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翼……”我重复着名字,又不知道该问什么。
“要看货吗?”他眼里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像是出于礼貌,问我要不要看货。
我点头,自然是看的,如今根本没有突破口,需要时间和事情磨合。
他见状只是带着我往里面走,穿过一个隔断,来到一方坐塌跟前,前方摆着一块奇石,成均匀的梯形体,看着形状就知道是故意打磨的:“这块如何?”
我今天故意穿了件长袖衣领处有三角口的衣服,还带了一块琥珀的坠子,这样正好能遮掩住狼牙眼,但琥珀透明,所以能大大方方的观看,我靠近了一些,狼牙眼顺利侵入,十厘米、二十厘米、三十厘米、四十厘米,全是白花花的石头。
就在我要绝望的时候,里面竟然露出一抹灰色的玉质的岩石,很奇怪,可再往里面看竟然是一粒一粒整块形成的紫色水晶,晶莹剔透的不像样子。
我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心里却惊讶,这风翼经营的奇石馆配有红木家具不说,他的奇石不仅仅是形状,里面也有一番天地,店里那块是帝王绿,而眼前这一块竟然是未曾开采的紫水晶。
一块奇石里有馅有可能是巧合,两块呢?我自问,却不敢下结论,结果又推脱着风翼看了几块,无一例外,全都有馅。
一时间,他和白一光跟随的那位风翼的形象越来越接近,要知道即使沈鹰经营的沈家店铺也只达到十赌六七中而已,可如今却是十成十。
“我刚才看的那几块全要了,多少钱?”我现在几乎可以确定这个男人不简单,不管是不是风翼,都不重要,他和我毫不相干,看财力也不是毒蝎动的了的,所以打算弄几块存着,等度过难关拿出来卖,一定赚翻了。
风翼伸出十个手指头:“一块十万,一共一百万。”
“怎么这么贵!”我一下子疯了,“你卖给我合伙人不是三千一块?你可不能欺负我小。”
我觉得我说的有理,他回答更有道理:“那天是我送上门去卖,如今是你追出来卖,如果我没猜错,你已经看到了里面的东西。”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大惊。
不知道是不是狼牙眼的缘故,他说看见里面的东西,我就不由自主的心虚。
风翼笑而不语指了指我琥珀的位置:“你难道看不见?”
我一下子沉了脸色,刚进来时他不说,非要兜兜转转一大圈子才说。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我心中气闷,眼下他一指狼牙眼,就已经暴露了他的身份,普通人怎么会知晓狼牙眼?
狼牙眼是我老娘的传家宝,我虽然有记忆就不曾记得我有老爹,但当年我老娘肯定和便宜爹相爱过,俗话说的好,三口子不如两口子近,传家宝除了老娘,便宜爹肯定也知道。
我看向风翼,心思莫名,早就打好利用的心,如今有些乱,倒也不是不忍,只是心情不好,暂时不想说话。
于是坐在方塌上,耷拉着脸,不理他。
风翼见状,只是轻声笑了两声,随后坐在我身边,双跨开立,手按在膝盖上,稍稍靠近我一点:“有没有兴趣听个故事?”
故事?一般有人这么说,那么说的一定是他真实的故事。
我没有理会,果不其然,半晌风翼自己就自顾自的开口说了。
“从前有一个男孩人爱上了一个淳朴的姑娘,他那时候刚刚出师不久,回到家族,叱咤风云,以为自己能主宰一切,所以就将那个淳朴的姑娘带回了家。”风翼说着,我自然而然的将个淳朴的姑娘对应上我老娘。
然而听着听着,竟然发现我错了,风翼说那位男孩和淳朴姑娘没呆多久,就被父亲反对了,并且威胁他说,如果不听家里的话,那个姑娘就必须要死。
“那个男孩恃才傲物,觉得没有家里的一切他照样能风生水起,于是他走了,带着姑娘一起走的。”风翼语气平淡,如果不是进来他初次见我也如此平静,我还真的会以为他说的不是自己的事情。
接下来的故事未免悲剧了,女孩死了,在私奔的第四天死在马路上,车祸,男孩砸了不知道多少钱,警局依旧找不到凶手,甚至连一个目击车牌号的人都没有,后来男孩知道了是自己家里动的手。
“后来呢?”我忍不住问,“男孩有没有回去报仇?毕竟是自己心爱的姑娘。”
风翼摇头,微微勾起嘴角:“家人虽然冷漠,那也是家人,真的动的了手吗?呵,不能!男孩从那天成长为男人,后来他又遇到了一位姑娘,一样的质朴,他们显然幸运多了,结婚生子,却不料男人又接到了家人的威胁,那个时候男人并没有很强大,他选择了离开,但没想到等到强大起来的时候却是物是人非。”
物是人非……好一句物是人非,我心里酸涩,却一点也不想哭,更多的是发笑:“呵,那个男人可曾后悔过?”
