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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齐宁到住宅附近的超市买东西。他正在市场里逛,突然碰到了安德烈,连忙笑着打招呼:“安大哥,你也来这了?”
安德烈笑说:“我刚搬到这附近的公寓住。这边环境很好啊。”
齐宁说:“我家也在这附近住。”
“是么?那我们是邻居了?” щшш •ttкan •co
“是啊。”
买完东西安德烈邀请齐宁:“走,到我那坐坐,喝一杯。”
齐宁高兴地说:“好。”
走进安德烈的家,齐宁扫视着室内,赞赏说:“安大哥,你这住宅装修得很有品味啊,是欧式风格。”
安德烈说:“还可以。有我家乡莫斯科的风格。”
齐宁看着墙上挂着的几幅油画,仔细端详,又问:“安大哥,这些油画是你买的么?”
“不是,是我在西伯利亚的一个年轻朋友画的。他很爱好绘画,名字叫瓦西里。”
齐宁又问:“他的画卖过吗?”
“卖过。可他那地方很偏僻,他又没什么名气,卖不上价钱啊。”
“他的画很有些灵气的,意境也很好,很会用光,有印象派的风格。”
“你看着好?”
“我是学美术的,还是能看出些门道的。”
安德烈高兴地说:“我们是英雄所见略同啊,我也很喜欢他的画,跟他要了几幅。”
齐宁说:“我们市过去住过不少俄国人,所以也有些俄式风格,愿意吃面包,跳交际舞,也很欣赏油画。如果他的画拿到我们这来卖,估计可以卖上好价钱。”
安德烈惊喜:“是吗?”
齐宁点头:“我看行。我们可以运作一下。我先用这几幅画做宣传,扩大影响。”
安德烈笑说:“你是学美术的,还很有经商的细胞啊,以后可做你老丈人的接班人了。”
齐宁笑:“安大哥还开我的玩笑?”
“来,咱们喝酒,我这有上好的香槟酒。”安德烈在餐桌上摆了一些罐头和熟食,又打开香槟酒。
齐宁与安德烈碰杯,喝下一口酒,称赞:“这酒不错。”
“来,吃菜。”安德烈又给齐宁夹菜。
齐宁客气:“我自己来。”
喝了一会儿安德烈吐出心里话:“齐宁,你有福啊。”
齐宁诧异:“怎么?我一个穷学生,能有多大福?”
“两朵姐妹花,让你摘了一朵,你还没有福?这是天大的福啊,你可不要生在福中不知福。”
齐宁笑说:“安大哥,其实我看你和秦丽丽最般配了。可是她,偏偏就爱上那送奶工杜雨田。”
安德烈扬脖喝下一杯酒:“唉,我没这福气呀。我为她赶到中国来,使出全部热情追她,可追不上啊。”
齐宁晃着头:“我真有些想不明白,她为什么……富家小姐都是很任性的啊。”
安德烈说:“不过我倒是很佩服她这种执着。她很有个性啊。”
齐宁心里想,她有个性?我看她有点傻,放着安德烈这么有钱有地位的好男人不找,却要找一个送奶工,我这准妹夫都觉得掉价。他看着安德烈说:“是的,是有个性。不过,安大哥,凭你的外貌、能力和地位,在中国找个漂亮又有品位的姑娘是不难的。我们艺术学院就有不少美丽姑娘,很有韵味,安大哥如果感兴趣,我可以介绍。”
安德烈摇头:“我现在没这个心思啊。”
齐宁笑说:“安大哥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
安德烈叹口气说:“不说这个了,我们喝酒。”他举起酒杯又一干而尽。
齐宁心里感慨:唉,这么优秀的男人也有办不到的事啊,这世界上的事情真是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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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宁将表哥齐云带到安德烈家看瓦西里的油画,又谈了自己想推销瓦西里油画的想法。
齐云看着油画点头:“瓦西里的油画是不错,在咱们市、咱们省都能有销路。”
齐宁说:“表哥你帮忙在报刊、电视上给宣传宣传,这样他的画就会更好销的。”
齐云答应:“行。我看可以先搞个画展,接着在报刊、电视上宣传、介绍。”
齐宁高兴地说:“这样最好了,需要出的钱我出。只要做好宣传、介绍,他的画卖出去是没问题的,也能卖上比较好的价钱。现在咱们省和咱们市都在发展旅游,要建设不少宾馆和旅游点,很需要他这种风景油画来装饰啊。”
齐云笑说:“嗯,你的考虑很不错,做好这笔生意,就能完成你未来老丈人的任务了吧?”
