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其实司马先生”雾想替司马先生说些什么,却被欧阳凌心打断了。
“废话少说,赶紧备马”欧阳凌飞狠声说道。
“是”雾赶紧离去,他有什么资格替司马先生说情,他也是欺瞒宫主的罪魁祸首之一,宫主没杀了他就算不错了。
欧阳凌飞的心不可抑制的疼痛,他说过要放手了,也以为放下了,可是听见她出事,他的心竟会痛得如此撕心裂肺,他知道这并不是因为感恩或愧疚,而是因为他根本割舍不下,她早已在他不知觉的情况下走到了他的心底最深处,融入了他的骨血,成为了他身体一部份,要生生抽去,就等于要把自己一块杀死埋葬。
他们是不可分割的部分,只能彼此依附着彼此,才能完整的生存着。
痛的同时又是满满深深的自责,就因为太了解她性格,知道他不喜欢自己,讨厌自己,却又是一个狠不下心的人,所以,才会听信了司马照的话,知道她确定自己安然无恙就会毫不留情的离开,他能够看透全天下人的心,却看不透她对自己的心,是他误会了她,还在这里用了三天的时间来忘掉她,却不知她为了自己,一直徘徊在生死的边缘。
是他太过自以为事了,其实最该恨的,最该被指责的,从来都是他自己,是他没有相信他爱的女人。
欧阳凌飞可以想象当初景秋心是如何日夜兼程的赶往云雪峰,如何千辛万苦替他寻找天山雪莲的场景,甚至在最后一刻,又是怎样的心情,让她放弃了自己,选择了救他。
一路上,欧阳凌飞一直想着与景秋心在一起的画面,从第一次见面,她给了他,她的独门暗器必杀技,让他险险避开,却仍旧逃不过他受伤时眼里的惊艳,因为世界上能让他受伤的人寥寥无几。
第二次见面,他陪同司徒宇去聚贤山庄拿到假的玉灵石,她一路上暗中跟随,她跟他选在了同一个落脚点,那时,他回头看着她,隔着黑纱,视线相对的一刻,他的眼里闪过浓浓的兴趣,那是百年一见的,对待新事物的好奇。
之后找人调查,才发现她竟然是慕容世家唯一幸存的慕容雪,那一刻,他的心里,竟然有说不出的高兴,高兴的理由不得而知,但终归不是因为多了一个帮手。
第三次见面,他在宰相府里救下她,她的不承情,及倔强,却丝毫没有另他感觉到反感,竟然觉得她这样无论在他眼前,做的什么,哪怕是放纵,都是那样理所当然,因为他愿意给她那样的纵容。
还有第四次,第五次,每一次相见的画面在他脑海都异常的清晰,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走进了他的生命,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一路走来,因为有她,他的世界不再那么枯燥无味,他的世界不在是只有着算计,布局,报仇这些,他开始有其它想不明,道不尽的想念在心头,他的世界似乎开始赋予了色彩,只因有她。
那三天里,他一直告诉自己,忘掉她,回到最初,他也一直以为他可以,只到现在,他才发现,他再也不可能回到最初,回到没有她的日子。
她爱也罢,不爱也罢,只要在他身边,在他看得见的地方,就好。
而云雪峰这一边可谓是愁云惨淡,一筹莫展,十二天过去了,被结成的冰川才开到了不到山崖的一半,已经没日没夜的两班倒的在开,可是速度依旧缓慢,这些结成的冰块全部坚硬无比,像顽石一样,而且因为是山崖,对于破冰来说,造成了很大的麻烦,很难冲破到底层。
又因为这里是云雪峰,本身气候就冷,血液没那么流畅,大家的功力多少都会受到一些阻力,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越往下走,空气就越冷,温度最低达于零下七十度左右,破冰的速度根本不及结冰的速度,而且正常的人的身体根本无法再这样的温度下停留半个时辰的时间,哪怕,每人穿着厚厚的保暖绵袄,哪怕每人都用着厚重的斧头和铁锤,都在用力工作也仍旧无法给身体带来多大的暖意。
所以,每个人工作半个时辰就要开始接替更换,这样下去,何年何月也救不回景姑娘,最重要的,其实大家都心里明白,这样的环境,这样的气候,根本不可能会有生还的希望,只是没有看到尸体,就没有办法放弃,去停下这其实没有多大意义的工作。
雷他们曾经想用火试着去融化这些冰川,但是冰面上根本燃不起火,即使拿来助燃物,拿来一桶一桶的油,也依旧不起作用。
所以能想得到的方法通通都试用过了,都不成功,无奈之下,唯有用人工破冰的办法,哪怕只能一点一点,也一定要破了这冰,带回景姑娘,哪怕带回的是尸体。
