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无轩还不知道千蝶舞出了墨城堡,此时只想着赶紧把夏侯渊弄走,然后再回去哄妻子。
夏侯渊不走,他心里就是不踏实。
因为对夏侯渊有敌意,所以即墨无轩一来就没什么好态度,没好气地问:“不知皇上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呢?”
夏侯渊其实是想来探探千蝶舞的消息,但又不好直接问,只得先说其他,“今日城里水中有毒之事,想必你已经知晓,我是来问问你对此事有何看法,可知是何人所为?”
“你来这里,真的只是为了城里水中有毒的事?”即墨无轩有点不太相信,怀疑问道。
“当然只是为了水中有毒一事,不然你认为朕还有什么事?”
“难道你不是为了蝶舞而来?”
“说到蝶舞,朕倒是一时给忘了,不知道她现在的情况如何?”夏侯渊演得很逼真,让人看不出他的真正目的,一方面忽悠住了即墨无轩,一方面又可以打探到自己想知道的事,一举两得。
即墨无轩有那么一点点相信了,但还是提防着点,“蝶舞的事,不需要你多操心,我这个丈夫会把她照顾好,你还是管好你的国家大事吧。”
“朕也只是随意问问,大堡主何必如此紧张呢?难不成是对自己毫无信心,怕输给朕?”
“我会输给你吗?”
“既然你如此自信,又何必这般防着朕?朕只是随意问一问蝶舞的身体情况,表达一下对友人的关心,这有何不对?”
“皇上,你今天来不是为了城里水中有毒一事吗,怎么老把话题转在蝶舞身上呢?”即墨无轩没中夏侯渊的激将法,心防高着呢,将话题转移开,不想和夏侯渊再谈论关于千蝶舞的事。
说得越多,扯得就越多,倒不如不说。
夏侯渊还以为即墨无轩会中激将法,从而说点关于千蝶舞的事,没想到……
这个时候他也不好再问,只能真的谈关于城里水中有毒的事,“不知道大堡主可查出了何人所为?墨城堡是个藏龙卧虎之地,办事的效率远比朕手中那些官员来得高,所以朕就懒得查了,过来问问你就好。”
要谈正事,即墨无轩也正正板板地谈,尽量抛开对夏侯渊的诸多意见,严肃认真地说:“是一种很奇怪的毒,中毒之后会出现上泻下吐的情况,虽然表面上看来不像是致命的毒药,但是姜旋说,如果这种毒没有解药的话,等毒性蔓延到心脉,那就必死无疑了。”
“难道神农医庄也不能解这种毒吗?”
“他们还在研制解药,目前还没有结果。”
“要是一直没有解药,城里的人岂不是都会……”想到京都城会变成一座死城,夏侯渊就着急。
之前他没觉得事情会有多严重,想不到……
他才刚继位,若是这点事都不能解决,只怕难以让人信服,这更是会成为夏侯然兴风作浪的借口。
不行,他必须得想办法解决。
“对方下这样的毒,必有目的,在他的目的没达到之前,不会轻易让我们死去,我们就静观其变,看看对方到底想干什么吧?”即墨无轩很是镇静,没因为自己中毒而感到心急。
现在让他着急的是蝶舞,而不是他自己。
不知道蝶舞现在怎么样了?
“看来大堡主已经有应对之策,那么此事朕就交给你处理了。”夏侯渊把棘手的事丢给即墨无轩去做,也好解决自己现在的困境。
他现在手中的人手不够,尤其是心腹,想要做什么事都得亲力亲为,这样的话很多事难免会有疏漏,交给即墨无轩去做,再合适不过了。
“皇上你这如意算盘打得可真是精啊!”
“反正此事大堡主也要搀和,不如就做完了吧。”
“我会把这件事弄清楚的,你就等着占便宜吧。”
“占便宜,朕占你什么便宜了?若是朕没猜错的话,大堡主也中了奇毒,若想保命,必须得搀和这件事。”
连即墨无轩都中毒了,那蝶舞就更不用说,真担心她的情况啊?