“后悔?”风翼看着我,单眼皮神采奕奕,瞳孔里透着深邃,他很是严肃认真,一字一句像是在问我的意思,“如果你是那个男人,是看着自己的妻子女儿被活活害死,还是彻底远离他们暗中努力,等待一朝早日相见?”
我笑了,他的意思我懂了:“你在乞求原谅?”
风翼点头,看我:“小晴,你能原谅我吗?”
听到一句小晴,他算是彻底承认了身份,父女相见,如此场景,我心里却发冷:“所以,你现在强大了?”
风翼看着我,一时间不知道再想什么,最后微微点头,说保护我绝对没问题。
我了然,随后耸了耸肩膀:“好啊,那我原谅你了,但是需要你的帮忙,首先第一,我和娟娘开的店铺被毒蝎威胁了,第二、当年翁老被毒蝎逼着发了重视,所以我希望你解决了这些麻烦,另外沈鹰看我看得紧,非得说是你把人家儿子害了,我嫁给他儿子一个月,不但被骗婚,一分钱都没拿到,老爹,麻烦你都给办理一下。”
我说完站了起来,拍了下手,本以为心里会轻松,此时却越来越沉,脸上的笑也挂不住了,心里自知,立马转身就往外面走,一边走着一边佯装无事嘱咐风翼不要忘了。
但我刚走到门口,却被他叫住了。
“小晴,你真的不肯原谅我?”他声音有些抖。
还记得我刚进来时候他的淡定,淡定到我怀疑他是不是风翼,直到他承认身份依旧是淡定,但现在我以为这个男人永远不会出现的情绪波动,竟然出现了。
站在门口,数次想回头,最终都忍住了:“我原谅你了啊,还叫你老爹了,并且让你帮我做事情,还不满足吗?你从今以后就有了一个便宜姑娘,能想别人一样天天有人叫爹为儿女操心了,恭喜。”
“我等到你原谅我的那一天。”风翼怎么会听不出我句句带刺,“但你说对了一句,我终于能为你做些什么了。”
听完,我大步离开,心里却又冷又沉又酸又苦,能为我做什么?的确,我今天找上门的确是有所求,可是……刚才他说那些话的时候,我第一个竟是想到老娘被烧的情景,那晚,大概是我人生中最不愿回忆起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又在哪里?
我想质问他,但我理智的明白,质问不会有任何结局,死了就是死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百货,但在外面走着走着,就莫名其妙的头晕眼花,本想着打车立马去医院,却不料越发昏昏沉沉,眼前发黑,我曾经数次晕倒,自然知道这是前兆。
慌忙中蹲下,拿出电话就要打出去,正巧公司的电话正好*来。
我立时接了,里面传来圆圆的声音:“李晴,白董……”
“我在青市百货门口……”我打断圆圆,虚弱而费力的说出几个字,耳边传来圆圆的惊慌声,只是我再也说不出一个字,眼前见黑,彻底晕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睛,是在医院病房,四周通透,有两个床位,但却只有我一个人,睁开眼睛只觉得脑子有些晕眩,扶着床就要坐起来。
这时,门突然开了,只见一个穿着黑色休闲西服,高大的身影渐渐映入眼帘,寸发,利落的双眼皮,高鼻梁,下唇略厚,肩膀宽的如同模特身材,如此完美的男人,此时抿着嘴角,皱着眉头,看到我起身似乎十分不悦。
我惊愣了,白……白祁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