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忧虑

远处巍峨的城墙静静的伫立着,宇文峰却是志得意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手下的儿郎正在整装待发,只要他一声令下,便会朝着前面扑去,撕碎他们面前的敌人。饿狼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好像真的有英魂附在上面,静静的注视着这一切。

随着诉苦的展看,俘虏中的军官已经被屠戮一空,一些军头和恶霸也被杀尽。剩下的士卒都老实了起来,虽然这些不少俘虏手中也有百姓的鲜血,但是现在不是求全责备的时候,他们也是些可怜人。处理好这些俘虏,宇文峰便开始整军备战。

刚刚宇文峰便率领着饿狼军,来到了琼州城下。城墙上,常顺脸色铁青。宇文峰一时半会也没有要攻城的意思,带着饿狼军就在城外驻扎起来。望着有条不需的饿狼军,常顺脸色更加的难看。这太欺负人了,丝毫没有把琼州军放在眼中。

但是偏偏又没有其他的办法,营地旁边一支黑色骑兵虎视眈眈,正等着琼州军出来。城墙上,琼州军士气低迷。现在琼州就是一座孤城,还不知道敌人会不会源源不断的前来。加上琼州军已经很久没有打过胜仗了,士气是异常的低迷。

正午的时候,一个书生模样的文士和两个军士被通过吊篮下了城墙,很快便被游曳的骑兵截获,带到了营中。其中那个文士便是刘先生,当年在虎儿关和范达一起,被宇文峰的饿狼军击败。刘先生原名刘路。

因为是常顺的首席谋士,所以大家哦度尊称一声“刘先生”。刘路走在营中,也是满脸的感慨。当年虎儿关之败,一直被刘路引以为耻。虽然回去常顺没有怪组,但是刘路却是过不了自己这关,所以闲暇之余便开始钻研兵事。

走在饿狼军的营中,开始士气高昂的士卒,刘路便知道这是一支强军。曾几何时,宇文峰在他眼中,还只是一个小人物。虽然有一手练兵的好本事,但是手下也才几千士卒。但是想不到现在,宇文峰已经手握几万雄军的人物。

现在更是带兵击破琼州军,不可一世的兵临琼州城。很快,便来到另一处营帐外。带路的士卒开口说道:“在这等着。”说完便和营帐外守卫的士卒交谈开来。刘路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并没有认为不妥,耐着性子,就在原地等着。

不一会,刚刚带路那个士卒回来,开口说道:“进去。”说完,便离开了。刘路带着两个军士来到了营帐外。两个军士自然被拦了下来,刘路用眼神示意他们稍安勿躁,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大步的走进了营帐中。

营帐内很简单,但是够大。很快,一个少年郎便映入了刘路的视线中。刘路有眼角仔细的打量了眼前的少年郎,咋看一下,也没有什么不同。但是仔细一看,却发觉这个少年郎身上有股威势,那是常年处于发号施令位置上磨练出来的。

“常顺有什么说的?”宇文峰淡淡的开口,听到这句话,刘路心中便是一惊,但是一马上就调整还了心态,反客为主道:“将军带兵前来是为了什么?”宇文峰这时候才抬起头,打量起了眼前这个文士。

想了想,宇文峰随即面带杀气的说道:“报仇和打下琼州”。听到宇文峰赤裸裸的话语,刘路心中不免开始细细的思索。来之前,他没有想到宇文峰会这么直接,准备的说辞一时间也排不上用场,只能斟酌的避开后面,开口说道:“不知道报仇怎么讲?”

宇文峰冷笑一声,开口说道:“范达做的好事,我当日就说过,必杀他。现在我来了,履行当年的誓言”。刘路来之前已经知道当年在草原的事情,所以这个时候开口说道:“将军难道不能网开一面,任何事情都是能交易的。请将军开出条件来”

听到这里,宇文峰笑了起来,笑的很高兴。见状,刘路知道宇文峰绝对不是赞同他的话语。果然,宇文峰收声之后,恶狠狠的说道:“有本事让死在范达手下的兄弟活过来,我就不追究,放过范达一条狗命。”

刘路苦笑一声,开口说道:“将军又何必强人所难?”宇文峰冷笑一声,开口说道:“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你可以回去了”。刘路这个时候咬咬牙,开口说道:“只要将军退兵,范达是可以交给将军的。”

临走之前,常顺亲自给刘路交代的。但是不到万不得已,常顺是不想把范达交出去的。如果这次把范达交了出去,以后谁还敢给他办事。而且交出范达,会对常顺的威信造成影响。连自己人都保不住,谁还能死心塌地的跟着你。

但是现在刘路知道,宇文峰态度强硬,只要这个办法了。宇文峰笑着说道:“退兵?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如果你是我,会退兵吗?”刘路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斟酌着开口说道:“将军,琼州城内还有五万大军,而且有城墙做掩护,恐怕将军一时半会打不下琼州吧。”

