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再败

大厅那人见到暴怒的宇文霁,也不敢开口,只能在旁边等候着。很快,宇文霁便冷静了下来,对着那人开口说道:“你先下去...”,“大帅...”那人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迎着宇文霁冰冷的目光,他选择了闭嘴。

那人走了以后,宇文霁一个人在大厅里不断的踱着步。现在抱怨已经没有了任何作用,现在只能想办法了。良久,宇文霁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去把庆生叫过来”。门口的亲兵迟疑的问道:“现在?”,“还不快去!”预计不耐烦的会说道。出声那个亲兵不敢再问了,急忙下去叫人去了。

不久之后,胡庆生便来到了大厅里。刚刚宇文霁的亲兵过去叫他的时候,他还在睡觉。被叫醒之后,他也知道如果不是紧急的事情,宇文霁不会这个时候还叫他过去,所以不敢耽误,匆忙的穿衣起来,便来到了大厅里。

不等宇文霁开口,胡庆生便开口问道:“大帅,出了什么事情?”宇文霁叹了一口气,便把刚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听到了宇文霁的话语,胡庆生也是吃惊的久久不能言语。“胡骑居然兵围帝都...”胡庆生低喃道。

“大帅,不能去啊!”胡庆生脱口而出,但是说出来之后,胡庆生也觉得话语不妥,便补救的开口说道:“大帅,这件事情,要从长计议”。宇文霁满脸的苦涩的说道:“这就是赤裸裸的阳谋啊,胡人是张开了口袋,等着我往里面钻,但是偏偏还没有任何的办法。”

胡庆生开口问道:“大帅,帝都的情况是不是真的如刚刚所说?”宇文霁点点头,接着便是恶狠狠的说道:“一万多的胡骑就把帝都围了...猎豹营还全军覆没,这些把帝都的里面的大人们都吓到了,所以才回让陛下发布勤王诏。”

听到宇文霁的话语,胡庆生沉吟一阵,恶狠狠的开口说道:“大帅,要不然一不做二不休,不要理会帝都那边,胡骑打不下帝都,迟早都会退的。现在大帅手握雄兵,即使朝廷要秋后算账,谅他们也不敢过分逼迫大帅。”

听到胡庆生的话语,宇文霁有些意动,但是仔细想想之后还是摇摇头,开口说道:“庆生,如果我的志向就是现在这个位置,那么这么做,的确无可厚非。但是你要明白,我终究还是要回帝都的,如果这么做了,就会树敌无数,到时候哪里还有我的立足之地。”

听到宇文霁的话语,胡庆生也是点点头,开口说道:”学生的建议有欠稳妥”。但是随即,胡庆生便是不甘心的问道:“大帅,难道就这么撞上去吗?”宇文霁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开口说道:“现在一切都还是猜测,所以,帝都,是一定要去的,但是具体的事情还值得商榷......”

抱着侥幸的心里,宇文霁下令南下勤王。知道帝都被围的消息,这些将领都已是大吃一惊,所以对于宇文霁的命令也没有多思考,纷纷下令准备去了。整个固州再次忙碌的起来,因为大量的军队要开拔,城内,大量的青壮被阻止起来,参与固州城内的防御。

过了没有几日,准备好的宇文霁便下令部队开拔。紧闭的城门,在吱吱声被打开。一拨又一拨的队伍朝着城外开拔。宇文霁骑着马出了城,饶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背后的固州城,然后便跟上了大部队。

固州城内,由于大量的兵丁被抽调,显得比以往要冷清了很多。虽然很多青壮被组织了起来,但是却丝毫没有这座城市注入新的活力,仍旧是死气沉沉的。等到大军走完了以后,固州的城门再次缓缓的紧闭起来。

这次行军,宇文霁是异常的谨慎,把部队分为了两个部分。他率领最精锐的一卫押后,这一卫是他手中的敌嫡系队伍,清一色的京军。装备最好,当然待遇也是最好,虽然这一年宇文霁不怎么理会军中的事务,仍由那些热闹腾,但是这一卫,始终还是牢牢的掌握在他的手中......

帝都,随着时间的流逝,里面也是流言四起。外面每天烽火不断,让里面的人惶恐不安,生怕哪一天外面的胡人就攻了进来。长时间的警备令,也让士卒们的叫苦不迭,士气也是呈直线下滑。但是没有那个人有胆子下令出兵,连宇文傲也不敢。这是帝都,没有人敢冒一丝的风险。

塔拉一脸满足的从自己的营帐中走了出来,找到阿古达木,开口问道:“我们什么时候离开?”塔拉也渐渐明白了凭借他们手中的一万队伍,是打不下近在咫尺的雄城。阿古达木笑着回答道:“快了,金州一线南下的援军已经败了。看时间,这几天就会有消息传来,固州南下的援军应该也会被吃掉。”

听到阿古达木的话语,塔拉点点头,开口说道:“这地方真的带腻了,真想早点回到大草原上去”。听到塔拉的话语,阿古达木却是嘲讽道:“你真的舍得离开?”,塔兰好像没有听出阿古达木口气中的嘲讽,继续点点头,很认真的开口说道:“最近总有一股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阿古达木则是皱着眉头,没有回答塔拉的话语,而是转开话题,开口说道:“我们走之前,要狠狠的羞辱这些绵羊一番”。听到阿古达木的话语,塔拉便把自己的不安抛之脑后,笑着开口说道:“就你鬼点子最多,说说,怎么羞辱这群绵羊......”

