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打开后,苗可秀、李超兰带着人进城。说胡鹏生望着他们,后悔的自言自语:“多好的几万劳工,送给他们真可惜!”
胡鹏生没指望自己的特战队壮大,但他希望黄锦山的部队进一步扩大成一个师。留在敌后的人员太少,庄河已经‘抽’不出一个营的兵力。
城内只有警备队一个团,四个城‘门’驻守着四个连,其他的人都在兵营里存身。特战队偷袭进来,轻易地把岗哨‘摸’掉俘虏了那群睡梦中的满洲国军人。
日军看守粮食库的小队长叫松下燕尾,惊觉‘性’很高的他忽然打了个寒颤,感到一股杀气向他扑来。
“集合,通通的集合!”松下燕尾急速吹向警笛,准备布置好这座屯聚着上万吨的粮食仓库防守。
日军很快携带着枪支走进院子,松下燕尾朝前跨一步:“今晚通通的站岗,偷懒的不行!”
墙外,特战队三个司机和黄锦山的骑兵连二十多人早已埋伏在这里,看到日军要布置防守,连长举起枪瞄准了松下燕尾。
“啪!”
枪声响后小鬼子倒地,其他战士急忙开枪‘射’击着集中地鬼子。小鬼子没死的慌忙趴在地上,双方开始了拼死争夺的火力‘射’击。
“手雷!”连长一边打着手枪,一边看着负伤的几个战士。小鬼子的一‘挺’机枪哒哒哒的‘射’击着,压的大家抬不起头。
“轰——”
“轰,轰,轰——”战士们掏出手雷,在墙上一磕扔进院内。
机枪停顿的时刻,骑兵连准备冲进去格杀残余的日军。
“哒哒哒——”鬼子机枪又开始欢叫,而且是岗楼上防守的日军。特战队的战士从骑兵手里夺过一支步枪,聆听着机枪声音等待出击。
终于,鬼子‘射’手换子弹的时刻,特战队战士一探身打出一发子弹。
“啪!”
“啊!”
鬼子从岗楼上摔下来,被带下来的机枪砸中头部昏了过去。没有被打死的松下燕尾,急忙爬着‘摸’到机枪,咬着牙喊道:“支那人,通通的死啦死啦的!”
“‘奶’‘奶’!”特战员被火力压着抬不起头,所有战士都无法开枪‘射’击。骑兵连长正要发火冲锋,被两个特战员拦住。
“还用手雷,相隔三秒扔一次!”
骑兵连长一点头:“预备——仍!”
“轰——”
“预备——仍!”
“轰隆隆——”
机枪终于停下来,特战员及时的站起,一枪打中松下的‘胸’口。骑兵连长见状,大喝一声:“冲!”
“唰唰唰!”战士们从墙头、大‘门’口齐齐的扑进去,一间间房子清扫着残余的日军。
“不好,鬼子要放火烧掉粮食!”特战员从火光里看清了鬼子的身影,只见剩下的两个鬼子用汽油桶朝粮食上浇着,火光已经点燃。
“啪啪!”带着怒气,特战员两枪干掉小鬼子,扔掉枪拿着一把铁锹朝点燃的粮食堆跑去。
“救火!”骑兵连长大喝一声,带着战士们飞奔过去。
李超兰、苗可秀正好带人过来,一千多人在燃烧的大火前奋力扑打着。汽油点燃粮食,扑打的行动越大火越旺。李超兰机警的喊道:“用土压,不要扑打!”
很可悲,这座院子被鬼子用水泥浇灌的地坪,一掀土在这里都是难事儿。苗可秀看到高压水龙头,跑过去打开开关喷‘射’出疾利的水柱。
大火终于被控制住,然而,十几个战士被大火烧伤。特战队的队医急忙赶过来,吩咐其他战士帮忙施救勇敢的战士。
“火灭了没有?”第一个跳进火场的特战员,睁开烧坏的双眼问道。
“扑灭了!你不要说话,医生会救你的命!”
李超兰含着泪水,安慰着他。
“我不行了,告诉大队长,请他转告少爷,我有一个妹妹和小弟弟在庄河,是他救了我们一家,请他把我的亲人抚养大!”战士艰难的说着,忍着疼痛说道:“我的薪水都舍不得‘花’,大队长帮我放着。请他‘交’给少爷,算是给弟弟妹妹的生活费吧!”
邢占武赶过来,尊下身对特战员说道:“你放心,你的弟弟妹妹就是我的弟弟妹妹,我们都会把他们当成亲人!你要记住,你是一名特战队员,不会轻易地向死神投降!”
特战队战士挣扎着强笑说道:“我不会投降,是我累了、困了,我要睡——睡上——一觉!”他的声音渐渐消失,但脸上还挂着微笑。所有人都哭出了声,都为这名勇敢的特战队员流出悲愤的眼泪。
“运粮!”邢占武站起来,冷静的呵斥一声:“他走了,一定要他走的值!粮食是救了下来,但我们要运走才算胜利!”