看了看宇文峰的脸色,刘路继续开口说道:“将军领的命令是北拒胡虏,胡虏现在还在固州郡肆掠,将军难道忍心百姓继续遭受胡虏的毒害”。咽了咽口水,刘路继续说道:“就算真的让将军打下了固州,恐怕最高兴的还是胡人。将军何必要做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宇文峰笑了笑,开口说道:“先生好口才,还是先把范达带过来,显示诚意吧。”说完不给刘路,宇文峰直接开口说道:“送客”。见状,刘路也不好再带下去,便转头,在宇文峰亲卫的带领下,出了营帐。

城墙上,常顺看着过来的刘路,开口说道:“先生幸苦了。”刘路不在意的摆摆手,开口把刚刚的事情说了一遍。说完之后,刘路便不多说一句话,等着常顺的决断。听到刘路的话语,常顺的脸色也是不断的变化。

最后,常顺开口说道:“依先生所见,宇文峰是否有和谈的意思?”想了想,刘路开口说道:“这点我也不好说,但是我观宇文峰此子性情勇莽,说的难听点便是做事情一根筋,这次肯定是兴兵报来仇。我估计他现在心里也着急,因为在这多耽误一天,他的差事也多一分危险。”

常顺点点头,然后便沉默不语。刘路这个时候识趣的退下,因为他知道常顺这个时候想要静静的思考,然后拿主意。常顺望着天空,心中却不断的翻腾。范达跟了他多年,是他的心腹。如果就这么交出去的话,恐怕会让人寒心

范达正两天心中烦闷,躲进了大帅府之后,便天天借酒消愁。正在喝酒的时候,范达便看见了刘路进来。范达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惨然的说道:“刘先生,来一起喝一杯。”刘路也不推辞,坐了下来,便和范达对喝了起来。

不多时,范达便醉的不省人事。刘路放下的手中的酒杯,漠然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拍拍手,便有两个军士拿着绳子进来。两个军士见到醉酒的范达,二话不说,马上就动了起来,不一会就把范达绑得严严实实

“大帅,处理好了。”刘路开口说道。常顺脸上也露出了一丝伤心,但是很快便被坚毅所代替。常顺挥挥手,说道:“去吧”。刘路点点头,便转身出了房门。等到刘路哦组了以后,常顺才发觉手中的杯子已经被自己捏碎

饿狼军的主帐,刘路对着宇文峰说道:“将军,人带来了”。宇文峰走了下来,然后解开了跪在地上那人的面罩,看见那张熟悉的脸,宇文峰长久以来的郁气终于得到了抒发。这个时候,范达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刚刚睁开眼睛,范达便看见了宇文峰,转过头,看见了刘路,范达便什么都明白了。范达也没有求饶,他知道宇文峰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宇文峰也懒得和他废话,开口说道:“拖出去”。听到吩咐的亲卫便像拖死狗一样,将范达拖了出去。

刘路这个时候开口说道:“将军,人已经带来了,是不是该商量退兵的事情?”宇文峰突然诡异的一笑,见到宇文峰的笑容,刘路心中闪过一丝不安,但是马上就被刘路强制的按捺下去。刘路再次开口说道:“将军,人已经带来了,是不是该商量退兵的事情?”

宇文峰笑着说道:“退兵,退什么兵?”听到宇文峰这个回答,刘路恍如雷击。刘路指着宇文峰说道:“宇文峰,你”宇文峰不在乎的说道:“我怎么了?”说完,不理会刘路,继续开口说道:“不怕实话告诉你,固州郡的蒙兀人已经全被撤退,要不然,你以为窜入琼州军镇的蒙兀人为什么会突然撤退?”

听到宇文峰的话语,刘路更加的吃惊。宇文峰不理会刘路脸上的神色,继续开口说道:“这次带兵来琼州,我就没有想过空着手回去。你以为我不知道城中只有三万琼州军,而且他们是什么货色,相信你比我更清楚。”

“朝廷不会放过你的,你私自起兵祸,而且是攻击友军”刘路终于抓住了这个念头,快速的说道。宇文峰摇摇头,开口打断他的话语:“我和陛下已经密谈过,现在朝廷的大军应该已经在路上,来接手琼州的官员也应该在路上了。”

宇文峰继续说道:“友军?这些年你们军镇的作风还有脸说是在大秦的治下吗?听调不听宣,朝廷都调不动你们,要你们何用?胡人南下,你们浴血奋战过吗?你不回答吗,我来回答,一次都没有。你们养的边军像什么样子,根本就是一群兵痞,乌合之众。”

宇文峰的语速极快,丝毫不给刘路反应的机会。宇文峰突然止声,开口说道:“跟你说这些何用?”说完,宇文峰开口说道:“来人啊,将他们关起来。”得到命令的亲卫很快便把刘路和随行的两个军士关押了起来。

