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看着嘉叶,笑呵呵地问:“屁股疼不疼?”
嘉叶说:“不疼。”
岩抱着双臂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然后突然抬起头说:“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不老实!我说你,能不能跟我坦诚一点?”
嘉叶低着头,平静地说:“我之所以回来,并不是为了作乌萝椰,而是想听听那些见过露西夫人的人对她的描述。我没见过母亲,我只想听一听。当然了,如果有可能,了解一些关于她生前的事,幸运的话,能够得到您的信任,听您亲口讲讲您眼中的露西夫人……可是,现在的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期,而且已经完全不受我的控制了……我觉得我承受不了……也不可能完成您的心愿……”
岩气愤地说:“你怎么这么没自信?怎么就完不成?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儿子?你看看我!只要我在位一天,就没人敢造反!可你呢?你这么软弱,我真得很担心!担心你会镇不住!担心你哪一天坐到我的位置子上,会被他们欺负!”说着忍不住走去抽了嘉叶两个小嘴巴子。
嘉叶不吭声,但心里却想:“我要真是您的儿子,您总这样打他,他难道不会恨您么?”但这一次,他掩饰得很好,所以岩没有窥视到。
不过,岩还是感觉到他的思想起了波动,于是问:“你在想什么?”
嘉叶说:“没有。”
岩说:“不可能,我明明感到有个念头过了一下你的脑子。”
嘉叶说:“真的没有。”
岩不信,说:“臭小子,还不老实是不是?刚才的鞭子白挨了?是不是还想再来三十下?”
嘉叶说:“不必再麻烦人家了吧。”
岩说:“好,那这回我亲自打!省得他们放水!”
嘉叶说:“您今天太辛苦了,要不就下次吧。”
岩气着点头,说:“好,那就先记下!你可别忘了!你还欠我三十鞭子!”
嘉叶笑说:“不能打折吗?”
“看你表现啰!表现得好了就不打了,表现得不好,就再多罚!”岩说。
“好吧,知道了!”
岩指点着嘉叶说:“你说,你心里明明希望承认我这个父亲,为什么一直嘴硬着不肯说?”
嘉叶坦诚地说:“有些事,还是不要说出来比较好。”
岩说:“我倒觉得,有些事,还是说明了好!尤其是身份,说明白了,别人就不会再乱猜了。”
嘉叶说:“我觉得现在的职位挺好,再给我更高的职位,恐怕我做不了。”
岩说:“我觉得你做得了就做得了!”
嘉叶说:“我还没有准备好呢!”
岩说:“我已经培养你很多年了,我认为你已经准备好了!只要不要太软弱被人欺负就好了!这是你唯一的也是最大的一个缺点!”
嘉叶摇着头说:“我没有准备好,我不愿意!”
岩说:“我不愿再等了!你不答应也得答应!”
嘉叶走了,岩躺在软榻上想心事。
一个仆人不知道王在房间里,便走进来准备打扫,可是他看到王躺在沙发上,吓了一跳,但又见他睡着了,担心他会着凉,便走过去轻轻给他盖上被子。
王睁开眼,小仆人吓坏了,赶紧跪下来请求宽恕。
岩坐起来,说:“没关系,我本来就没睡。”说着让他起来。
小仆人吓得直冒汗,站在那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摆。
岩看看他,问:“你是新来的吗?”
小仆人说:“不是啊,小人已经在这宫里侍奉多年了。”
岩问:“我怎么没印象?”
小仆人说:“小人只是个低级仆人,平时也只是打扫一下卫生,而且都是在您不在房间的时候来,所以您没怎么见过。”
岩笑了笑,躺回到沙发里。仆人不敢动,继续在那站着。
岩躺了一会,又看了他一眼,说:“到跟前来,我正好有话想问你。”
仆人走过去,跪在他的面前。
岩说:“你觉得嘉叶怎么样?”
仆人说:“您是说御前侍——嘉叶大人吗?”
岩说:“是啊,你觉得他人怎么样?”
仆人说:“很好啊,他对人很和气,也很温柔。小人在很多年前和他说过一次话,他居然一直记得小人的名字。”
岩说“哦”了一声,然后稍稍向上靠了靠。
仆人赶紧上来帮忙,给他垫了一个枕头。
岩又问:“你觉得他聪明吗?”