金州一线的南下援军全军覆没的消息,已经传回了帝都。对于这些传递消?息的人,阿古达木下令不要理会。阿古达木的意思就是要让这些消息传回帝都,狠狠的让帝都里面的震撼一把,瓦解他们的抵抗意志。

阿古达木没有接下刚刚的话语,而是开口认真的说道:“小心一些,我们马上就走了,不要这个时候横生枝节。而且我估计里面的人会想办法,要不然里面的士气就真的完了”。听到阿古达木的话语,塔拉脸上露出狞笑开口说道:“只要他们赶敢来,我一定也让他们有来无回。”

金州一线的援军已经全军覆没,现在帝都全部的指望都在固州方面,期盼着宇文霁早日率军南下,赶走这些胡人。一把刀悬在自己的脑袋上,始终不是一件让人舒心的事情。知道金州南下勤王的军队全军覆没的消息,宇文傲不禁更加的心忧起来。

他十分的担心宇文霁率军南下也会被吃掉,如果是这样,恐怕杨瑞就会趁着这次,狠狠的收拾宇文家。想到这些事情,宇文霁便是一阵心烦。一旦宇文霁没有了兵权,那么宇文家就岌岌可危。宇文傲太了解杨瑞了,知道他一心想要铲除帝都的这些家族力量。

宇文傲现在也没有任何的好办法,只能默默的期望着。连期待什么,他都不知道了。宇文霁一定会率军南下,而且胡骑肯定已经张开了口袋,等着宇文霁钻进去,但是宇文霁却不能不来,毕竟杨瑞的勤王诏不是儿戏。

帝都的北门,夜晚了,城墙上的火把把这里照的像白天一样,上面的值守的士卒也是强大着精神、突然清脆的马蹄声格外的刺耳,听到了这个马蹄声,城墙上的士卒也是强打起来了精神。很快,来人就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宇文傲已经睡下了,急促的敲门声让宇文傲迅速的清醒了过来。“老爷,老爷...”听到外面是宇文战的声音,宇文傲知道一定是出了大事,急忙合衣而起,打开了房门。看到宇文傲,宇文战脸色难看的说道:“老爷,刚刚传回来消息,二少爷率军队南下勤王,已经被击溃...”

顿了顿,宇文战继续说道:“万幸的是,二少爷已经率领残部逃回了固州”。听到这个消息,让宇文傲大吃一惊,很久都没有反应过来。虽然知道已经料定了会有这种结果,但是现在亲耳听到,又是一番光景。

宇文傲毕竟宦海生涯几十年,很快就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开口问道:“什么时候传来的消息?”宇文战开口回答道:“刚刚传回来的,兵部值守的大人不敢做主,马上就派人过来禀告”。宇文傲点点头,吩咐道:“准备一下,马上去衙门。”

宇文战也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不敢多耽误,急忙下去准备去了。宇文傲则是回到了房间,床上一个娇滴滴的女子揉揉还没有睡醒的眼睛,开口问道:“老爷可是要出去,妾身伺候老爷穿衣”。宇文傲点点头,那个娇滴滴的女子便起来,开始为宇文傲穿戴起来。

等到宇文傲穿戴好,出了房间,外面的宇文战已经准备好了。很快,一行人便打着火把除了宇文府上。路上巡夜的兵丁看见写有宇文家的灯笼,也不敢阻拦,只是退到了一边。很快,宇文傲便来到了兵部衙门外面。

出了轿子,深夜的冷风让宇文傲更加的清醒。门口值夜的自然认得宇文傲,连忙行礼。宇文傲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和一样一样,四平八方的走了进去。穿过了外衙,很快就到了内堂。里面一个官员已经急坏了,不断踱着步。

看着宇文傲进来,那个官员好像找到主心骨一样,但是看到宇文傲脸上疲容,开口说道:“老大人,这么晚了......”,宇文傲摆摆手,开口说道:“到底怎么回事?”听到宇文傲的询问,那个官员不敢怠慢,急忙从桌子上拿出一封战报,递给了宇文傲,并且开口说道:“就在刚刚......”

战报是宇文霁让人送过来的,上面已经写明他率军南下,中了胡人的埋伏,损失惨重,现在只有退回固州。看到这封战报,宇文傲久久得不能言语。宇文傲摇摇头,开口说道:“都出去,都出去....”

