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拿着我剩下的酒走到了三喜儿的墓前。墓碑上写着,“王三喜 烈士”。他被追授了二等功,他的抚恤金寄到了他的家里。多年后秦朝和闫斌去他们家的时候,他的家的大门上有个掉了红漆的牌子“光荣军属”。
“三喜儿,其实我特别羡慕你。你能在这安静的睡觉,可是我不能,我还有很多事去做。放心吧你爸就是我爸了,你弟弟妹妹就是我的弟弟妹妹了,你安心的睡吧,我会常来看你的。我的兄弟!”
闫斌和关涛也和秦朝一起过来了,我们把酒都倒在了三喜儿的墓前。各自回了连队。关涛的部队第三天就转移了,去了哪里秦朝不知道,但是这一别就是十几年才再见到。
秦朝和闫斌回去后开始了新的训练,新的战斗。在之后的日子里,他们一直在战斗,一直在打仗。又有很多36团的战友阵亡,M市的烈士陵园又多了很多新的坟墓,但是他们无所畏惧,他们不怕死。他们要用他们的身躯化作共和国的新长城,“不教胡马度阴山”。
秦朝又多次找各级领导,首长汇报孟建国的事情,但是回复都是事情已经定义,不能更改。但是秦朝没有放弃,秦朝发过誓,秦朝要给孟建国的墓碑上刻上烈士,秦朝就一定要做到。就算是为了高琪秦朝也会做到。
秦朝和连长请了假,来到了**战后工作组办公室,找到了王书记。他正在打电话,秦朝进去后他示意秦朝先坐下。
“邱主任,75高地的战役我们已经调查清楚。很快就能给下通知了,对,对,对。你放心错不了。好,再见,再见。”
王书记坐在他的椅子上,挂了电话。
“你好,同志你找我什么事?”
“你好,王书记。我是36团五连的,前一段时间你去我们连了解过原3团特务连的事你还记得吗?”
秦朝和这个王书记说着,闫斌本来也要来的,但是有事没来成。
“哦,我想起来了。你是秦排长吧?”
“对,我是王书记。”
“你好,秦排长。小李啊!倒水。”
秦朝 本以为因为上次的事情这个书记会给他眼色看呢!但是没想到王书记会表现的如此平和,还招呼人给秦朝倒水。这倒是让秦朝平添了几分敬意。
“我来是想对上次的事给您道歉的。”
说着秦朝就把来的路上买的一些水果,和两条555牌香烟给他放在了桌子上。秦朝发誓这是秦朝第一次送礼。王书记眼前明显一亮,但是却没有接受。
“秦朝排长啊!道歉我接受了。这个东西啊你还是拿回去吧,我们有纪律。不允许这样的。”
“王书记,我知道你有纪律。但是这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不会有问题的。我还有点事想请教你?”
“是为那个叫孟建国的连职干部的事吧?”
这个王书记的记忆力让我吃了一惊。
“对,就是为了这个事。王书记想必你也清楚这个事,我们连长确实是被敌人枪杀的。给定义为失踪这不太好吧!祖国人民的革命军人,热血儿郎就是死了也得有个名分啊。失踪太难听了,我想请您给我的连长正名。给他烈士称号!”
秦朝真是不知道怎么求人,半天只说出了这么几句。
“秦排长,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正是因为这样,你和你的战友上次对我的无理我才没有计较。但是我也得请你理解我们工作的难处,战斗的伤亡很多,我们工作量本来就很大,上面的政策条例说的很清楚。你们连长的事只能这样定论,你说的那个被敌人枪杀的情况我也向上级做了汇报。但是空口无凭没有证据啊!上级也不敢开这样的例子。你们是生死兄弟,你说你看他在境外被敌人杀了,我们就给定义为烈士了。但是你不要忘了,失踪情况很多,像你这种心情的也很多。那要是别人听说了你这事!都过来和我们说,他看到了他们的战友也被敌人在境外被杀了,那我们怎么办。那不是乱了套了吗?不是我不帮你,你也得体谅我们难处。”
王书记说的语重心长,像是他在哀求我什么事一样。秦朝心中思索了一下。
“那王书记,这个事就真的改不了了,我们连长就不能正名了吗?”
“这个事是上边定的。我说了空口无凭得有证据,你要是有证据的话,这个名还是能正的!这个事主要在于你,看你能不能找到证据了?”
王书记说完,秦朝在凳子上踌躇了一下。
“王书记谢谢你。我知道,那我走了。”
说着秦朝就要走。
“等等,把你的东西拿走,我什么都没帮到你。不好拿你的东西。”
“不用了王书记。你已经帮到我了,这是给您道歉的,希望您能接受。”
王书记倒没再要求我把东西拿走。还送了秦朝出去,临走时还告诉我只要秦朝拿出证据,他就能帮秦朝给连长正名。无论他是真心还是假意,这次的会面这个王书记给秦朝留下了很大的好感。秦朝认为他是一个认真负责且有原则性的好干部。但是许多年后秦朝听说他当市委副书记的时候,因为贪污受贿被纪检委送进了监狱。
回去后,秦朝和李跃,闫斌说了这个事情。
“证据,哪找证据去啊?当时就你一个人,就叫空口无凭。当时要是有一个连在那,就他妈都把他们救出来了,还用他妈的现在在这打官司。”
“李跃,别这么说,人家也有人家的难处。”
秦朝说完反倒把闫斌说火了。
“秦朝,你傻啊!没听出来他那是匡你那吗?找个屁证据,我们还能让敌人来自首啊!早看出来那个狗屁书记不是个东西。”
“就是,那天就是我没赶上。要不就不能让他轻易出了连队的门。先给他俩耳刮子他就知道怎么定义孟连长了。”
闫斌和李跃分别说这。
“我看这事就得,让你们孟连长亲自找找他。”
李跃说完,把秦朝和闫斌都逗乐了。都没心思想这个事了,各自回去睡觉了。但是闫斌的话却给秦朝提了醒,不能让敌人自首,但是如果找到俘虏里有知道这事的那就是证据啊......