夏侯渊越想越担忧,顾不了太多了,再问:“不知道尊夫人现在的情况如何?你都中了毒,她的情况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说过了,她的事我这个做丈夫的自然会关心,你就管好你的国家大事吧。”即墨无轩还是以同样的话来敷衍夏侯渊,就是不告诉他关于千蝶舞的事,心里满是醋劲。
虽然在吃醋,但他更担心蝶舞,为了能尽快去见她,于是间接的对夏侯渊下逐客令,“皇上若没有其他的事,那就请先回去吧,最近正逢多事之秋,堡里有诸多事宜待办,我就没多少时间陪你闲聊了。”
“跟用这种语气和九五之尊说话,恐怕只有你即墨无轩一个吧。”夏侯渊没得到自己想到的答案,很是不爽,真想亲自去找千蝶舞,自己去看,可是……
“皇上认为我这样说话行事对您很不敬吗?”即墨无轩用嘲讽的语气问道,话中有话。
他连夏侯渊的老子都不怕,更何况是夏侯渊?
“朕有说吗?”夏侯渊知道即墨无轩话中的意思,假装糊涂,也不想和即墨无轩逞口舌之快,只想快点知道千蝶舞的消息,为此,用哀求的语气再问:“朕只想知道她的情况如何,你真的不愿意告诉朕吗?若不是尊重她是你的妻子,朕不会来问你,而是亲自去问她。朕如此尊重于你,你又何必这般待朕?”
“说了半天,你还是为了她而来。”即墨无轩醋劲更强烈,但夏侯渊哀求的语气让他好受点。
好在这个皇帝还挺尊重他的,没强行进去找蝶舞,这个他满意。
“朕不否认来这里的原因有她,但也是想知道关于城里水中之毒的事。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是不肯告诉朕吗?”
“如果我不告诉你,你就会自己去查,与其让你有机会接近蝶舞,倒不如我跟你说白了。”即墨无轩因为满意夏侯渊那点事,所以告诉了他关于蝶舞的事,“蝶舞的确也中毒了,身体比以前虚了许多,但她体质特异,只要熬过毒发之期,后面就不会有事了,所以你大可放心。”
“毒发之期,这是什么意思?我知道她百毒不侵,但这毒发之期……”
“蝶舞虽然百毒不侵,但也要承受毒物侵蚀身体的痛苦,只有熬过痛苦,她才能没事。”
“如果熬不过呢?”
“这……”后面的话,即墨无轩没勇气说出来,心里早已经急得不行。
是啊,如果熬不过呢?
这种煎熬的事,需要心力的,他刚才还那样伤害她,万一她毒发的时候,心力不够坚强,那可怎么办?
“不行,我得去找她。”即墨无轩越想越着急,已经迫不及待要去找千蝶舞了,顾不得夏侯渊还在现场,急急忙忙转身就走。
夏侯渊见即墨无轩反应有些不对劲,心里猜想千蝶舞可能出事了,于是跟着去。
正巧这时,一个护院走了进来,禀报道:“启禀大堡主,刚守大门的护院来报,说大夫人独自出堡了。”
“什么,她一个人出堡了?”即墨无轩惊慌大喊,又急又气,怒问护院,“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为何不拦住她?”
见即墨无轩这样生气,护院被吓到了,结结巴巴地回答,“属下……属下不敢来。”
试问,整个墨城堡有几个人敢拦大夫人?
“你......”即墨无轩还想训骂护院,但他心里明白,此事不能怪护院,而责任最大的是他自己,做了个深呼吸,严肃再问:“大夫人是什么时候走的,往哪个方向走了?”
“就在一刻钟前,好像是往神农医庄那边的方向去了。还有……”护院说到一半,欲言又止,想说又不敢说。
“还有什么?说……”
“守门的护院说,大夫人走的时候好像是哭着走的,心情很不好。”
“该死……”即墨无轩自言自语地骂人,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在骂自个。
他千不该、万不该用伤害她的方式来宝保护他。
夏侯渊在旁边听得是一知半解,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却能猜得出来千蝶舞受委屈了,很是生气,拿即墨无轩质问:“即墨无轩,你到底对蝶舞做了什么?朕说过,如果你敢负她,朕绝不会放过你。”
“我只是不想她伤害自己……”即墨无轩想解释,可是觉得和夏侯渊解释多余,还不如快点去找人,所以不理会夏侯渊,对护院下命令,“马上派人出去找,通知二堡主和三君子,让他们一并去,务必要尽快将大夫人找到。”
“是。”护院接下命令就立刻去办,其他的不敢问了。
即墨无轩下完命令之后,没心思也没那个时间管夏侯渊,快步往外走,打算到神农医庄去瞧瞧。
夏侯渊同样担心千蝶舞,顾不了那么多,跟着即墨无轩去。
他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要是蝶舞真受委屈了,他会替她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