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就这样晕晕沉沉的,脑海里面全部都是沙漠中和野狼嬉笑打闹的情景,真的好像在世界末日一样。其实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原来在自己的记忆里只有那些野狼,别无其它,如果这个时候死去,他就连最起码的与人类快乐的记忆都没有。他的思绪在拼命的挣扎着,企图冲破那道好似在笼罩着自己的朦胧感觉,但是最终却还是失败。
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他忽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声音来判断,最起码也有数百人的样子,声音嘈杂,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他用了的睁开了眼睛,只见面前一片漆黑,自己完全是像被关在一个没有窗子的封闭房间里面,唯一可以感觉得到的就是那些嘈杂的声音越来越近,瞬间已经在自己的身边。
“镇长,我们应该怎么办?”一个年轻的声音焦急地问道。
“他怎么会这样,负责看着他的人在哪里?”是布罗斯坦的声音。这个声音依旧是那样的权威,声音刚刚落下,那种嘈杂声顿时停了下来,只剩下一声声的叹息和焦急而粗重的喘息声。许久之后,托隶的声音才说道:“不,镇长,这些事情和我们并没有什么关系,我们按照您的吩咐把他绑在教堂里面,给他送过饭之后就再也没有进来过,并不知道他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是,历代以来罗台古堡从来都不接受这种昏迷的人,这个家伙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全身淤青,就好像中了毒一样,怎么能送给罗台。”
“但是他是来自于斯谷尔城。如果我们不把他交给罗台古堡,我们会受到各更多的劫难?”
“不是这样的,如果送去一个他们不喜欢的人,我们会不会更加遭殃?”
几句话,整个人群之中已经引起了争议,一群坚持把少送去罗台古堡,而另一群则认为把他送去罗台古堡会给瑟鲁城带来更多的痛苦。
阵阵的吵闹声弄得少晕头转向,好想大叫一声打断这种令人对于他来说十分残酷的争辩,可是任由他怎么用力,都发不出半点的声音。
“住口——”布罗斯坦大叫了一声,止住了众人的叫声。“你们可以停止了,因为我觉得,无论如何,我们还是用另一个人来顶替,不然……”
“不,伟大的镇长先生,您不能这样。”一个憨厚的声音叫道。这个声音一出,就连布罗斯坦也不再搭话,好像这个人在这个人群里更有震慑力,这个人说完这句,用力的咳了两声,继续说:“您知道,按照我们瑟鲁城当年的安排,这个月轮到我们苏鲁家族。可是大家应该知道,我们苏鲁家族当年为了捍卫我们的国家,已经所胜无机,我又是一个不适合罗台古堡要求的人,只有我的儿媳妇。如果是没有这个可恶的斯谷尔人出现的话,我会按照我们的约定送走我的儿媳妇,可是现在明明可以解决这件事情,为什么还要我们的人,这对我们不公平。”
一段话说完,整个队伍都静了下来,大家似乎都在思考着往事。
“苏鲁秋泽老人,也许您说的对,我们的确应该解决这件让我们城市不得安宁的事情了。”布罗斯坦深沉的说:“也许这个来自斯谷尔城的人真的可以给我们带来幸福。”他像下了很大决定一样说道:“来自瑟鲁城的勇士,用你们的勇敢,去捍卫我们瑟鲁城的安宁吧!。”
话音刚刚落下,少只觉得自己的身子人高高地举起,出了教堂。
一阵清凉的风吹过,他只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唯独美中不足的却还是朦朦胧胧的,好像身处另一个空间一样。
喧嚷声渐渐的远去,看来那些人真的恐惧了那个神秘的罗台古堡,除了抬着他的那几个年轻人之外,都远远的站在后面,连多向前走一步都不愿意。
少的心里明明白白,甚至在意识上都开始逐渐的清晰,走出了那种朦胧的状态,慢慢的睁开了双眼,看着满天繁星包围着的那轮圆月,长出了口气。在以前,他好喜欢看到这种月光,因为这种月光可以给他带来那些野狼不能给予他的关怀。但是此时此刻,他再也感觉不到那种关怀,甚至觉得它带着几分邪恶。
几个人越走越偏僻,冷风阵阵。一个高大宏伟的古代建筑出现在了少的视线之内。那座建筑本来应该是血红色的,在圆月的照耀下闪现着点点的光亮,那种红色的光芒折射出老远的距离,给人带来一种恐惧和狰狞。少明显的可以感觉到,抬着自己的几个人的手在发颤,而且越来越厉害,行走的速度却越来越慢。
一丝红光耀过少的身体,几个抬着他的人终于坚持不住,尖叫了一声,将少丢在地上,扭头就跑。
少被这些人率的生疼,可惜却不能动弹,如果是在沙漠中,让他自己一个人躺在黑夜之中并不是什么难事儿,可是现在不同,那些人的恐惧带动了他的恐惧,他从来都没有尝试过的那种恐惧,一双眼睛滴溜溜的看着四周,生怕会像托隶说的那样从什么地方冲出一个怪物一样。
夜空因为那些少年的离去而变得宁静,只能听到风吹过地面落叶发出的沙沙的声音。在某些时候,越是宁静的等待越是让人感觉到恐惧的升级。少的身体在颤抖,额头上的冷汗一滴滴的落在地上。
“哇——”的一声叫声打破了宁静,如同婴孩的叫声一样,少眼睛猛地睁大,迎着月光忽然闪现出一种血红色,凝视着一只猫头鹰由面前的一颗光秃秃的树干上拍了拍翅膀离去。
这一次,他的恐惧完全的发挥,全身忽然开始发躁,如同火烧一般,好像大叫一声,但是依旧发不出半点声音。
圆月当空,身边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少的心中没有了任何往日的情景,只有一股如同火团一般的东西在向上冲,令他自己也没有办法压制,任由那股火团由他的丹田向上顶。
“小兄弟,你快点醒醒。”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传出了托隶的声音。
少紧紧地咬着牙,左右看了看,根本就没有一个人在身边。不过正是这个声音,让他发现自己竟然神奇的可以移动。匆忙的从地上爬起来。“天啊!是脱隶,你在那里?”
“你不需要知道我在那里,你要做的是马上离开这里。”托隶的声音又说。
其实这一点少很早之前就已经想过,不过自从他站起来的那一瞬间才发现,过分的恐惧除了让他的身体开始燥热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力气可以逃跑,全身都抖成了一团。
他抬头看了看圆月,在看到圆月的那一刻,在他体内的燥热忽然开始慢慢的消失,野狼多年来给予他的那种关怀又进入了他的心灵,他整个人顿时冷静下来,用力的吸了口气,空气中蔓延的那种瘴气让他觉得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