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太华城,辉辉一片宫群坐落,这是天乾宗数百年来坐镇的地方。
宫群之内,某栋大楼中,古月坤正在召见一群弟子。
情报负责人夏齐介绍道:“据最新消息,天仁宗已经查到罪魁祸首权术宫的所在,藏身于三州交界三生谷内。江湖上很多势力闻风而动,一半是好事的武者,也有想浑水摸鱼的势力,快的已经赶到益州。”
古月坤接话:“除了你们,我们天乾宗的很多附属已经请求前去,会在云都跟你等汇合。记住你们此行目的,与宗盟其他同仁带领正道人士铲除武林危害是一,其二安抚益州受损同道,天仁宗内部动 乱切勿插手。”
周兴带头保证:“宗主放心,我等定会谨遵宗训,广布仁德,铲除奸凶,维护武林正义。”
古月坤点头,夜芃的作为已经极度损坏天宗形象。自来主持正道大义的天乾宗,绝不能再受质疑了。
益州风暴发生后,天仁宗公布权术宫具体位置,四大天宗带头前往围剿,整个江湖跃跃欲动,八方风云大小势力不约而聚,纷纷往三生谷方向出发。
苍苍云都,两名乔装打扮的男子出现某处僻院,其中一位气息微弱,显然受伤不轻。
“这院子很安全,姐夫安心养伤,我去见父亲,一定给大姐讨回公道!”
这两人是夜有垣跟韦进,当日夜有垣醒来,只见到奄奄一息的韦进,将对方伤势压之后,两人赶到云都。
听到夜有垣愤恨的语气,韦进面无表情,他发现自己已经失去对面部肌肉的控制,唯有满腔仇恨支持他活下来,得知女儿被司府救走,毅然决然跟夜有垣回到云都伺机报仇。
“宗主已经六亲不认,有垣你要小心!”
“我心里有数的!”
夜有垣心情不比韦进好受,甚至更糟,毕竟韦进可以毫无顾忌地去仇恨夜芃,他又如何能对自己父亲痛下杀手?
一路精神恍惚着回到宗府,夜有垣强鼓勇气要找夜芃,意想不到的是两名弟子竟将他拦下。
“夜师兄,宗主有令,没有他的召见谁都不能进去。”
“让开!”
“夜师兄!”
对方还想阻拦,夜有垣却出手了。也怪他两倒霉,夜有垣满腔郁结与狂躁正找不到地方发泄,出手就是不顾一切的毁灭。
大门距离夜芃所处位置门禁好几个,更有闻风赶来的其他弟子,然而夜有垣失去理智地下手不分轻重,一路杀走,疯狂模样跟他父亲这段时间以来的狠辣没有区别。
夜芃独坐深堂,他在细点赶往三生谷的势力,听闻外面动静,才合上情报,房门被人撞开,当即头也不回地喝道:
“一点规矩都没有,平日怎么教你的?”
“教得好!言传身教,血杀家人,是不是怪我没学会?”
夜有垣咆哮质问,夜芃色变,招手让其余人退下。夜露之死非他所愿,陈长老也因为这个意外被他严惩,但为了宗门数百年的传承,他必须作出选择。
“露露犯了重罪,她罪有应得!”
“哈哈!罪有应得?那大伯呢?别想掩饰,现在整个大陆都知道你的卑鄙行为。”
“放肆,别忘了你是在跟谁说话。我是你老子,就是杀你也无可厚非!”
“我没你这样的父亲!你不是要杀我吗?来呀,反正家人都被你杀光了,也不差我一个!”
夜有垣第一次在父亲面前不甘示弱地抵抗对方的权威,却犹如狂风暴雨般来得猛烈。夜芃心中悲凉,为了祖业,他大哥失去爱女,也到他牺牲的时候了。
“怎么?没话可说了?是不是决定要杀我了?还不动手?我活着一定会揭穿你的禽兽外衣!”
“罢了,罢了!你走吧,从今日起,你不再是我儿子!”
“想赶我走?哈哈!我劝你还是杀了我好,不然你一定后悔!”
放下狠话,夜有垣摔门而走。夜芃感到身心疲倦,无力地坐回椅子。很快又打起精神,选择既已做出,再无反悔余地。知我非我,唯有春秋,功与过,自留后人评说!
星仁镇,三生谷周围的镇落之一。自从天宗围剿权术宫的消息传出后,小镇人员爆炸式增加,大部分是武侠道义者准备助一臂之力铲除扰乱江湖的权术宫,顺便历练以及增长见识提升武功。也有来凑热闹或者想浑水摸鱼的。人口的暴涨是机遇,也是混乱,镇长大发雄威想要维持秩序,结果连累一家老小半夜被杀。灭门惨案惊动天仁宗,于是派出弟子前往三生谷附近所有乡镇维持治安。
星仁镇络绎不绝的来者中,以门派组队而来的占一半,能叫出名号的一流势力都有十来家。刚开始,每到一个出名人物或是响亮门派,都能引起一阵骚动,很快所有人适应起来,就是霸主豪杰到此也习以为常。很快,又有人打破这个习以为常——传言,王子山等八大世家跟四大邪教的人竟然也出现镇上,这权术宫向来针对所属四大天宗的武林正道,跟他们没多大关系!
距离三生谷最大的一座城池,当属赤水隐风城,然而赤水宗人迟迟不见动静。先不说司徒影之流不会错过如此热闹的事,就是喜欢作壁上观捡便宜的司权也不会放过,更何况身为天清掌门的上官清寒,权术宫对宗盟四家的威严跟利益践踏满地,她怎么可能不闻不问?
司府后院,深更半夜地,一栋香阁内终于云收雨歇。软塌宽床上,司权没好气地看了身边女人,恨不得再次教训——他背部与手臂,布满猫抓的痕迹!
“看你干的好事,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我累死了,睡觉,别吵!”
“先给我把药膏涂上,不然弄得满被子都是血怎么睡?”
司权将涂完手臂的药膏递到女人手上,这本是上好的外伤圣药,用来治疗抓痕一夜之间便可恢复如初。后者接过药膏,拖着疲倦身躯不耐烦地坐起,完全一副不满的姿态。
“你是在生清寒的气?”
“不然还有谁?可恶,连子宜都可以去,她凭什么不许我去!”
“婚礼不到一月,这是子宜最后一次了,以后没有特殊情况,她不会离开隐风城的。”
“我知道,女人家的,就应该乖乖待家里相夫教子嘛!呵,真是封建顽固的糟粕思想!耍什么正宫威风?就知道欺负老实人,怎么不管管司徒妖女跟周姬无妖?”
“你老实?我看就你最滑头!”
“涂好了!”
涂完药膏,女子突然眼珠一转,抱住男人撒娇道:“老公,你们什么时候走?”
“明天吧,等天清宗的人来汇合就走。别打歪主意啊,到时候连累我一起挨骂!”
“真怂!连自己老婆都搞不定还敢开后宫,我是你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激将法没用,快睡了,不然待会别想告饶!”
司权的这种威胁屡试不爽,女子果然色变,恨恨地瞪了一眼侧头倒下。司权暗乐,满足地拥住妻子娇躯。
“别碰我,这边是我的地盘,不许过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