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分娩”和“剖腹”

几名长老轮流给风杨望了眼、探了舌、把了脉,检查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来。

“奶奶们,你们检查完了没,我不会真的怀孕了吧!”

“蛊主,现在真的看不出,至少要半月以后才能明了!”

风杨气得手舞足蹈,胡乱地挥动着手中的玉瓶,刺激得大声骂道:

“半你个头啊,我要是真的怀孕了,你们就每人给我喝一口这玉瓶里的水,要生所有人都陪着我一起生!”

长老们惊恐啊,倒不是怕生孩子,孕育之泉只有第一次饮用才有效,她们早就生过了,怕的是风杨不小心把玉瓶给摔了!

“蛊主,您担心点,不要摔了孕育之泉!”

“我不管,要是我真怀孕了,你们都要陪我一起生,一起生!呜呜,我不要生孩子啊……”

长老们看着那玉瓶,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十数万年来,也有好几个胆大的女子尝试把玉瓶拿出来,好让后人避过幻阵那可怕的折磨,但毫无疑问都失败了,现在玉瓶却被蛊主拿了出来,那孕育的效果还有吗?

“啊——!!!”

池中又传出了一阵尖叫声,长老们到来后派了几名女子去查看神像的情况,看看幻阵还在不在,以现在的反应看来,情形不妙!

几名女子回来了,呼吸急促,精神恍惚地说道:“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

“什么没有了?先给我把这个吃下去再说!”长老给了几女一人一颗定心丸,吃下去后,很快就恢复了一些镇定。

“长老,神像不在了,池面什么都没有了!”

“啊——!!!”

几名长老惊得亲自下水去查看,那枯老的身体在池中冷得都快散架了,不久后,年老的尖叫声又一次传出来,证实了神像的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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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杨回到了山下的住处,手里还把玩着玉瓶,上看下看地想看个明白,看个究竟,在他面前还有几十个泉水满满的小碗!

对于这孕育之泉,长老们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可又没胆量亲自执掌,只好先去召集想要生孩子的族人,来试试这玉瓶里的泉水还有没有孕育的效果!

“伊姐,你说这瓶子里的水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你看我倒了这么多出来,一点没少,好像永远都倒不完呢?”

“蛊主,你别玩了,一会又要吓到长老了!”

“吓死她们活该,不就是那石头雕像不见了吗,跟死了人一样又哭又叫的,我是神子,这玉瓶在我手里当然比在石头手里效果更好!”

“希望如此吧!”

“你不相信?那你喝一口试试?”

“额,我相信,我很相信!”

过了不久,风杨的住处门庭若市,无数到了生育年龄的蛊苗族女子来临,喜忧参半地喝下了清甜的孕育之泉!

喜的是她们可以跳过幻阵直接饮用孕育之泉,就是因为幻阵的可怕,很多到了年龄的女子都迟迟不敢去面对。

忧的是,这孕育之泉被蛊主拿出来了,真的还有孕育的效果吗?

风杨到是忙得不亦乐乎,来者不拒,玉瓶里的水一碗一碗地倒出来,嘴里一直唠叨着,一起生,一起生!

白伊无语地看着精神亢奋且怪异的蛊主,心底在想,如果蛊主真的怀孕了,生出来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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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哚哚”地敲门声响起。

“蛊主,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

等了一会没反应,白伊端着一盆水推门而入,看到风杨还在侧身大睡,走近床边想要叫醒他,突然双手一松,水盆自由落体!

“哐!!!”

“啊!!!”

风杨被白伊的尖叫声吓醒,身子猛然向床的另一边横着一个缩跳!

“伊姐你干嘛,叫那大声想吓死人吗?”

白伊伸出一根手指,颤抖着指向了风杨的肚子,然后轮到风杨那惊破天一样的尖叫声!

“啊——!!!”

长老们又来了,看到风杨那挺着的大肚子,无不感惊奇万分,这孕育的速度也太快了吧,一天一夜而已,就已经是十月怀胎之像!

“奶奶们啊,你们快想想办法啊,我不要做妈妈,我不要,呜呜,我还没准备好呢,我不要做妈妈,我要做爹爹啊……”

“蛊主,时间就在今夜或明日,你准备好吧,老身等一定会让你顺利生产的!”

“老太婆,你,你们……”风杨指着几名长老,气得手指颤抖,说不出话来。

看着可怜的风杨,白伊上前安慰道:“蛊主,你要是不想做妈妈,那我给孩子做妈妈吧,你做爹爹好吗?”

“噗!!!”风杨终于晕倒!

