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场中愈演愈烈的这一幕,原本还以为闹剧已经谢幕的好事之人,越发感觉今日没有白来,纷纷削尖了脑袋呼朋唤友准备迎接这次好戏。
甚至有人上前打听这是哪里来的猛人,居然将汉军配置的强弩都拿来砸场子了,当然也有胆小之人乘着还没爆发大的冲突,赶紧脚下抹油悄悄的溜走了。
看热闹的人群中,一楼普通的厅堂内,一个身材矮壮的中年汉子正准备上去看热闹,当呼唤身边的好友时,才发现对方一脸惊讶的样子,赶紧关切的问道:“文若兄?你怎么了?”
“这主公的利剑卫,如何在这里?”荀彧一脸不可置信的想起刚才一幕。
原本今日他是来为即将上任的济南相曹操送行的,虽然他没答应曹操的要求做幕僚,但既然对方欣赏他,怎么说也该为其送行寥表歉意才是。
可荀彧怎么也没想到,这军中最神秘的利剑卫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虽然担任姜麒主簿不久,但这利剑卫中的士兵训练他还是见过。而且荀彧也知道利剑卫的意义,既然利剑卫出现在这里,要么就是执行秘密任务,要么就是保护他们共同的主公姜麒。当然答案呼之欲出。
而荀彧之所以认的刚刚出现的那些人都是利剑卫,还的多亏了他们手中的那些**。这些**都是匠作营工匠刚刚打造出来的,弩身只有普通强弩一半长,而且臂展还可以折叠十分方便携带。
当日在实验这些弓弩的时候他就在场,当日看到这些全副武装的利剑卫,都是将这些**以及特质的弩箭绑在大腿之上的,要不是撩起战袍下摆,根本不会发现。
虽然这些弩轻便了,但威力还是十分惊人,三十步内可以射穿皮甲,并且荀彧还看到姜麒用**在二十步的样子射杀了一只待宰的羔羊。那弩箭从羊头贯穿停留在了脖颈处,那羊只哼哼两声便倒毙了。后来听说把羊剖开后发现那脑花被弩箭搅的成了豆花。
“文若、文若你怎么了,刚刚什么利剑卫?”曹操有些不太明白的将正在沉思的荀彧摇了摇。
“孟德兄,看来今日酒宴是不能继续下去了,这样!下次、下次你回京的时候,我等再痛饮如何?”既然知道姜麒便身在此处,荀彧当然不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要是今日他不出现被利剑卫发现了,到时引起猜忌那就不太妙了,所以他赶紧对曹操致歉道。
“文若有事直管去办便是,来日方长。”曹操微微一笑也不拖泥带水,连忙对着荀彧还礼表示理解。
不过何其聪慧的曹操怎么会猜不到其中缘由,待荀彧离开之后,便不动声色的朝刚刚那阁楼靠了过去。
、、、、、、、、、、、、、、、、、、、、、、
“四弟我、、、、、”雅间中,面上带着些红肿的太史慈正慌乱的对着姜麒解释着。虽然他想瞒着姜麒,但当利剑卫出现的那一刻,他知道一切都瞒不住了。
“三哥!麒只问你一句我们是兄弟否?”姜麒面无表情直直的盯着太史慈那不知所措的面孔。
当姜麒看到被姜仁叔救回的太史慈那一身凄惨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而这一切的气并非来自对太史慈照成伤害之人,而是瞒着他独自承担一切的太史慈。
“当、当然,我们是同生共死的兄弟,可、、、、”太史慈慌忙躲开姜麒那冒着寒光的双瞳目,满脸羞红的说道。
“三哥还记得当初在辽东,我们四兄弟追杀鲜卑人之事否?”姜麒怒视着太史慈低声吼道。
“当然,那一刻起我们兄弟便一起出生入死,慈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那三哥就该记得有一次麒断后,被包围在战圈之中,是你用手中弓箭为麒开出了一条通道。”姜麒有些激动的说道。
“当然!慈还记得有一次慈被一个装死的鲜卑人偷袭,是四弟为我挡了一刀,要不是你铠甲敦厚后果不堪设想。还有一回慈的坐骑被砍死陷入敌阵是四弟死战不退,最后扛着脚踝受伤的我跑出一里多地,才在五弟、七弟的帮助下摆脱敌军,那一次还差点害的四弟弄丢了坐骑、、、、、”
太史慈眼圈发红的回忆着当初千里追敌之事,仿佛两年多前发生的事情就是昨天一般。
“哈哈哈,三哥还记得,就是那样、、、我那踏雪还为你勾引回一匹坐骑不是。”姜麒也回忆着当初在大战之后,他那失踪一个晚上的踏雪带回了一匹正发情的公马趣事。
“是啊!不过那可怜的马后来还差点没被踏雪踢断脖子。”想着过往事情,太史慈也慢慢放下了心中包袱:“四弟为兄错了。真的错了!为兄不该怀疑当初我等的誓言,不该怀疑我们兄弟的情义。”
“那说说这件事情吧!”姜麒面色一松扶手问道。
“我与莺儿从小就认识,当时我们两家相距就两条街,算是一起长大的、、、、、、”
太史慈苦笑一声,在叙述中慢慢进入了沉思。原来二人从小便一起长大,来莺儿小太史慈两岁,当时来莺儿家境也都算不错,父亲是当地小有名气的书生,后来因为进士无望便成了一名私塾先生。
而少年之时太史慈整日只喜爱舞刀弄枪、惹事生非,可算得上当地一个孩子王,后来太史慈父亲害怕儿子成为不学无术的泼皮便送其入了私塾。