司徒宇到这里也快七八天的时间了,在这里的每一天,他没有一天不在痛苦中煎熬着,他没有武功,他的力气在这坚如盘石的冰川里,几乎是起不到多太作用的,可是哪怕如此,他一直也在这一线,拿着工具的手从来都没有放下过,即使双手沾满了鲜血。
很多人都劝他,可是怎么劝也劝不动。
欧阳凌飞终于在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云雪峰,在云雪峰崖上的众人在看到欧阳凌飞的那一刻,几乎就像看到救世主一样。
在他们眼里,他们的宫主是不可忽视的存在,在他们眼里,他强大如天神,没有什么是他们宫主完成不了的,有了他,所有的难题都会迎刃而解。
“宫主”所有冷月宫的人齐齐的跪在地上,对着自己的宫主恭敬道。
“起来,都给本宫让开”欧阳凌飞也不废话,对于他来说,任何一分一秒都是珍贵的。
所有冷月宫的人都退出来让了一边,只有司徒宇从他到来的时候看了他一眼,便一直不停手中的活,努力凿冰。
“司徒宇,本宫叫你让开”欧阳凌飞冰冷的说道。
“我不是你的属下,没有必要听你的”司徒宇头也没有回,手依旧没有停止。
“不想她死,就马上给本宫让开”欧阳凌飞已经没有时间跟他废话了,若不是看在景秋心的面子上,他不会跟他废一句话,直接把他给拍飞。
司徒宇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他的那句话带给了他希望,若谁有本事,恐怕也就只有他了吧,他苦笑一声,终于站了起来,挪动脚步,让了出来。
“全部都给本宫退出十丈远”欧阳凌飞再一次沉声说道。
直到他们都退出了十丈远,欧阳凌飞迅速疑聚内力于双掌,疑聚成一个小球的形状,然后慢慢将他变得越来越大,开始运用连天决的第九式,对着崖下的冰川狠狠的送出了一掌。
“砰”一声具大的响声冲破整个云雪峰,崖下的的冰川遭到巨大的撞击,迅速的瓦解,一直到达崖底,汇成了河流。
而欧阳凌飞也因送出了强大的一掌,遭到一点反噬,胸口涌上一股腥甜,一滴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
毕竟连天决刚突破到第九层,还没有多加巩固,而它所要面对的,是因常年得到天山雪莲庇佑,改变自然气候又突然失去天山雪莲,遭到强烈反噬的崖底,它的气候,温度跟冻结的厚度,硬度跟这个冰川的形成时间没有多大关系,而是跟天山雪莲拥护这个崖底的时间长短来计算的。
冰山雪莲千年才开一次花,可见这个崖底被冰山雪莲的庇佑的时间足以不下几百年,几百年气候形成的冰川瞬间变成河流,可见连天决的威力,及欧阳凌飞需要承受的压力,遭到反噬是必不可免的。
雾立马冲上前,紧张道:“宫主。”
欧阳凌飞伸手制止了他的话,迅速飞下了山崖。
“宫主”所有人惊吓的喊道。
雾立即到达山崖边,却是什么影子也没有看见。
“快准备绳子”雾立马吩咐道,以他们的武功根本不可能直接飞下山崖,只能借助绳子下到山崖底。
欧阳凌飞到达崖底之后,这崖底已全部被水淹没,利用轻功在上面寻找,根本无法发现什么,他只能跳到水里,潜入水里慢慢的寻找。
将近一个时辰过后,冷月宫的人也慢慢的一个一个下到了山崖,跳到了水里,潜入了水底,开始寻找。
欧阳凌飞从下崖的那个崖底开始,已向前游了将近一两百米的距离,可是仍旧一无所获,连一点关于景秋心的踪迹都没有。
依照雾的讲述,从天山雪莲脱离阿雪的手里时,她掉下山崖之后才开始变成了冰川,刚刚的那一掌之后到他飞下来的这一眨眼工夫,被算被水冲走,也不可能冲出那么远。
他的心越来越慌张,一路上,他都告诉自己,他的阿雪不会就这样轻易被死神打败,哪怕她掉下山崖也不会放弃等死,一定想办法逃生,在崖底等着他去救。
可是现在,我来了,你在哪,你在哪!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若是她回不来,他便拉上所有人来为她陪葬,包括自己
欧阳凌飞从水中飞身而出,望着眼前四面八方的崖,突然他似乎发现了什么,立马飞身冲了过去,正前方的崖壁,有淡淡的似乎是剑划过的痕迹,浅浅的,又断断续续。
摸着那浅浅淡淡的划痕,欧阳凌飞的眼泪竟然无声的流了下来,他可以想像得到她那时最后的挣扎,那求生的欲望,心顿时痛得无法言预。
再也无法承受那痛,欧阳凌飞的手狠狠的一拳击在了那崖壁上,他的手顿时鲜血直流,但是他却感觉不到那疼,因为比起此时的心痛,那根本不算什么。
阿雪,你可是在怪我来晚了!