刘路一路上,都是恍恍惚惚的,刚刚宇文峰的话语,对他的冲击太大。他没有想到宇文峰居然已经带兵击破了固州郡的蒙兀人。宇文峰这次来根本就不是报仇,而是杨瑞的意思,朝廷终于下定决心要对边镇下手了。

天色渐渐的暗了,常顺烦躁的在书房里来回的踱着步,“刘先生回来没有?”记不清楚这是第一次询问了,门外的亲卫老老实实的开口回答道:“大帅,还没有。”常顺接着说道:“他一回来,马上让他来见我”

范达被交出的事情已经被传开,下面的将领们虽然之前一直幸灾乐祸,但是范达真的被交出以后,他们却是有中兔死狗亨的感觉。连范达这种心腹都能够被牺牲,那他们呢,说不定那一天也会被交出去,做替罪羊。

主帐里,宇文峰这对着一张地图发呆。上面详细的标着琼州城内的一切,包括大帅府、军械所等等。这幅地图却是通过俘虏们的口,描绘出来的。宇文峰正在默默的思量,怎么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控制琼州。

手上的兵力不够啊,宇文峰心里想到。如果受手上的兵力足够,完全不用忧虑眼前的情况。俘虏们虽然老老实实,但是却不敢放他们进城去。现在宇文峰手上的兵力不足两万,要控制偌大的琼州城,还是有些难度。

“不知道朝廷的兵马什么时候才到?”宇文峰自言自语道。外面饿狼军士卒却没有这样的忧虑,他们要做的便是等待宇文峰的命令。宇文峰剑指的地方刀山火海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他们也知道大战在即,所以都在默默的积蓄着。

宇文峰正在发愁的时候,琼州城内有有两人在发愁。“你说连范达都被交出去了,以后我们还有活路没?”说话这人名叫高林。另一人叫董华,两人是结拜兄弟,而且是姻亲。高林娶了董华的妹妹。所以两家是彻底的搅在了一起,一人遭殃,另外一人也不要想跑掉。

董华也是皱着眉头,开口说道:“我才不相信宇文峰这次前来,是为了报仇”。“嗯?大哥你的意思是?”高林问道。董华冷笑着说道:“恐怕是是朝廷要对我们下手了。这群蠢货还以为宇文峰真的是为了报仇而来。以为把范达交出去就行了。”

高林皱着眉头开口问道:“不可能吧,没有了我们,朝廷拿什么抵御南下的胡人?我们在前面拼死拼活,他们居然在后面捅刀子。”董华不悦的开口说到:“这没有外人,这些官面话也没有说了。其余的军镇我不知道,但是琼州军镇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听到董华的话语,高林讪讪的笑了笑,然后开口问道:“大哥,但是这么多年来都相安无事,为什么这次朝廷会突然对我们下手?”董华开口回答道:“这几年胡人南下,彻底的撕碎了大秦武备的废弛,但是同样的,也让朝廷看清楚边军的虚弱。”

董华接着开口说道:“我估摸着以前朝廷不下手是因为摸不清楚的边军的虚实,但是朝廷已经弄清楚琼州军的德行,自然是要下手的。”顿了顿,董华接着说道:“本来朝廷是不会这么早下手的,因为朝廷也需要时间整顿军备。但是坏就坏在宇文峰身上。”

“这次宇文峰带着强军回来,就给了朝廷的信心。如果我猜的没有错,朝廷也会对其他的军镇下手。这些年你也知道,军镇实际是对朝廷是阳奉阴违,说句难听的就是听调不听宣,朝廷是不可能一直容忍下去的。”董华越说思路却清晰。

“大哥,那我们该怎么办?”高林开口问道。董华却是不做声,起身一直来回的走动。旁边的高林虽然没有出声再次询问,但是心里却像难受的很。良久,董华才停了下来,重新坐下来,直盯着高林。高林被董华盯的发毛,开口说道:“大哥,说话啊。”

董华开口问道:“你可相信我?”高林急忙点头,开口说道:“不相信大哥我还能相信谁?”董华点点头,对高林他也是信任的,要不然也不会把自己的妹妹嫁给他。“那我们向宇文峰投诚?”这句话几乎是从董华的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什么?”高林吃惊的起身大呼。见状,董华急忙拉住他,然后呵斥道:“你嚷什么?你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吗?”被董华呵斥过后,高林才回过神,然后开下意识的压低声音说道:“大哥,你是不是疯了?”

董华摇摇头,开口说道:“我没有疯,这件事我已经考虑了很久了。琼州军是什么得行你不是不知道,我们这些外人根本不能真正的融入进去。我们哥俩现在的一切,都是我们用命拼回来的,但是你想想,那些人没有丝毫的战功,却位居高位。这口气,怎么能咽得下去。”

说完,董华不解气的用力敲在桌子上。高林倒是理解的点点头,像他们这种人根本不可能在琼州军镇里位居高位。虽然拼命的有些战功,但是大部分都被人冒领。有什么差池,也会被人拖出去顶缸。高林开口问道:“那为什么要向宇文峰投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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