“对!把仇恨记在心里,烈士的血不能白流!快,抢走一袋粮食就能救活一条‘性’命!”李超兰喊叫着,俯下身抱起牺牲的战士朝院外走去。
“你要干啥?”邢占武急忙拦住。
“买口棺材,我要用最隆重的葬礼送这次战斗牺牲的同志去天堂!”李超兰忘记了自己是一名共产党员,他用人类最简朴、最真诚的友情呼喊出心底的情感。
黄锦山带着部队松江河镇。这里是一个富户的农庄,小鬼子拉着电网建有两个‘交’叉的火力网。冷静的一团长对炮兵连说道:“等我摧毁电网,必须保证在第一时间把岗楼给我炸掉!”
“放心团长!”炮兵连长高大魁伟的身子像座铁塔,粗粗的嗓‘门’压得很低:“四发炮弹,我保证把岗楼炸飞上西天!”
“好!单兵火箭炮准备——打!”
“轰隆隆——”二十多‘门’单兵火箭炮同时发‘射’,一下子把鬼子的障碍物炸飞的无影无踪。
小鬼子反应也够快,机枪响起来,掷弹筒已经架好就要发‘射’。
“死去吧!”炮兵连长亲自‘操’炮,炮弹呼啸着钻进日军的碉堡墙内。
“轰——”
“哗啦啦——轰隆隆!”
炮楼倒塌,黑夜滚出一阵灰‘蒙’‘蒙’的热‘浪’。
“轰——”炮兵连又是一发炮弹,一下子打中另外一个目标。黄锦山站起身:“冲!别给小鬼子机会!”
“冲啊!”
“杀!”
五千人的喊声,没有人不被这种气势所惊呆。劳工们从篱笆内的房间里朝外看着,高声的呼喊道:“义勇军,他们是义勇军!”
“义勇军救我们来了!”
“冲出去,和小鬼子拼了!”
“拼了!”
几万名愤怒的劳工终于爆发血‘性’,十多人奋力拉塌房‘门’,蜂拥着朝残余的鬼子冲过去。
“拦住他们!”黄锦山急了,赤手空拳去和小鬼子拼命,这是多么蠢的事情。然而,局势不由他这个正规部队的团长控制,劳工们被刺刀刺中,双手紧紧地抱住枪身不松。其他人过去,用手挖、用嘴咬和小鬼子厮打着。黄锦山愣住了,他的部队走不过去,都被闯出来的劳工们挡在了人墙外。
哭喊声、叫骂声和鬼子的凄惨嚎叫声迭连响起来,冷不丁一声枪响更是引起所有人朝那里走动。一刻钟过去,偌大的劳工集中营安静下来。黄锦山分开众人,他眼前出现一幕幕血淋淋的场景。
在黄锦山部队攻进院子里的时候,劳工们自发同穷凶极恶的敌人展开了搏斗。有的用铁钉‘插’入敌人的心脏,有到死都还咬着敌人的手臂和大‘腿’。其中有一个死不泯目的,嘴里含着鬼子的耳朵含笑紧握着鬼子的步枪,地上倒着几个嘴里还噙着日伪军的耳朵、手指,有的手里还攥着日伪军的眼珠。中华民族不畏强暴的‘精’神在普通劳工们的身上得到了充分体现。他们用血‘肉’之躯展示了中华民族不可辱的凛然正气。
通红的落日灰尘的路,
远处走来赴战的队伍;
闪亮的刀枪飘飘的旗,
悲壮的号声行进的步。
路边送别者凄凉严肃,
也有呜咽也有默祝;
寄语辈里人无须再哭,
为国家牺牲义无反顾。
头上的汗珠身上的土,
男儿还怕什么征战的苦;
宁可杀身战场上而死,
决不肯偷生做刀下奴。
存亡的关头痛心的辱,
‘激’起了壮士冲冠的怒;
刺我的咽喉断我的骨,
绝不停留行进的步。
悲壮的歌声从黄锦山嘴里唱着,战士们哭了,围在团长身边放开喉咙高歌。劳工们从四面八方朝这里集中,聆听着东北好男儿这首战歌。
“乡亲们!”歌声停下来后,黄锦山登上高处,在黑夜中望着人海说道:“我们是抗日的队伍,是专‘门’打小鬼子的队伍。你们现在已经安全,想回家的赶快走吧!”
“长官,我们都是一百多里外的,想回家也回不去!我们愿意参加你的队伍,和你们一起打鬼子行不?”一个三十岁上下的汉子喊着,拨开人群朝黄锦山身边走去。
“对,我们都愿参加抗日队伍,发给我们枪吧!”
“我们已经家破人亡,老子没了活路,决心跟小鬼子血战到底!”
“血战到底!血战到底!”
黄锦山让大家静下来,‘激’情的说道:“这才是汉子,是东北的爷们!现在我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抚松县已经被我们攻破,那里有大批的粮食,也有敌人军械库。咱们赶快去,把粮食运到山里藏起来,然后拿起枪打鬼子好不好?”
“好,走啊,去领枪去!”
“轰——”劳工们拔‘腿’就走,惊得黄锦山直摇头。一营长吩咐战士们把死去的老公集中在一起,浇上汽油点燃。
“走吧团长,他们是农民,不是你的兵。”看着茫然无措的黄锦山,一营长哈哈大笑:“第一次见你这样失态!”
黄锦山眼睛一眨说道:“等着吧,我会让他们知道规矩的。”
“对,以后朝死处去训他们!团长,战场已经打扫干净,该出发了。”
“出发!”黄锦山在自己的战士面前,终于威风的拿出了团长的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