仆人笑说:“能做到绝大多数人都喜欢他,还不算聪明吗?”
岩说:“是啊!温和、聪明、人又是个好人,如果他能当王,这国家一定被治理得很好。”说着又躺下了。
仆人愣住了,岩伸出手,摆了摆,叫他退下了。
嘉叶离开王宫,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拐了个弯,去找复罗蔓大夫。他曾经是露西夫人的专属大夫,所以在对待人类问题上,他比其他任何人都更具有权威。
嘉叶来到内务院的医务处找他,他还在办公室里。
复罗蔓看到他,笑着点点头,而嘉叶则不好意思地走到跟前说:“我太太怀孕了……我想请教您几个问题,因为您是这方面的权威。”
复罗蔓大夫很客气,说:“过奖了,权威算不上,只不过帮着照料那位夫人多一些。”说着请嘉叶坐下。
嘉叶说:“就是因为您接触过,所以您才最具权威。”
复罗蔓笑着说:“您客气。”然后接着说:“好吧,您说说看,您的夫人现在怎么样了?有什么不良反应吗?”
嘉叶摊摊手说:“不良反应啊?我也说不清。我是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让她怀的孕,是个男孩,我想先要个男孩。因为她不知情,所以我害怕这会不会对她有什么伤害。”
大夫说:“这些倒无所谓。我是说有没有什么不良反应?比如她现在的身体状况,饮食怎么样?有没有出现呕吐的现象?腹部隆起了没有?就是这些。”
嘉叶觉得好复杂,同时也很紧张。他仔细回忆着说:“嗯……她没说过有什么不舒服的。哦,对了,她这两天感冒了……她说她嗓子疼!其他好像没有了。腹部嘛……昨天我看了,我也看不出什么来。可能是隆起来一点,但也可能不是,说不好,因为我以前没注意过这些,所以不知道是不是一直都这样,还是最近才是这样的……要不我带她来您这看看?我真是一点也不懂。”
大夫说:“她怀孕多久了?”
嘉叶说:“不到半个月吧。我才刚让她怀上没多久的。”
大夫说:“哦,那还不到该有不良反应的时候。当年那位夫人也是到三四个月以后才有反应的。”
嘉叶点点头,说:“哦,我真得好紧张啊!因为她很特别,您是知道的,她和咱们这的女人不一样。”
大夫说:“是啊,虽然外形很接近,但生理结构真得很不一样。不过您也不用太紧张了,反正还得好几个月,再看看吧!不过,月份大了以后,胎儿可能会和母体互相排斥,所以可能会导致早产。您最好提前找好有袋精灵!当然了,用不上是最好,但就怕像那位夫人一样,所以还是先作好准备的好。还有啊,胎儿在十二个月以后,头部就会快速发育,到生产的时候头部会很大,所以必须实行剖腹手术。所以,您还得找好外科大夫,因为人类的自愈能力是比较差的。”
嘉叶说:“我倒会一点,可以帮她治愈。”
大夫很惊讶,说:“您也懂医啊?”
嘉叶说:“那倒不是,只是会一点治愈术,而且只是皮毛而已。”
大夫说:“行啊,只要您能让伤口愈合就好,这样的话,问题就不大了。”
嘉叶又问:“那大概会提前多久生产啊?”
大夫说:“这个不好说啊,因为咱们这也只有那一位夫人的临床经验啊,谁都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样的啊。总之,就是提前作好准备吧!”
嘉叶点点头,想了想又说:“对了,还有啊,她前段时间出血好厉害啊,把我吓死了!可她还跟没事人似的!把我弄得好紧张啊!”
大夫忙问:“是怀孕前还是怀孕后?”
嘉叶说:“是怀孕前。”
大夫说:“之后没再出血吧。”
嘉叶说:“是吧。”
大夫呼了一口气说:“要是怀孕后的话,就要当心了,因为当年那位夫人就是在突然出血之后不久便生产了。”
嘉叶点头,说:“您说要是之前的话是没事的?”