齐宁得意地笑说:“我估计没问题,搞好了还能超额。”
齐云笑说:“那时你未来老丈人就会把你看成乘龙快婿了。”
齐宁也笑:“表哥,任务完成得好我给你提成。”
齐云笑说:“我是你哥,我不帮你谁帮你啊。”
“你真是好大哥,总是尽力帮我这个小弟。走,我们去饭店,我要给大哥敬酒。”齐宁又对安德烈说:“安大哥也要去。我也得敬安大哥,是你让我发现了这些油画。”
安德烈笑说:“我应该敬你们酒,请你们吃饭,你们帮我的朋友推销了作品呀,用中国的典故说,你们是发现他这匹千里马的伯乐。”
齐宁说:“走,今天我请客,等安大哥的朋友卖画赚了钱再由他或安大哥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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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开车行驶在马路上。突然,他发现一个小伙子的背面和侧影很像杜雨田,内心一阵惊喜,马上把车停在路旁,赶了上去。
安德烈跑到那小伙身后,拍拍他的肩膀,兴奋叫道:“杜雨田。”
小伙回过身来看看安德烈,吃惊地瞪大眼睛。安德烈这下看清了,小伙很像杜雨田,但却不是他。
安德烈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认错人了。”
那小伙不高兴地扭头走了。
安德烈失望又不好意思地摇摇头,走回车旁,开车走了。
又一天,安德烈在下班后又开车寻找杜雨田。当车子路过“绿波游泳馆”,安德烈看到门前广告栏上贴着招工广告,他想到杜雨田游泳技术很好,便开着车驶入绿波游泳馆的院里。
安德烈对守门的服务员说:“师傅,你们这的工作人员有一个叫杜雨田的吗?他游泳游得很好。”
服务员说:“还真有个杜雨田,新来的,游泳游得不错,在我们这当陪练和救生员。”
安德烈兴奋得叫起来:“是吗?太好了!我是他的朋友,想见见他,可以吗?”
服务员说:“行,你进去吧。”
安德烈走进游泳馆,目光在人堆里搜寻。他看到了杜雨田,他正在教一个小孩游泳。待杜雨田坐下休息时,安德烈走了过去。
“雨田,你好啊。”安德烈笑着对杜雨田打招呼。
杜雨田抬起头,惊异:“安德烈,是你?你怎么到这来了?”
安德烈坐到杜雨田身边的椅子上:“雨田,终于找到你了。你为什么要悄悄离开呢?”
杜雨田皱起了眉,沉吟片刻后说:“一言难尽啊。我也是没办法,秦丽丽的父亲找我谈过一次话。”
安德烈理解地点点头,说:“你这一走,可苦了丽丽了。她找你找得脚都磨起了泡,想你想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瘦多了。”
杜雨田心疼而又无奈地:“是吗?这,这……唉!”他痛苦、沉重地低下头。
安德烈说:“我看得很明白,丽丽离不开你。所以我也帮她找你。”
杜雨田看着安德烈:“你是专门来找我的?”
安德烈点头:“是啊,我开车找了好多地方呢。”
杜雨田迟疑地说:“可秦丽丽的父亲是想让你和秦丽丽……”
安德烈诚恳地说:“这种事要看个人意愿,不能强行安排啊。说心里话,我很喜欢丽丽,正因为如此,看她这么痛苦,我不能不帮她。”
杜雨田感动地抓住安德烈的手:“你真是个好人,是个男子汉。你的心就像这游泳池的水一样清澈透明。”
安德烈拍拍杜雨田的手:“你也是条好汉,不要让丽丽痛苦了,去找她吧。让自己心爱的女人痛苦,这可不是好汉的行为啊。”
杜雨田默默点点头,又迟疑地说:“可丽丽的父亲……”
安德烈拍拍杜雨田的手:“只要你们两个心连心,别的都是次要的,谁也拦不住你们。还有,如果你真爱丽丽,就不能让她再痛苦。如果再找不着你,她会因痛苦焦急病倒的,甚至……”
杜雨田抓紧安德烈的手:“你不要说了,我去,我去,我不能让丽丽再受罪,我明天就去找她!”
安德烈摇摇杜雨田的手:“那好,我走了。”
杜雨田拉住安德烈的手:“不要走,晚上我请你吃饭。咱们哥俩好好喝一顿。你先在这游游泳,我还有一小时下班。”
安德烈笑说:“也好,我都跑出汗了,游游泳,洗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