一种好像要永远失去她的恐惧占满整个空洞的心,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这句词本应不该出现在他身边,可是却那样的彰显着他的心,此时他感觉到,失去她,他居然好像失去了一切的动力,茫然无措。
一直以为他的生命都是灰白的,是她让他看见了色彩,如何能够让他在爱上色彩的时候又重回到灰白的世界,没有她,他往后的路该如何走?
可是接下来的日子,是希望与失望的交错,这个崖底大得无法另人想象,又加上欧阳凌飞的那一掌,将所有的冰川变成了河流,搜救起来,就更加的困难,虽然冷月宫的人仍旧没日没夜的找,可是一天一天过去了,仍旧寻不到任何一点踪迹。
没找到尸体的同时,就代表她有生还的希望,可是每一天的无果又让他在恐惧中反复煎熬着,他渴望快一点找到她,又害怕找到的只是一具尸体,他的心就这样一直反反复复,痛苦的煎熬着。
就这样,整整一个月,欧阳凌飞的人把整个山崖都翻了个遍,也始终寻不到任何一点关于景秋心的踪迹。
她就这样从人间蒸发了,就仿佛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存在过这个人一样。
欧阳凌飞站在一颗巨大石头上,看着整个山间,到处都攀爬着着冷月宫四处穿梭,寻找的身影,脚下巨大的石头下,流着汹涌且冰冷刺骨的水,还有在水底依稀可见冷月宫弟子搜寻的身影。
一个月了,耗尽了那么多的时间和人力,依旧一无所获,究竟他还忽略了什么?以那样的高度摔下去,就算不死,也会深受重伤,她根本没有能力离开这里,除非?
阿雪,你真的要走的那些干脆,连忏悔的机会都不给我留吗?我到底该去哪里找你?
“宫主,冷月宫里有紧急飞鸽传书”刚从云雪峰崖上下来的雾赶紧飞身到欧阳凌飞的身边紧急的说道。
“说”毫无温度冰冷的声音响起。
“宫主前段时间受重伤的事,现在传遍了江湖,江湖上现在各大门派正在集结,准备一起攻打冷月宫,所以司马先生急召宫主回去主持大局。”雾开口说道。
这一个月,雾几乎一直跟在宫主的身边,看着所有搜救的进程,这样地毯式的搜索,仍旧没有结果,其实所有人都清楚的意识到了答案,可唯独最聪明独断的宫主却一直走不出,他其实很想说,只是一直没敢说,若是再这样搜下去,这里所有的人身体都会挎掉。
冷月宫里的人都不是在乎自己的生命,只是都清楚不该死在这里,要死也要死在战场上。
欧阳凌飞冷笑,这一生都在谋划,布局,掌控,他自认执棋落子,从不会出现后悔的时候,可是他终究在李青剑这一颗棋子上走错了一步,其实有很多时候,他都可以派人杀了他,却因为他最开始把他摆在了他复仇的路上,推动了他的贪欲,最终因为自己的自信,导致了今天这样的结局。
她今天的生死不明,他有一半的责任,若是她回不来,他便拉上所有人来为她陪葬,包括自己。
“通知雷电雹露四人,让他们四人负责带人查继续搜查,着重查看有没有山洞,不论距离”欧阳凌飞说道。
“留下十人,协助他们四人,其余的全部跟本宫回去”此时的欧阳凌飞寒气逼人,全身散发着嗜血的气息,就像是要把全天下的人都拖向地狱里面去。
“是”雾立马答道。
“我不会走”另一边的司徒宇听见欧阳凌飞的话立马开口说道。
欧阳凌飞冷笑道,只要你不拖累到冷月宫的人,本宫随便你,但是有句话,本宫要提醒你,她永远也不可能属于你,更不可能会喜欢上你,你趁早死了这份心。
司徒宇听见欧阳凌飞的话,心里一痛。
是,她是不喜欢自己,她只是把他当一个弟弟来看待,可是那又怎么样?