时间一晃,已是深夜,今夜的月光格外柔亮,在月光的照射下门外白雪一片,无数的蛊苗族女子在等待着蛊主那痛苦的“分娩”!

“啊!!!痛死我了,我不玩了,啊——”

“蛊主,口张开,深呼吸,然后用力推!”白伊扶着风杨,右手在他背下轻轻的推压着。

“推、推你们的头啊!好痛,好痛,你们见过男人生孩子吗?孩子要从哪里生出来啊?我要死了,要死了,啊——”

风杨这一问,负责接生的几女全部一愣,是啊,男人根本就没有子宫和产道,孩子要从哪里生出来呢?

一旁守护的长老想了想,拔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在晃晃的刀光作用下,那张老脸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阴森恐怖!

风杨抓住白伊的手臂,痛苦地挪了挪位置,惊恐地问道:“奶奶,你拿刀做什么?”

“蛊主,你别害怕,只能用这个办法了,我保证不会有事的,小兰,你去准备些蛊蚁,一会用来咬合伤口!”

“老太婆,你敢,你不要过来,别过来,啊——!!!”

“蛊主别怕,只要白伊的黑伽伊在你肚子上咬一口,就可以达到麻醉的效果,保证一点都不会痛的!”

风杨的手脚被摁在床上,怎么挣扎都没用,白伊召唤两声,一只黑蜘蛛从手腕处钻出来,然后爬到他的肚子上,黑齿流汁地咬了下去!

那名叫小兰的女子也回来了,手里捧着个蛊盒,打开一看,是密密麻麻的大个头蚂蚁,那强而有力的钳口可以把任何刀伤裂口紧紧咬合!

“老太婆,我要是不死,一定要把你丢到万毒坑里面去,还有你们所有人,我要让你们都喝上十碗孕育之泉,然后全部剖腹产!”

风杨邪恶地诅咒着,蜘蛛的毒素已经发挥作用,从肚子向全身漫延,那痛苦的胀痛感减轻了许多,然后意识也开始有些麻醉。

恍惚中看到长老一步步靠近,在他眼中慢慢魔化,犹如变成了幻阵中见到的半虫人,狰狞地举起了手刀,要将他开肠破肚!

眼神飘晃,摁住他的几名女子全部变成了可怕的半虫人,那一双双虫眼中闪烁着吃大餐的兴奋,而他就是任虫宰割的大餐!

惊恐、害怕、挣扎,但在他心底或者说他的天性,他拥有一颗不认输、不认命、充满了嗜血而又高贵的心,充满了杀戮而又正义的心!

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还有很多人在等待着他,他还有很多责任要去承担,他不能成为半虫人的大餐,他要挣扎,他要反抗!

一股特殊的力量在腹间急速循环,风杨能感到全身的血气被疯狂地掠夺着,但他相信那股力量,那是他的力量,一种血肉相连的力量!

长老的匕首顶住了风杨的上胸腹,向摁住风杨的几女严肃地点点头,枯手运力,刺了下去!

白光,无尽的白光眩目,冲出了木屋,在门外等待的蛊苗族女子全部跪拜,在她们心底这是理所当然的,蛊主产子,天降祥瑞!

屋内的几人被远远推开,双眼暂时白盲,许一会,视力渐渐恢复,但那白光仍在,模糊的看到光源中有一道人影!

屋顶破开,白色光影升空,蛊苗族慢慢地看清了光影,身穿飘舞白纱,手持白玉长瓶,脚踏神光白莲,正是主神雕像的形象!

“蛊苗族恭迎主神!”

风杨模糊地睁开双眼,看到了下方一遍又一遍的恭迎跪拜,再看看自身情况,玉瓶在手,白莲飞舞!

我这是在做梦吗?

还是那该死的老太婆失手把我给杀了?

恩,应该是做梦吧,死人哪有这么好的待遇,这可是又会发光、又会飞的白莲啊!

心神一动,白莲快速升空,风杨要好好的享受这美妙的梦境!

“恭送主神!”

白莲远去,屋内屋外的光线恢复正常,白伊把高抬的双眼收回来,发现床上空空,风杨不见了!

“啊!!!主神把蛊主带走了——!”

浩浩荡荡的登山运动开始了,无数蛊苗族人向夜空上那一点白色星光追逐而去,无论主神的意图是什么,她们都必须去崖顶祈祷和等候!

风杨可不知道他引发了这么大的误会,自由自在地驾着白莲遨游天地,痛快地大喊大叫,满心的得意,忘却了他那痛苦的“分娩”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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