就这样太史慈遇到了他命中的克星,自此以后太史慈心性大变,从一个整日惹事生非的孩子王,变成了个知书达礼孝顺懂事的孩子。
这一晃十年过去,十八岁的太史慈在提前举行冠礼后,便出门游学最后到了辽东。而临走之时,太史慈还与刚及笄的来莺儿许下终生。
可谁知待在邯郸与姜麒等人分手,回到东莱的太史慈,准备去向来家提亲之时,这才知道来家发生巨变。不过一年时间来莺儿父母先后病逝,来莺儿也不知所踪。
后来太史慈再三打听才得知,原来当时为了治疗卧病在床的父母,来莺儿卖掉了家中所有能买的东西,还欠下亲戚一大笔钱,最后被狠心的亲戚卖到了南方。
原本太史慈以为这一辈子都再见不到来莺儿了,可谁想造化弄人,当日太史慈为了贺姜麒加冠,去购买贺礼之时,恰巧碰到了外出闲逛的来莺儿。
不过桃花依旧人面全非,两人见面,一个已是大名鼎鼎的镇北将军义兄,官居都尉的大汉官员。而另一个则是名声在外,身份卑微的舞姬。二人可算得上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当然太史慈在得知来莺儿身份后,并没有嫌弃而是上门准备为其赎身,可谁想揽月阁怎么都不放掉这棵摇钱树。
在相商无望后,太史慈被对方的恶语激怒,挥起砂锅大的拳头就左右开工。那些个护院那里是从刀山火海中淌过来的太史慈对手,一个照面就被撂倒了七八个。
也为此引来了执勤的执金吾卫的注意,直到这时打红眼的太史慈才发现惹出了大祸,为了不连累自家兄弟,太史慈闭口不言自己身份,而后便被执金吾卫的人当做人情,送给了揽月楼的人,直到被利剑卫救出。
听完叙述,姜麒拍拍太史慈微微有些颤抖的双肩,感慨的说道:“看来我们兄弟都是同病相怜啊!不过三哥放心,今天有小弟在悲剧就不会再发生”。
刚听到太史慈额讲述姜麒不感慨还不行,他们兄弟的命运还真的很像。赵云因为上山学艺失去了儿时青梅竹马的樊家女儿,太史慈因为游学错过了自小相爱的爱人,姜麒他自己更加悲哀,为了报效朝廷他不但失去了爱人,还看着自己的女人嫁为他人妇。
此刻姜麒真的在考虑,他们兄弟是不是犯了什么劫数。
听完姜麒说话太史慈还想说点什么,不过门口却传来了卫兵的禀报声:“主公,荀主簿求见。”
“文若、文若怎么来了?”姜麒有些意外的看了眼辛毗,不过却得到对方也不知情的回答。
“让文若进来!”
“属下见过主公、、太史将军、辛从事。”荀彧迈步入内,当看到里面人还不少,赶紧一一问候道。
“文若无需多礼了,这里不是军营无需如此拘谨。”姜麒虚扶一下正行礼的荀彧笑着说道。
“文若兄为何在此处,不怕有心向夫人告状?”辛毗举起酒杯打趣的问道,作为幕僚,辛毗自然要为姜麒解开疑惑。
“彧可没有佐治兄如此快活,今日济南相曹孟德相邀特来为其送行,这不、、刚看到主公的利剑卫出现,赶紧过来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荀彧微微一笑解释道,说完还看了姜麒一眼,希望可以从其中得到些信息。
“原来是孟德兄要上任了,这孟德兄可有些不够意思,要上任都不通知麒一声。这怎么说,当初我们还是一起并肩作战过的。这样!文若等下告诉账房,将孟德的帐算我的啊!”姜麒笑骂着说道,随后又是笑非笑的看着荀彧问道:“那文若是留在此处喝几杯,还是去陪孟德?”
“哈哈,那边彧已经告辞了,再说着喝酒要与知音在一起才有味道不是。早就听翼德说过主公藏着好酒,今日彧就厚颜了,还请主公赏杯酒喝。”荀彧怎么可能听不出姜麒的口气是什么意思,如若他这时还不表明心意,那他可真的该走了。
“呵呵,今日倒是不巧,我那酒窖里藏着的好酒没拿,明日空闲了你自己去取就是,上次陛下赏的酒还有几坛,如若喝的惯都拿走,省得翼德他们惦记。今日我也是客人,请客的可是佐治啊!文若定别客气啊!”姜麒哈哈一笑,拉着荀彧入座并亲自为他沽酒一杯。
“那彧就不客气了,谢了啊、、佐治贤弟。这喝你一杯酒还真的容易啊!”荀彧看到姜麒毫无做作的邀请终于放下心来,举杯遥谢道。
“文若兄客气什么!只要你到主公酒窖去的时候带上我就是了,到时什么本都回来了。主公那酒窖可不是随便能进去的,一个酒窖比中军大帐把守还严,营中兄弟惦记那里可不是一天两天了,文若兄!你可是主公同意可以自由进出之人啊!”辛毗见荀彧还有些不明白其中意义,旁敲侧击的为其解释道。
“那有那么严重!不过文若到时去的时候,可要防着点佐治,如若佐治去了,那可是狼入羊群啊!”姜麒十分满意的举起酒杯向二人示意了下,一饮而尽。
听到二人所言,荀彧也明白了一些事情,刚刚虽然只是一个对他小小的恩惠,但却无疑是让军中将领知道他在姜麒这个主公心中的地位。
当然同时也是对他的一个提醒,要喝酒可以管够,但却不能再发生今天这种惹人猜疑之事,姜麒着完全是恩威并重。
“彧明白、、”荀彧举杯自罚一杯回答道。
“好了、不说这些了。今日我等可是来喝酒的!”姜麒笑着招招手说道,说完看了看突然热闹起来的院中舞台,随即又回头望望已经开始有些激动的太史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