“她现在不喜欢我,不代表以后,就算以后,她同样不喜欢我,那又怎么样呢?我还是会去守护她,哪怕我其实没有能力,我也会尽力给她我所能给予的”司徒宇随即笑着说道。
“本宫告诉你,趁现在,把不该有的感情通通都给本宫收回去,否则,别怪本宫不留情面”欧阳凌飞看着司徒宇一字一句的说道。
“那你要怎么做?大哥,杀了我吗?”司徒宇淡笑道。
欧阳凌飞一震,随即了然,冷淡道:“原来你已经知道了。”
“我早该猜到了,可是我还是知道的太迟了,大哥,是我先喜欢上她的,纵然,爱情没有先来后道,可是我为什么要退让呢?还是大哥也爱上了她,不过,那又如何,她对我终究是不一样的”司徒宇盯着欧阳凌飞说道。
这是第一次,他有了强烈的想要守护的人,所以,无论对手是谁,哪怕比他强大到一百倍,他也不会退缩。
“司徒宇,你拿什么来守护她,如果你有能力,今天的她根本不会生死不明,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想保护别人,本宫劝你最好不要不自量力,还有,本宫最后一次警告你,趁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回头,别在执迷不悟,不要到最后,毁了自己”
欧阳凌飞冷声说完,直接转身飞上山崖,没有理会司徒宇那越来越苍白的脸。
雾看了司徒宇一眼,什么也没有说,立马去集结所有冷月宫的人,分布任务,直至离开。
当一半以上的人通通都离开这个崖底的时候,司徒宇仍旧站在原来的地方,不言不语,也没有离开,雷看着他叹了一声气。
这些日子,他的付出他是看在眼里的,那些日子不余予力的凿冰,甚至不顾自己满手鲜血,还有这个山崖,一个完全不会武功,要顺着绳子攀延下来,甚至用了几个时辰的时间,可是他却还是挺过来了,就单单靠这份坚忍,还有这份执着都不得不另他感动,另他钦佩,怪只怪,为什么喜欢宫主的女人,天下的女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要喜欢宫主的女人,他也不过才十五六岁,还不能完全懂得爱的含义,不过是一味的沉迷,也许此刻让他认清事实,或许对他才是最好的选择。
欧阳凌飞说的话,司徒宇有些懂,有些不懂,感情为什么要那么复杂,不那么纯粹,喜欢就是喜欢,他承认他没有能力保护她,可是,他从未对她抱有过欲望的心里,他只是想要她过得好。
虽然他明知她心里对爹的憎恨,及对朝廷的憎恨,这种恨早已根深蒂固,哪怕爹已经死了,这种恨也仍旧不可能说散就散,对他,她心里始终都会有一层隔阂。
但是她可以不是他的,哪怕她不是他的,也没有关系,能看着她幸福就好,他不是一个自己不幸福就无法祝别人幸福的人,可是他为什么要说会毁了自己?
