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刀疤老头一个闪身挡在即墨琰前方,抓着她的手臂着急的说道:“你现在就算是绕路,速度再快也不能按时到啦!你知道大比的地点在那不?你知道大比的流程和入场限制不?你看你看,你都不知道,急着走也啥用?”
“……”即墨琰现在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在拼命的跳,她怎么这么想揍人呢?
“你先把我肚子填饱了,一切交给我,我保证你能按时参加大比!”刀疤老头打着包票说着。
“大比的地点在哪?”即墨琰强忍着想要揍人的冲动,黑着脸问。
“不在君帝城,不在九洲。”刀疤老头笑的很讨厌。
即墨琰瞳孔一缩,继续问道:“是要做传送阵去的?类似断山谷那样的地方?”
“对。”刀疤老头点头,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你先告诉我,我自然不会让你饿着。”即墨琰可没有那么好说话。
“所有凡灵界的大小宗门,都有机会将自己的弟子送到那个地方,只不过名额有限,散修是没有机会自己去的,除非有宗门做担保。但是所有人都必须要通过九洲大陆某个定点传送阵才能去。所以现在所有的人都在往九洲大陆涌,各个道路和城门应该都快被挤爆了。真想去看啊,肯定很壮观……”
“说重点!”
“能不能先让我吃个饭?”
“……”
一小时后。即墨琰默默的看着已经吃饱了的小彩和刀疤老头抢着食物,忽然觉得心好累,为什么被牵着鼻子走的那个人。总是她?
……
凡灵界的大比,时间就在一月之后,九洲大陆也在这时候开放了进.入的限权,无数的修士涌入,挤破头想要进.入这个让他们梦寐以求的地方,不只是参加大比的年轻修士,还有一些年长的。从未来过九洲的人。
五十年一次,能来的机会太少了。每个城市都爆满。到处都是人,所有的食物和居住地都供不应求,物价飞涨,以前五银币就能吃饱一顿饭。现在恐怕要花上一金币。
即使是每个大陆都在拼命的往九洲运货,也是无法解决这一次空前盛大的人潮所带来的问题。而这样的情况,也一下子将人分为了好几拨,有钱的人在哪都过的逍遥,没钱的人就需要处处精打细算。
而原本就是九洲大陆本土的五宗门三势力弟子,这时候全部都呆在自己的屋子里不出去了,就怕在这个节骨眼上发生什么事端。
而一向是所有九洲大陆大小活动领头羊的君铭轩,也在这时候站了出来,带领着五大宗门和清惠山庄。开始着手准备迎接大比。玄冥殿则是不需要出面,不仅是因为宇文易的威名,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们人少……
来参加大比的人太多了。需要有人安排一下,住房和安全,还有传送阵的问题,以及那个神秘的大比地点的各项事情。他们要做的不仅是凡灵界的这些琐事,还要迎接夕灵界的人。
最后一点,才是最重要的。夕灵界下来的人,对于他们来说。绝对是高不可攀,远远的看一眼都会激动一晚上,非常夸张。
大比的目的,就是筛选去夕灵界的弟子,夕灵界那边当然会派人下来。不仅是走个过场,也同样是初步的考察,因为这批运气好的年轻修士,去往夕灵界可不是去游玩的,他们很有可能会被一些宗门看中,收为弟子。这可就是飞黄腾达,不仅自己能去,还可以把家人也接过去,相当于整个家族都强大了起来。
当然这一点,只是少数人知道,并且封口的秘密。凡灵界大比分为了好几个流程,只有过了第一场选拔,进.入第二场的年轻修士,才会有机会知道。大部分从九洲大陆之外来的弟子,压根不晓得自己来参加这个大比的目的是什么,只是跟着大部队行动而已。
两天后,玄冥殿,。
宇文易独自呆在自己屋里,看着紫槐双之前送过来的资料,这是玄冥殿所有五十岁之下的弟子的综合资料。看着看着,宇文易满意的点点头,玄冥殿的这些弟子,实力普遍都很高。
“即墨琰怎么还没回来?”忽的,宇文易皱着眉,“少夜灵也不知道去哪了,两天都没见人了……”
……
君帝城外圈的深渊,正如刀疤老头所说的那样,又宽又深。也不知道它是如何形成的,常年都是黑蒙蒙,四处都罩着一股阴郁的气氛。将君帝城围在中间,这么长时间都安好无恙,简直是不可思议,堪称凡灵界一大壮丽景观。