很快,天就开始放亮,宇文傲带着战报急忙的进宫去了。果然,当杨瑞知道这个消息之后,雷霆大怒,掀翻了可以掀翻了一切。上一次,金州南下的援军被打的全军覆没,已经让杨瑞很不是滋味了,现在,连宇文霁也被打的退回了固州,这让帝都怎么办。

“难道真的让胡人就一直在家门口肆掠吗?”杨瑞不断的咆哮着,“养你们何用,何用?朕要御驾亲征,杀光这些胡人...”听到杨瑞要御驾亲征,这可把下面的文官们吓坏了。好说歹说,才把杨瑞这个念头打消。

这个时候,有人进来禀告城外的胡人有动作,朝着帝都来了。听到这个消息,杨瑞坐不住了,急忙下令要去城墙上看看。下面的文官虽然不想去,但是刚刚才把杨瑞的火气劝消,现在可不敢再上去触霉头。只有心不甘心不愿的,跟随着杨瑞的队伍朝着城墙上走去。

跟上次来不同,这次杨瑞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一脸的怒色。后面随行的官员也只有战战兢兢的跟上杨瑞的脚步,来到了城墙上。一来到城墙上,杨瑞和众多的大臣就发现城墙上的士卒的脸色是异常的难看。

很快,他们就明白了,这些士卒的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因为他们的脸色也开始难看起来。一切都是因为城墙外发生的事情,城墙外的胡人把帝都周围的百姓赶了过来,任意的射杀。这些胡人,边杀人还发出笑声。

城墙外发生的一切,狠狠的敲打着城墙上众人的心房。胡人好像觉得这些单调的杀人没有了意思,便换着花样。一些胡人翻身上了战马,用战马踩踏手无寸铁的百姓,被踩中的百姓发出一声惨叫声之后,还来不及发出第二声惨叫声便踩踏成了肉泥。

一个胡人却是抢过一个婴儿,还在襁褓中的婴儿哇哇的大哭起来,但是这个胡人却是不管,满脸狞笑着,找来一直长枪,然后一寸一寸的把这个婴儿串在了长枪上。这个胡人好像完成了一个杰出的艺术品一样,还不断的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好像在炫耀。

见状,周围的胡骑都是发出了滔天的狞笑。这一幕,恰好被城墙上的杨瑞看到。杨瑞的双手紧握着拳头,额头两边的青筋暴起。“这群畜生”这四个字是从杨瑞的牙缝里挤出来的。众多臣子自然也是看到城墙外的惨状,人人胆寒。但是却起了不同的念头,有些被这一幕深深震撼,主帐坚决抵抗。但是一些软骨肉,却被吓到了,不敢再说什么抵抗的话语,他们害怕了这些野蛮人的手段。

郭怒却是忍不住,对着杨瑞开口说道:“陛下,出兵吧!”,看到杨瑞想要点头,大臣么这个时候都跳出来了。即使主帐坚决抵抗的大臣,也不主张,这个时候发兵。一些软骨头,就更赞成发兵了。冷静下来的杨瑞也是犹豫起来,因为他不敢赌,万一发兵,胡人趁机进了城,那就真的完了。

郭怒见到杨瑞不点头,自然对这些大臣们怒目相向。但是这些大臣们自然不会把这个武将看在眼中,纷纷用不屑的眼光回敬他。郭怒已经忍不住摸向了腰间的刀柄,但是很快,他便冷静了下来。知道现在不是冲活动时候。

城墙上的士卒们,现在也是义愤填膺。但是气愤之后,便是恐惧。他们不知道如果真的想去面对这么一群畜生,他们敢不敢挥舞手中的兵刃。杨瑞把视线转向了宇文傲,但是宇文傲却不像往常一样,而是沉默不语。见状,杨瑞冷哼一声,继续把目光放在了城墙外。

下面的情景,自然是阿古达木有意而为之。他就是要巨大的血腥,来让帝都里面的人惧怕他们。让里面的人以后遇见他们,就会胆颤。阿古达木在帝都得到消息之前,便知道固州南下援军被打败的事情。阿古达木知道是离开的时候了,所以才安排这么一出。

塔拉对于阿古达木的安排,十分的欢喜。他已经杀死了二十几个秦人了,现在的他满身鲜血,道上还挂着几块碎肉。身上恶心的血腥味,多远都能闻到。参与杀戮的胡人没有丝毫的心慈手软,每个人都是杀的异常兴奋。

阿古达木则是望着远处的雄城,心中想到:下次来的时候,我们的战马就要城里驰骋了。这个时候,阿古达木的脸上也是露出了狞笑,形若疯癫的喝到:“还不够,这些都还不够,带上来,都给我带上来......”

随着阿古达木的声音,女人们被驱赶到了前面。这些女人们,都是衣衫不整,脸上的泪痕历历可见。可以想象,自从被胡人掳走之后,她们过着怎样的非人生活。现在被驱赶了阵前,这些女人们都是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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