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五日,武装小分队在大清河西岸的西双铺头村工作了一夜,天亮后又组织召开了军民动员大会。
张廷瑞和樊干分别在会上作了动员报告。
村里四十余名群众,通过参加军民大会,不仅认清了斗争的形势、明确了党的政策、方针和当前的主要任务,而且,还增强了信心、鼓舞了斗志。
最后,经县委研究决定:委派干部杨德山留在村里,继续从事抗日组织的组建工作。其余同志将继续作战略转移,开辟新的根据地。
遗憾的是:因多日**劳碌,夜以继日地紧张的工作,张廷瑞同志的旧病再次复发了——高烧、出虚汗、昏迷不醒。
就在张廷瑞刚从昏迷中醒来时,樊干第一个跑过去,一边摸着张廷瑞滚烫的额头,一边心疼地劝说:“依然烧的像火炭一样,回河东去吧!身体太虚弱了,必须得找个老中医,开几副汤药调理调理经络了。否则,恢复起来会很困难。等病情好些了,我即刻派人把你接回来。”
张廷瑞坚决地摇摇头,声音微弱地说:“我没你说的那么严重。我这是老毛病了,养几天就会慢慢好起来的。现在咱们的工作刚有了一点起色,还没有真正的站稳脚跟,我怎么好意思当逃兵呢?告诉大家:按照分工,各自去忙吧!别为了我一个人而影响了大局。要知道咱们取得的这点成绩不容易呀!”
这时,乔悦插话说:“张县长,你就别再固执了,樊书记说得对呀!你的身体的确很虚弱,再不能不当一回事了。这里是敌占区,粮食、药品都很紧缺,不利于病情的治疗和恢复。敌人一天还要查几次户口,咱们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暴露了,你拖着沉重的病体如何转移?万一……什么也别说了,我马上派几位战士掩护你过河。村里民兵和担架都是现成的。只有你安全了,大家工作起来才会安心。”
张廷瑞依旧摇摇头说:“轻伤不下火线。我又不是泥捏的,哪有那么娇气。本来咱们的人手就少,一个人在顶八个人用,我一旦走了,不仅仅会加重大家的工作负担,而且还会动摇军心。我们的组织才刚刚恢复起来,只能加强,不能削弱。如果我的病情迫使我实在坚持不住了,不用你们动员我,我自己就给自己下逐客令了。”近乎央求的恳切说:“你们千万不要再担心我了,我真的没事。再退一步讲:即使我真的已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胳膊腿的还能动弹,就得坚持斗争。连这么点吃苦、牺牲的精神都没有,还算什么共产党员?”
听了这番发自肺腑的话,樊干及在场的同志都落下了感动的泪水。
一直守卫在一旁的警卫员王忠、孟瘸子,看着与自己朝夕相处的领导躺在炕上萎靡不振、昏昏欲睡的样子,急得直跺脚,却无可奈何。
当日,武装小队又趁着漆黑的夜色出发了。
张廷瑞拖着疲惫的身子行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消瘦高大的身躯,每走一步都要晃动一下。
樊干看在眼里,急在心中。总是担心他会突然摔倒,多次主动上去搀扶他。
张廷瑞却坚强地拒绝说:“你不要把我当成病人看待好不好?我现在是这支小分队中的一名战斗员,不是跟着来凑人数的。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比出发前好多了,完全有能力照顾好自己。”
就这样,张廷瑞以顽强的意志与病魔抗衡着。表现出了一名共产党员大无畏的革命精神和忘我的牺牲精神。
由于小分队走的都是田间小路,道路坑洼不平,天空连颗星星也见不到。因此,他们每走一步都要格外地小心翼翼。稍不留神就有可能摔个人仰马翻。
十几个人在黑暗中持续摸索了五六个小时,才在黎明前进了中代屯村,在堡垒户杨伟华家落了脚。
可是,还没容得大家坐下来喘口气、喝口水,就有积极分子急急忙忙报告说:“张县长,樊书记,王凤岗的队伍已经向这边开来了。看样子就是冲着小分队来的。”
得到了这个不幸的消息以后,张廷瑞、樊干、乔悦三人简单地开了个小会。统一了认识以后,就果断做出了撤离的决定。
杨伟华说:“根据敌人来的方向,咱们的人最好从村北出村,因为村北都是一片青纱帐,便于隐蔽。走,我送你们出村。”
没想到的是,杨伟华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东北方面传来了一阵狗叫。
张廷瑞判断说:“不好,北面也有敌人。我们必须改变撤离方向。”
樊干支棱着耳朵说:“你们听,南面和西面也都有狗叫的声音,看来敌人是想包围我们。干脆咱们就在青纱帐中隐蔽吧。一旦遇到敌人也便于与他们混战。敌众我寡,与他们硬拼显然不是他们的对手。”
张廷瑞、乔悦同意了樊干的建议。
于是,小分队在杨伟华的带领下,从一条一人深的沟渠下面迂回到了村外,又跨过一条马路,直向青纱帐的深处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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