那时的他哪里知道,原来这份爱真的可以毁掉一个人,当知道真相后的他,第一次开始有了恨,恨欧阳凌飞,这个曾经最敬重的大哥,因为这场恨,因为这场没有结果不得启齿的爱恋,他狠狠的报复,最终毁掉了自己,毁掉了最爱的亲人,临终时他才明白,他错的离谱,可是他已经回不了头了。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 都说美人沉睡,醒来会爱上睁开眼看见的第一个男人
在某个不知名的山洞,昏迷了一个月之久,躺在木榻上的景秋心的眼睫毛终于轻轻的抖动,半晌之后才缓缓的睁开眼,看了一眼身处的环境,意识仍旧有些模糊的时候,一个声音适时的闯了进来。
“你醒了?”一个清淡儒雅的男声响了起来。
她微微转过头,向着声源处看去。
看到那个人,景秋心的脑海突然冒出人淡如菊这四个人,这四个字形容他似乎一点也不为过,一身长白色的衣裳,不算昂贵布料,衣袖上还有少许的折皱,绣着一朵朵淡雅的桔花,给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配上他清俊温柔的脸庞,虽然略显苍白,但仍特别的感觉像是看见了仙人,进入天堂般的感觉。
“这里是哪?我死了吗?”景秋心低声无力的说道。
“这里是天堂,我的住处”那人笑了笑,温柔的说道,简单明了。
景秋心微微的闭上眼,苦涩的笑在嘴角边扬起。
没有想到她最后还是死了,她也努力了,不是吗?虽然当时把天山雪莲抛给雷的时候,她也预知到了自己的命运,可是在飞速往下坠的时候,她还是在拼命为自己的生命在做最后一丝争取。
那时她抽出了身上的软剑,直直的刺着被冰冻结的崖壁,哪怕很多都不见效,剑尖未刺入光滑的冰面直直的往下滑,她也没有停止过,但在一路往下掉的时候,有些剑还是会刺入稍深的地方,缓解了往下掉的速度,可还是没能改变到自己死亡的命运。
这一次,是真的再也见不到他了。
“死了也好”景秋心的声音低低的呢喃出声,她也终于解脱了,不是吗?
“就这么想死?”那人走上前,看着景秋心淡淡的问。
“难道还有选择?”景秋心也淡淡的笑了笑,没有睁开眼。
“确实还有选择,本公子让你还阳了”那人勾唇轻笑道,顺手从桌上拿了个装满药汁的碗递了过去又继续说道:“喝药了”
景秋心震惊的睁开眼睛,这才看清自己身处的环境,疑似山洞的地方,她回过头,看着伸至眼前的药碗,还冒着热气,传来浓浓的苦药味。
那个人端着药碗,俊逸出尘的脸上扬着淡淡的温暖的笑正看着她。
她没有说话,慢慢的起来,从他手中接过碗,吞下了那碗苦得要命的药汤。
他从她的手中拿过那个空了的药碗,放到了桌上,笑了笑,说道:“你倒是放心的很嘛”
“反正喝不喝也是任人宰割”景秋心冷淡道。
那人轻笑一声,那是一种听了很让人温暖灿烂的笑,她回头看向他,那人也正在看向自己,带着浓浓的笑意与兴趣。
“你这个姑娘还真是半点吃不得亏,可是怪我刚刚的欺骗?可是刚刚我也确实没有说错,这里确实是我的住处,也是我的天堂,只是那是在一个月前的事了”那人淡淡道。
景秋心看向他,表情谈不上很痛心难过,但仍旧眼里有淡淡的婉惜。
“这里是云雪峰的崖底?”景秋心问。
其实不难猜,当初她是从云雪峰摔下崖的,这个崖底曾经有天山雪莲的庇佑,也确实美如画,称为天堂也不为过,只是她突然震惊的抓住了一个重点。
“你说一个月前?我昏睡了一个月?”景秋心有些震惊不敢相信的问道。
“你受了很重的伤,能让你一个月醒来,已经是奇迹了”那人答道。
景秋心低眸,没想到已经一个月了,不知道欧阳凌飞是否已经平安无事了。
“天山雪莲是你拿走的吧”那人突然开口说道,虽然是疑问,却也是肯定。
“是”景秋心抬眸,看着他点头道,只是当对上他的眼睛,只是当看到他眼里那稍暗淡的光时,不知怎的,突然没有办法理直气壮,又轻轻的加了一句。
“为了救一个人”
“那个人对你很重要吧”那人看着景秋心低垂的眸淡淡的问。
“他救过我很多次”景秋心答道。
“如此简单的回答,我可以以为那是报恩吗?”那人轻笑一声,调侃道。
景秋心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对着他说道:“你救了我,我会还你一次,你想要什么?”