大夫说:“是啊,那是人类自有的生理现象,应该是每个女人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的。”
嘉叶问:“还会有吗?”
大夫说:“怀孕后就不会有了。不过生育之后可能还会有。总之,您自己多留心吧,要是有什么不对头的,赶紧来找我。过段时间,等三四个月了,可以带她来让我看看,那时腹部应该基本上隆起了。”
嘉叶点头,但仍有点不放心地问:“那还有什么要特别注意的吗?”
大夫笑说:“其他的,就是和咱们这正常的孕妇一样,多吃有营养的,保持充足的睡眠!还有,因为母体与胎儿排斥,所以尽量不要让她做太过剧烈的运动。”
嘉叶笑说:“您是说那种事吗?我懂了。”
大夫点头说:“包括吧。”
嘉叶迫不及待地跑回家,然后搂着安说:“最近你有没有感到什么不适?”
安摇摇头说:“没有。哦,有!”
嘉叶很担心地:“有?哪里?”
安说:“我感冒了!嗓子疼得厉害!”
嘉叶说:“除了这些呢?还有没有别的?”
安摇摇头,说:“没了吧,怎么了,干吗这么紧张兮兮的?”
嘉叶犹豫着说:“嗯,有件事必须请求你的原谅。”
安笑着问:“什么事?”
嘉叶说:“我没有争求你的同意,就让你怀孕了。”
安很惊讶,说:“怎么可能?我在来这之前可是一直在吃避孕药耶!就算有快一个月没吃了,也不应该这么快吧!而且前几天我也才刚来完那个啊。”
嘉叶愧疚地说:“就是刚让你怀上的啦。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终止……”
安说:“嗯?我先问你怀孕的事是怎么回事?”
嘉叶说:“也没有啦,只是很想和你有属于自己的孩子……”
安笑说:“我可不想这么快就结婚生子呢!”
嘉叶说:“舞会前,你不是已经答应作我的妻子了么?”
安说:“那不表示我要生孩子啊!我还想过几年二人世界呢!”
嘉叶说:“你真得不喜欢孩子么?你不觉得小孩子很可爱么?”
安问:“我真得怀了?”
嘉叶点头。安无奈地摸摸头发,说:“真麻烦!你怎么也不跟我商量一下呢?我可是还吃着感冒药呢啊!对胎儿没问题吗?”
嘉叶说:“应该不影响吧。你只要愿意要这个孩子,我就尽量保证他……”
安坐下来,揉着肚子问:“是男孩还是女孩?”
嘉叶说:“是男孩。”
安说:“可是我喜欢女孩!‘
嘉叶说:“我也喜欢啊,可是我也需要帮手啊!”
安说:“帮手?你认为儿子的话就是帮手啰?那女孩呢?女孩就不能帮助爸爸了?”
嘉叶说:“女孩是用来疼爱的,我怎么舍得让她劳碌呢?”
安笑说:“得了吧你!就知道你理由多!重男轻女!”
嘉叶说:“不是啦,我是想着我们现在也没什么经验,要是她第一个出来,肯定会吃不少苦头,不如先让几个哥哥出来探探路,等父母亲作好准备了,也有照料小孩子的经验了,她再舒舒服服地出生,不好吗?”
安问:“还要我生几个啊?我可不会生那么多哦!”
嘉叶也笑着说:“母亲这样可爱,不多生几个孩子,岂不是浪费好资源?”
安说:“少来啦!我顶多生这一个哦!要我说,我连这一个也不想生呢!生完孩子,哪还有身材啊?”
嘉叶开玩笑地说:“现在也没什么身材啊!”
安叫着说:“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试试?”说着假装在他面前咬了一口,然后问:“哎?我听毕家夫人她们说,得怀三十多个月呢?是不是真的?”
嘉叶说:“正常来说是吧,可是就怕你会像那位夫人一样早产……”
安笑起来,搂住嘉叶,并偷偷摸了他的生殖器,说:“早点正好,我可不想挺着大肚子挺三年!”
这时古伯走进来,嘉叶有点不好意思,小声说:“别乱摸嘛,古伯看到了!”
安却满不在乎地说:“看到就看到嘛!”说着故意搂住他,和他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