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随着‘铛铛铛’的啰声响起汉军开始撤退,此战汉军还没有爬上城楼就损失了千人,其中过半连尸体都还停留在城下。
尽管很多尸体身上还在燃烧,但他们的同袍却无能为力,如今面对城上那数千支虎视眈眈盯着的弓箭,如若有人去收尸,那只会多几具尸体而已。着就是战争的残酷,一旦战争机器转动那命就再也不值钱了。
虽然面对同袍身死汉军将士无能为力,但此次担任断后的姜麒却没有离去,此时的他一双双瞳目已经充满了杀气。
杀气冲天,皆因姜麒刚才看到了城上那金甲武将,正拿着强弩射杀一名正努力往本阵爬的伤兵。随着箭羽插入那士兵身体,城上娥贼开始欢呼,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面对敌人的叫嚣,满目通红的姜麒一时失去了理智,一夹马腹一下就冲了出去,当即大喊道“恶贼死来”。
姜麒这突然的叫嚷,倒是将一直陪在身边的荀攸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时荀攸慌忙叫亲兵跟上保护。
不过这亲兵的马怎跑的过姜麒的坐骑,凭着高超的骑术,姜麒连续躲过几只床弩射来的利箭。马背上姜麒远远的看见,刚才还在爬的那士兵胸口已然中箭,已经没有了动静。在他死前那圆滚滚的眼珠还盯着远方营寨,可谓死不瞑目。
气急的姜麒奔到一百五十步后当即一勒马缰,瞬间便让坐骑踏雪起扬立了起来。战马起扬,姜麒顺势站在了马背上。
一上马背,姜麒前后脚成弓步,前脚套缰绳后脚胯马臀,随即便将拿出的霸王弓拉成满月,接着‘嘭’的一声,强劲的弓弦发出清脆的响声。响声过后,一支复仇之箭,带着姜麒的怒吼直奔仇人而去。
随着弓箭飞出,城楼上的张梁已经目瞪口呆,刚才着一切就发生在剑光火石之间,当急速而来的黑点越发明显后张梁才知危险了。
尽管愣了一下,反应慢了,不过战场培养出了张梁的敏锐,面对迎面而来的箭羽,他本能的一低头逃过了一劫。尽管如此头顶传来的疼痛以及‘梆’的一声,张梁还是能清楚的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
惊慌失措间,张梁赶紧躲入人群,待回头看去,才发现自己的兜鍪被一只拇指大的箭羽刺了个对穿,深深的插入身后的城楼立柱上,接着头顶留下的热血,让他明白了刚刚差点就去见自家哥哥了。
再看看最少一百五十步外跨马而立的白袍少年,张梁感觉到一股无力,冷汗瞬间浸透了里衣。一百五十步外射穿自己坚固的兜鍪,着还是人吗?
看着对方侥幸逃过一劫,姜麒怒视着朗声说道:“恶贼,听着!好好保护好尔之狗头,下次可没这么好的运气了!”,说完姜麒头也不回的掉转马头朝本阵走去,赶上的亲兵赶紧上前将其护住,他们可不敢保证城中会不会有人偷袭他们。
原本黄巾军刚刚上升的士气就这样被姜麒一箭射的体无完肤,张梁也不敢再停留,捂着被削掉一块头皮,不断留着血的脑袋在亲兵护卫下了城楼。此刻可以用一词来形容张梁很是亲切,那便是抱头鼠窜。
此消彼长,清楚看到姜麒在百步外于马上起身,一箭射下敌酋兜鍪的汉军将士开始欢呼,不但是士兵,就是将官也不会认为自己的箭法能同姜麒般出神入化。着一刻姜麒在军中的威望涨到了顶峰,没有人再敢瞧不起这个年轻的将军了。
刚回到营中,姜麒就接到了指令马上到中军大帐商量军务。
此刻姜麒还有些不太习惯,前些日子都是自己说了算的军营,如今在打到广宗后以交回了将令,大军重新由皇甫嵩指挥,虽然对这么老将军十分敬重,但姜麒一时还是有些失落。
经过大帐外亲兵的通报,姜麒顺利的进入中军大帐。一入帐中姜麒就感觉气氛有些压抑,毕竟打了败仗,谁又能高兴的起来。
看到姜麒入内,独自看着战报的皇甫嵩放下手中战果,叹了口气说道:“听说伯孝刚刚差点射杀敌酋?”
