上,用脚踩灭:“确实是好东西啊,一定能大卖的。”
寂寞又吞吐了几次,这才叹了口气:“我们走吧,官兵就要追来了,再不走来不及了。”
每月挑了挑眉,知道寂寞这算是答应了跟自己走,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你带路,我们先去多林寺……不,还是直接出城吧。对了,有纸笔吗?”
寂寞点了点头,给每月找来纸笔,没有多说话。待每月写完,他从桌底摸出一个仿佛早已准备好的小行囊,便带着每月出门了,只是在门口停留了一小段时间,看着那块有些歪曲的牌匾,猛地吸了一口烟,然后扔下烟头,狠狠地踩灭,头也不回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