“什么条件都可以吗?”那人眨了一下眼,眼里闪过一抹她读不懂的光。
景秋心突然觉得她好像不小心被掉入了陷阱,可是说出的话怎能收回,况且他确实是救了她,禀着不欠别人人情的她硬着头皮道。
“我力所能及”
“还是有很深的you惑力”那人笑了笑。
“你想要什么?”景秋心问。
“既然是有很深you惑力的条件,自然不能轻易下决定”那人站了起来,准备离去。
“你要去哪?”景秋心看着他准备离去立马问道。
“舍不得我?”那人转回头,眼底的光亮迷煞了她的眼。
“不是”很果断的回答。
他的样子确实很另人惊艳,只是跟在欧阳凌飞身边一段时间,对俊逸的男子早就有了免疫,况且她也没有这方面的爱好,但是不得不说,他跟欧阳凌飞确实有得一拼,只是气质不同,一个出尘有仙,不染尘世,一个俊美如神,邪魅张扬。
“都说当美人沉睡好一段时间后,突然醒来睁开眼,会爱上睁开眼看见的第一个男人,难道真是如此?”那人欺近景秋心的身旁,弯下腰近距离的看着景秋心好奇道。
景秋心没有想到他会突然欺近她身旁,等反应过来时,他那如仙谪般出尘般俊逸的模样已近在了咫尺,他那一明亮又美丽的眼眸含着浓浓的好奇。
景秋心反射性的推开了他,还好,她昏睡了一个月,刚醒来,几乎没有什么力气,但本着景秋心原本武功高强的份上,那人又是毫无准备,被她推得踉跄倒退了数步,差点撞到了洞壁。
景秋心看着这样,本想道个歉,可是转念一想,又觉是他先举止轻浮,继而又冷淡道。
“你想多了。”
“这么粗鲁野蛮的女子,本公子还是第一次见,当真是野猫难驯”那人看着自己此时的狼狈样,不觉失笑。
“你对待救命恩人都这般恩将仇报的吗?对那个他也如此?”
景秋心听见他的话,心一冷,她想起欧阳凌飞曾经对她说过的话,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方式?
那时,是他第一次救她,而那时她的剑无情的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那时他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如此,比起欧阳凌飞,她对他已经是够轻的了。
不知怎的,总是想起有关于欧阳凌飞的一切。
那人看着景秋心脸上闪现的那不知名的情绪,便知肯定是在思念谁?会是那个他么?那个她愿用生命去换的天山雪莲相救的那个人。
不知怎的,心里有丝不人舒服,在救她之前,心里没有太多想法,可如今她醒来,弹指一挥间,他已经有了另一番盘算。
“我出去拿点吃的进来”他淡淡道,说完便直接走了出去。
不到一会,他手上拿了一些洗好的野果,及一只剥了毛弄干净的一只鸟,他将野果放到她木榻旁边的一个木头做的小矮桌上,之后就走到另一边忙着生火,拷鸟,动作非常的熟练,这样的画面,配着这样一个如仙谪般不染纤尘一点杂念的男子,景秋心觉得如此的格格不入。
这时那人抬头,看了景秋心一眼,自然也收进了她眼里的怪异。
“不喜欢吃野生的动物?”他问。
“自然不是,只是没有想到你会杀生”景秋心淡淡道,似乎了解他一点,语气开始没有那么冷,变得缓和了一点。
“杀生啊!”他恍然大悟道,又继续笑着说道:“其实细细来算,应该还是你的功劳”
“我的功劳?”景秋心冷嗤,我可没叫你打猎给我吃?
“这里失去了天山雪莲,全部都被冰层覆盖,花也死了,草也死了,这里的动物也一样,不是被冻死就是被饿死。”他平静解释的说道。
“所以充其量,我顶多就是把它们的毛拔光,然后把它们烤熟,更重要的是,吃的还没你多”那人一本正经的说道。
好吧,景秋心觉得这个仙谪般的人其实也没有那么仙谪,都是假像。
不一会,他把烤熟了肉给她递了过来,她也没有矫情,拿了过来,便吃了起来,反正如他所说,杀都杀死了,干嘛不吃,况且她从小在谷底长大,也等于是几乎靠吃这些长大的,她没有什么不杀生,不吃肉的习俗,人都照杀,谁还会在乎这些鸟禽。
他看了眼自顾自吃的她,笑了笑,回头继续烤自己的那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