这里的悬崖不知道有多深,那峭壁笔直的成九十度角,从上望向看,就算是没有恐高症的人,也会一阵头晕目眩。峭壁上还有星零的树枝挂在山石之间,倔强的生长着,甚至还有一些鸟类在上面安家。
此刻某处一个在峭壁上生长的树枝上,正有一抹红色挂在两个枝丫交叉的中间,晃晃悠悠的好似随时会掉下去。那是一个穿着大红色的外袍的人,只不过现在这个外袍却是被刮得全是洞,像是破布一样挂在身上。雪白如女子一般的皮肤上,有着条条血痕,看不清他的脸,都被乱糟糟的头发挡住了。
“咳!咳咳……”一阵突兀的咳嗽声响起,惊的树枝上的两只小鸟刷的飞走。
段次白睁开眼,引入眼帘的就是一片湛蓝的天空,几片翠绿的树叶在鼻子上方晃着,一个圆形的大光球在天空的正上方,刺得他的双眼一阵疼痛。
“咳咳……”段次白又咳了一下,肺部好像全是血,喉咙里不时的有一股血腥味涌出。
下一秒,他只觉得自己浑身疼痛,尝试着动动手指,吱呀吱呀,一阵树枝快要断裂的声音。段次白一惊,僵硬着转过头,却是发现自己被挂在一个从山崖上长出的树枝上,而且这树枝已经快要断了。
“呵……”他呼出了一口气,艰难的自言自语:“还以为命不该绝,结果还是难逃一死么?”
他现在连动一下都难,身上的骨头不知道断了多少根。他不知道现在身处的地方是在哪,从这里往上看,看不到悬崖ding,往下看,又看不到悬崖底。而且要命的是这树枝只要一断,他就必死无疑。
咔嚓!连在断壁上的树根突然断裂了一半,段次白的身体猛地下降了十公分。吱呀吱呀,树枝抖动了几下,又稳稳的停住了,要断不断的,也不给个痛快。
“老头子……我怕是圆不了你的梦了……”呢喃的声音从段次白的口中发出,他觉得此时十分恍惚,这一世倔强了二十几年,最终还是要死么?
“呵……”段次白呼出了一口气,想起了那个让他头疼的老头子,可是头疼却也让他无比挂念,在这一刻,他最想的人,就是那个老头子了。
两人是什么时候开始起,关系变得如此微妙,天天吵架却又舍不得分开的呢?貌似就是这么顺理成章的吧。
他从有记忆以来,就是和老祖呆在一起,两人单独住在一个山峰上。老祖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吃美食,还爱捉弄人。从小别人就叫他‘少主’,他一直以为这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清惠山庄的所有人都会尊敬他。可是随着年纪慢慢长大,却渐渐的发现事情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少主……这个名头,不过是老祖给他的一个保护罢了。
他是那么记忆犹新,那一年在全体清惠山庄弟子的面前,他和老祖站在一起,大家对他是多么的恭敬,可是老祖一走,那些人的嘴脸又是变得如何之快。
而那个他以为会疼惜他的父亲,却是最厌恶他的人之一,为什么事情会是这样……
他拼命的修炼,想要证明自己,但是所有人却都在说他的一身修为,是通过丹药强行提升的。无论怎么努力,套在他头上的,永远都只是讽刺。
父亲?大哥?
那两个人,就是如此直接的,想要他立刻去死!甚至直接到老祖消失的时间一长,他们就迫不及待的围杀他。
清惠山庄,对他来说,真的一点幸福感都没有。少主?谁喜欢当一个少主啊,哪怕他实力再强,谋略再厉害,他们也不会把清惠山庄交到他手中。
呵!谁稀罕呢,他一开始也没有想要。
从彷徨,到害怕,到如今的心硬如铁……死了,也好。就是可惜,老祖最后对他的期待,也是落空了吧!夕灵界,他怕是去不了了。
段次白闭着眼,静静的等待着生命的最后一刻。
咔!断了一半的树枝终于整个折断,托着段次白的这棵树连着他一起,瞬间向下落去……
失重的感觉突如其来,天旋地转。啪,下一秒,突然一个巨.大的停顿!
段次白忽的睁眼,就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飞行妖兽的身上,他的前方正站着一个人,一个让他记忆深刻,曾经拼命想要一决高下的人。
“少夜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