“麒擅自出击违反将军命令,请将军责罚!”姜麒赶紧单膝跪地请罪道。
“伯孝何罪之有,快快起身。”皇甫嵩起身扶起姜麒,看到姜麒举动皇甫嵩心中大定,原本还以为姜麒是不服自己管制,现在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麒看到敌酋射杀我一名还活着的伤兵血气上涌,还望将军赎罪才是。”被皇甫嵩扶起后姜麒解释道。
让姜麒坐下后皇甫嵩递上一份战报,说道:“也多亏伯孝着一箭,不然我军士气将影响不少。伯孝看看吧,这是今天的战报。”
姜麒恭敬的从皇甫嵩那有些颤抖的手中接过战报,一目十行的扫过,就是刚刚那一战中,各营的阵亡人数共达到了五百余,另外还有轻重伤兵一千多。
虽然就是那寥寥数页,但姜麒却反复看了一刻钟才放下,特别是想起刚才城楼上张梁嚣张的面孔,姜麒就气的牙痒痒。
气愤之下,姜麒挥手一拳便将桌案打的四分五裂,巨大的响声同时也惊动了帐外的亲兵,不过他们入内后看到满目赤红的姜麒,以及身前四溅的木屑,都自觉的收起了即将出鞘的宝剑退了出去。
“伯孝无事否?”,皇甫嵩扫落自己身前案上溅到的几块木屑,整理了下铠甲关切的问道。
刚刚姜麒那突然发难可是吓了他一跳,虽然这军中四处传闻姜麒勇冠三军,但是皇甫嵩一直都有些保留,不过今日看见其能轻松击碎一块两寸厚的桌案后,皇甫嵩也不禁相信传闻应该属实。
听到皇甫嵩问候,姜麒放开因为用力而青筋暴露的拳头,深深的吸了两口气调节了下内吸。待心中平静下来后才起身道:“麒失礼了。”
“无妨,伯孝也是因为看到同袍惨死方才如此,不过伯孝还是要控制下自己心情,你可是一军之将,心系国家、将士安危,不可让仇恨迷失了方向。”看到姜麒一切正常后皇甫嵩语重心长的说道。
看了看一直十分照顾自己的前辈皇甫嵩,姜麒郑重的行一大礼道:“多谢将军教导,麒定不负将军希望。”
“好了,现在也不是多礼之时,伯孝刚刚看了战报有无破敌良策?”皇甫嵩随手让姜麒不必多礼,接着屏退还在清理打坏桌案的亲兵问道。
听到皇甫嵩询问坐下后姜麒整理了下思绪,说道:“现如今敌我双方人数基本相同,而且都是百战老兵,要说孰强孰弱还难以判断,如今敌军占据城墙之力,胜负难料。不过就统兵将领而言敌军相差甚远,只要我军攻陷一门,倒时那城中的大军定然会乱,如若一乱敌军必败无疑。”
“伯孝所说与本将不谋而合,不过伯孝也看到了,我军今日连城楼都还没上去就死伤惨重,要是再强攻,恐怕倒时两败俱伤,再遇上敌军援兵,我军定不可回天了。”姜麒所言皇甫嵩当然也想到了,可如今实施起来却是太难。
“是啊,白天在有准备的时候娥贼战斗力、兵器确实与我军不相上下,不过末将有一策不知可否一试。将军当知道,那城中之兵过半与我军激战半月有余,肯定很疲倦,到时我军如此或许能行、、、、、、”姜麒起身踱步思考后大胆道。
“哈哈、此计却是值得一试,来人、、、、、”听完姜麒的计策皇甫嵩恍然大悟,姜麒之计虽然不一定能成,但最起码有一试的可能,起身拍拍姜麒肩膀大声对着帐外喊道。
“主公!”听到皇甫嵩喊叫,帐外亲兵赶紧入内道。
随着亲兵入内皇甫嵩收起笑容,单手扶剑厉声命令道: “命令各营闭门关寨,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不得外出,另除留皇甫郦、皇甫坚寿两部巡营,其余各部即刻埋锅造饭,半个时辰后开始休息。”
随着命令下达,皇甫嵩那威严的声音让人充满了畏惧,着就是一名杀场宿将的气势。
“诺、、、、、、、”
皇甫嵩的命令下达,汉军关上了营门,接着还不及哺时营中就冒起了炊烟。
看到这一幕,一直在观察汉军营寨的黄巾将官赶紧请示张梁,是否要乘汉军不备杀他个措手不及。
不过头上裹着白布的张梁一想起姜麒那恐怖的箭法,小心中便驳回了那将领的建议,以怕汉军有诈为借口严令各营不得出城,并命令严格监视汉军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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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时分,月入云端。本该肃静休息的汉军大营内一排排士兵却开始集结,漆黑的营中已然站满一个个顶盔携甲的士兵。
虽然人数众多但眼下士兵们都很安静,各自整理着兵器铠甲,除了铠甲兵器的撞击声,其余再听不到别样的声音。原本深秋就很凄冷的黑夜,在一个个杀气腾腾的士兵应承下更加寒冷。
此刻唯一灯火通明的中军大帐中已经站满了各营统领,皇甫嵩独自站在正中帅位前,手按宝剑对着手下将官问道:“各位将军都准备好了没有!”
“愿为将军赴死!”听到皇甫嵩之言,众将齐齐行礼道。
“好,我军已与娥贼激战半年有余,此刻陛下还等着捷报,百姓还等着我等凯旋,此战必须消灭广宗盘踞多时之娥贼,众将听令!!”
“末将在!”百名统领个个热血沸腾的领命道。
“姜伯孝何在!”皇甫嵩拿起令旗当先叫道。
“姜麒在!”位首的姜麒略微上前领命道。
“你率领原本部,另步兵两万攻打西门,务必尽快打开城门!”皇甫嵩充满期望的对着姜麒说道。
“末将领命,如若不能当先攻陷城门,麒提头来见、、、、、、”姜麒郑重的接过令旗,转身点了二十个校尉行礼后当即走出帐门。而被点到的校尉以及原手下四营尉也即刻跟着而去。
“郭典听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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