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次冲出那片阴云,展现了它最美丽的光辉,可是这次的情景却与之前有了很大的差距,那原本宁静的小山村好像在瞬间就变得热闹起来。
邹齐静静的聆听着四处传过来的那种轻微的呼叫声,内心中开始澎湃,那是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澎湃,也许近千年来,能够令他的心情最激动兴奋的也只有这一次了。
“邹长老,现在少主正和那个吸血鬼在房间之内,如果被我们家族的人见到……”
“我想韦琳娜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我相信她。”邹齐冷静地说,这么多年来,他可以怀疑任何人的能力,但是绝对不可能怀疑韦琳娜,既然她已经这样决定,就一定有着自己的办法。
整整十八年,对于这些活了上千年的狼族人来说,这十八年的时间是那么的短暂,可是想象这十八年以来颠沛流离的生活,每个狼族的人都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的痛苦,现在再次的见面,对于他们来说,恐怕都是最兴奋的,而且韦琳娜做事情一向小心谨慎,既然想到敢利用少内心中那种权力的向往而发出的那种强烈的意识去发送那个召唤的图案,自然有他自己的想法,在邹齐看来,有了这些就已经足够了。
“长老,他们已经到了。”汝香风话语中带着几分兴奋得叫道。邹齐尴尬的点了点头,想想十八年前,自己的家族虽然不是很兴旺,也没有比丘的照应,可那些吸血鬼因为比丘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也不敢轻举妄动,何况那个时候他拥有魔变术,还不至于连这么小的事情也需要一个小小的护法来告诉自己,所以这一刻让他感觉到很无奈,好像虽然面前拥有希望,自己却不能走到希望的劲头一样。
忽然,在他们的面前一道怪异的光芒一闪,一支金黄色的秋水杖当先的落在地上,如同一个陀螺一般骤然的转动,转的邹齐头昏眼花,如果不是有汝香风在身边搀扶,恐怕早已经晕倒。
“弗洛斯,十八年不见,你竟然可以附体在自己的兵器上,看来你的混觉天行已经到了另一个境界。”
邹齐的身子虚弱,魔变术以及那些狼族的事情却还在脑子里。笑嘻嘻的说道。
“哈哈!不过看上去邹长老的情景好像并不是很好?”随着一声带着苦涩的笑声,秋水杖猛地停下,弗洛斯神奇的出现在邹齐与汝香风的面前,而那支秋水杖也已经抓在了他的手上,绕着杖的金光逐渐的散去。
汝香风见到弗洛斯,眼角微微闪现了泪花,而邹齐则是与他四目相对,半晌都没有说话。这十八年,在他们看来好像是经历的千年,相隔了万里一样。
“邹长老,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十八年前,你是怎么……”
“这些事情,不提也罢!总之我们一众人能够再见面,已经是比丘王显灵了。”
“比丘王……比丘王显灵?”弗洛斯听到这句话,脸色顿时就是一变,先前的笑容也好像在他的脸上僵住了一样,颤抖地问道:“这么多年来,我们隐身四处,听到过很多关于王的传言,但是我却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们的王使命未成,怎么会……”
“当年的形势危急,王为了少主能够脱离危机,所以将自己的原神赋予了少主,我们……”
“少主?邹长老,你是在说少主吗?”弗洛斯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就好像当初他带着狼王比丘归来,不能得到大家信任那个时候一样的表情。其实当年在斯谷尔城里,吸血鬼将整座城团团的包围,外面的狼族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王在城里面做了些什么,直到后来他们为了救比丘强行入城,结果险些全族覆没,自此所有逃生的人都四散而去,当年的事情自然没有一个人知晓,到了今天,唯一能够知道这件事情真相的只剩下邹齐一个人。
这种表情,邹齐从找到少的那一刻起就已经预想到,所以根本就没有一丁点的意外,微微的点了点头。“是的!的确是少主。”
“但是,我们为什么……”弗洛斯本来是想问为什么这些事情自己会不知道,但是想想这么多年以来自己都是藏头露尾的生活,根本就没有仔细的去追查当年发生的事情,即便是真的有这种事情发生,自己也不会知道。这并不是代表他不够衷心,而是当年的那场战争实在是太恐怖了,十八年来他的内心中都无法平复何种恐惧,自然没有机会去追查当年的事情了。
邹齐干咳了两声。“当年在斯谷尔城内比丘王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只要等曾日、安启一些人到了之后,我会将这些事情讲给你们听的。”
“这种事情,即便是你说一万次,讲述的再真切,我也不会相信的。”几乎是邹齐的话音落下的同时,他们面前好像幽灵一般出现了曾日的身影。按说这里邹齐的身体很弱,倒是可以理解,可是汝香风和弗洛斯明明有着高深的魔变术,竟然也不知道曾日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可见曾日的魔变术有何等的深不可测,加上他脸上那幅冷冰冰的表情,让每个人见了都有些发寒。
他。是邹齐最惧怕的一个同族人。那种惧怕不是出自他的本身,如果以他自己的性格来讲,不会去惧怕任何一个人,偏偏现在他的这种惧怕和自己并没有太大的关系,甚至是生命都已经不再在乎,他只要所有的同族人都相信少主的身份,协助他完成狼族的大业。只是曾日绝对不是一个随便就可以承认少主的人,在他的身上不知道要费多少的波折,
“曾长老。”
汝香风、弗洛斯与邹齐内心的想法都相差不了多少,不过却都一起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
曾日微微的点了点头,根本没有一丁点弗洛斯与邹齐相见时后的那种感情掺杂在里面,不屑的看了看邹齐。“你冒着这么大的危险,就是想让我们来听你讲这么可笑的事情?”
“可笑?”邹齐也冷冷的问道:“这件事情可笑吗?”
曾日大概没有想到邹齐会是这种表情,猛地一转头,一道冰冷的目光盯着邹齐的双眼,一句话也不说,整个局面一片窘色。
“各位长老。”
终于,随着远处的一片尘烟卷起,十几个狼人由远处匆匆的跑过来,跑在最前面的正是护法安启,满头大汗,连当前的形势都没有弄清楚,就已经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叫声过后,才觉得事情有些不对,赶紧退到了一边。
“王已经死了,而且他不可能留下后裔。”曾日忽然开口,话语冰冷的出奇。“即便是有,我们也要考虑一下,他是不是可以完成我们狼族的使命。”
“曾长老,你的话很令我反感。”
“令你反感,在我看来,你现在很可怜,不如早一点去伺候王。”
“曾长老,你是在与一个狼族的人说话吗?”邹齐寸步不让。
曾日似乎也开始无奈,攥着拳头盯着邹齐看了许久才点了点头。“好,我要见他。”嘴上这么说,心里面却不知道发了什么样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