秦朝沉沉的睡去了。午夜,紧急集合的号角响起了。他们赶快穿好军装,拿起钢枪,秦朝知道他们又要出发了。
队伍在清点人员,头顶的钢盔在月光下闪烁着威严,钢枪迎着寒冷的月光咆哮。
“报告,一班人员武器装备齐全。”
“报告,二班人员武器装备齐全。”
“报告,三班人员武器装备齐全。”
“报告,四班人员武器装备齐全。”
“报告,五班人员武器装备齐全。”
“报告,六班人员武器装备齐全。”
“报告,七班人员武器装备齐全。”
“报告,八班人员武器装备齐全。”
“报告,九班人员武器装备齐全。”
各班班长分别整队报告着。
“请稍息。同志们,很抱歉打扰了你们休息。但是我不得不这样做,因为就在上半夜,敌人在我国口琳山脉的一个居民区采取了军事行动。上百名的无辜百姓受到了无端的杀戮。现在告诉我,我们该怎么办?”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杀,杀,杀。”
“我们的任务是什么?”
“保家卫国。”
“现在敌人杀戮我们的平民百姓,我们这些穿着百姓给的衣服,百姓给的津贴,百姓给粮食,我们该怎么办。”
“和他们战斗到底,战斗到底,战到地。”
后半夜的月光透着寒气,战友们身上透漏着杀气。连长在用他独特的高亢声音向他们提着问,他们用响彻天际的声音回答着,在午夜十分向他们的敌人再次宣战。因为他们屠戮了我的亲人,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连长简单的动员后他们就上了车,虽然只有简短的几句话,但是战友们的鲜血仿佛被点燃了。我军高层指挥员知道这个消息后,就派炮兵部队对准了执行这次任务的敌军部队。但是没有向往常一样先采取宣传攻势让他们投降,而是直接在没有任何征兆下把一发发炮弹送了到了他们的阵地。
敌人马上还击,用他们所能用到的所有单兵武器。打击着我军,战场顿时热闹了起来。枪声炮声,嘶喊声,拼杀声夹杂在一起好不热闹。
炮声停了,敌人散开了。再进行炮击没有意义了,战友们开始对残敌的追杀。秦朝,闫斌,李跃冲在了队伍的最前面。为了这事连长后来还说秦朝闫斌李跃应该在指挥位置,他们当然是一笑置之。冲在最前边就是他们该做的。
战友们漫山遍野追杀着敌人,救护队在他们的后面跟随,抢救着伤员。虽然日内瓦公约规定不能杀死医护人员,但是枪炮是没有眼睛的。秦朝不知道姜蓉一直都在执行前线抢救伤员的任务。秦朝被一颗手**气浪轰倒了。
“秦朝,秦朝。你醒醒,你醒醒。”
秦朝睁开眼睛看到了姜蓉,她的眼角挂着泪痕。她边大声的喊着,边掸着秦朝身上的土。
“你来干什么?赶紧走。”
秦朝用尽我全身的力气对她喊着,秦朝站了起来。把她也扶了起来,然后让她转过身去,把她往远离战场的方向推。
“这是我的任务,你有你的任务,我有我的任务。你不能指挥我!”
姜蓉转过头来,坚毅脸却挂着眼泪。
“我今天就跟着你,你去哪我去哪!”
“卧倒!”
姜蓉说完,秦朝对着她大喊一声。因为一颗手**在他们的不远处爆炸了,秦朝把姜蓉扑倒在他的身下。爆炸过后,秦朝掏出手枪把朝他们扔手**的敌人打倒了,他没有了武器,身上唯一的手**朝他们扔了过来。
秦朝拉着姜蓉走了过去,看到那个敌人被秦朝打中了肩膀。他正痛苦的挣扎,看秦朝向他走去,他吓的蜷缩在一起。秦朝把手枪对准了他,秦朝刚要开枪。
“秦朝,不要...”
姜蓉把秦朝的手推开了,秦朝的手枪对着天开了一枪。
“姜蓉,你干什么?他是敌人!”
秦朝对着姜蓉大声狂叫。
“他已经没有武器了,你不能杀他。”
姜蓉不甘示弱,也对着秦朝大吼。还把医药包打开了给他包扎伤口。
“不杀他,他一会儿拿起一支枪就能要了我们的命。”
“我不管,他现在是我的伤员,反正你不能杀他。”
秦朝拗不过姜蓉,看着姜蓉给他包扎。秦朝当起了他们的哨兵,后来秦朝让他们排的兵把这个敌国士兵看护了起来。
战火还在继续,秦朝越来越钦佩姜蓉这个姑娘了。秦朝以为战场离她很远,但是事实上她经历的战斗并不比我少。秦朝知道为什么她的父亲非要让她回去了,秦朝更知道高琪不回去是选择了什么!
秦朝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真的爱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