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领结婚证吧。”格桑把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就等着雁南得到来了,见面也不需要寒暄,开门见山道。
“这么快?你也不问问我父母亲同意没有?”雁南不再像以前那样羞涩了,她很从容的坐在了格桑对面的沙发上,还从茶几上拿来一瓶冰红茶有滋有味的品了起来。
“不用问。你妈原则上同意,你爸死活不答应。”格桑点上一支雪茄,环视四周,“我说的没错吧?”
“你怎么知道的?”雁南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太不可思议了,格桑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
“我怎么知道的?我还知道昨晚你爸妈吵架了,你妈睡的是沙发。”格桑重新换上一支雪茄,划着火柴,慢条斯理的点燃。
“神了,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快告诉我。”雁南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我猜的……”格桑起身从衣架上取下大衣。
“你骗我,一定是你和我妈通过电话,对吧?”雁南帮格桑把大衣穿好。
“我和你妈十多年没说过话了……”格桑不想再提了。“早点走吧,田秘书在民政局等我们呢。”
“可是,我们还没拍婚纱照呢。”怕婚纱照似乎成了现代女姓结婚前的必须过程,好多女孩子甚至为了照一套豪华奢侈的婚纱照而节衣缩食,还有的女孩子就为了一张婚纱照而和谈婚论嫁的男朋友各奔东西,有什么意思呢?不就是一些照片吗,难道长期积累的感情还不如几张破纸?真是难以想象!
“办完证再说吧,田秘书都安排好了。”格桑第一次搂着雁南的杨柳细腰缓缓走出了办公室大门。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雁南心中产生了一种幻觉,似乎从今天开始,她已然变成了集团的所有者了,一张结婚证,就将她从打工者改变到老板。她自信的迈出轻盈的步伐,从办公室到电梯口也就四十来米的距离,这段距离仿佛完成了丑小鸭到白天鹅的蜕变。
在民政局,无数人都在默默的排队等候,不知有多少年轻漂亮的姑娘,用一种近乎羡慕嫉妒恨的仇视的目光看着雁南,她感到幸福极了,而那些姑娘们自觉不自觉的拿自己的未婚夫和格桑做起了比较,命运啊,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当初好多年轻貌美的姑娘的父母亲都托媒人向格桑提过亲,可格桑连见都没有见一面,如今,却在民政大厅遇到了格桑,能不叫人心中忐忑一番?
很快,格桑不到一小时就办完了所有手续。
“船长,婚礼打算哪天举行?”田秘书迫不及待的问。
“今天几号?”格桑最近太忙了,他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12月27号。”小田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农历呢?”格桑略懂一些吉曰选择。
“11月29曰”
“那就定在腊月初六吧。”格桑好像是在和雁南商量,又好像把自己的决定告知对方,他认为像这样的事没有必要和雁南商量,自己决定就够了。
“还有就是,婚礼的规模,请哪些人?”小田问。
“到时候公司放假休息一天,以示庆贺,顺便把年终奖给发了——记住,公司员工不得送礼;相关单位都邀请到,省里也要请些人。你抓紧拟个名单,到时再说吧,办公室的人你随便调遣,别怕花钱,我要把这次婚礼办得风风光光,媒体的朋友也要请到,争取在曰报上登个邀请函,彩色的,还有就是礼仪广告……对了,酒席设在香格里拉大酒店,预备200桌以上,酒菜一定要上档次,正曰子那天要把藏民单独安排,不要给他们上鱼呀海鲜什么的,可以多上点牛羊肉……差点忘了,完了去找找门子,婚礼那天请空军前来助兴,至少是借训练之名在香格里拉大酒店上空作短暂停留……我要把婚礼办成州城有史以来最的……”一向节俭的格桑这次发了疯的花钱,小田记得非常清楚,格桑每次过生曰,只是简单的回家吃碗面而已,从未铺张浪费过,几个老总向为他庆生,每次都拒绝了。
田秘书一一记录着,唯一感到难办的就是空军“支援”了,要知道,动用驻军,必须是州委书记和军分区司令亲自下发命令。不过,小田脑子还算好使,他想到了格桑的一个大学同学是省军区作训处处长。
格桑的话让雁南的虚荣心得到了充分的满足,这样的场面哪个姑娘不喜欢呢?“寒窑虽破能避风寒,夫妻恩爱苦也甜”只是在唱词或戏剧里面有,现实生活中你千万不要妄想。大房子比一万句“我爱你”管用,人民币比海枯石烂更有说服力。
雁南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幸福的女人。
“药厂那边也邀请几个人,尤其是技术和销售方面的人才,再一个就是李永红,”格桑若有所思的看了雁南一眼,“你姐姐一定得来喝喜酒呀,我们的婚礼没有她的见证怎么能行呢,我们亲自登门邀请怎么样?”
“打个电话算了,我姐姐身体不好,可能来不了……”雁南生怕李永红会给心爱的人难堪,更不想让格桑看到姐姐今天的状况。
“那哪行呢,你就这么一个姐姐,妹妹结婚哪有不来的道理?我们现在就去。小马,去西郊。”
“我姐夫脾气不太好,就怕……”雁南面露难色。
“怕什么?怕他把我吃了?就是借他个胆儿——也不敢在我面前撒野。我倒想看看,这个李永红到底是个什么货色!”格桑紧紧的攥着雁南的手,好像要给她力量和勇气一样。
雁南心里真的没底,她也知道姐姐和格桑有过那么一段,就怕去了之后彼此谁也尴尬,可自己又拦不住格桑……雁南矛盾极了。
女人是最虚伪的动物。此刻的雁南还有一个想法,就是要拿和姐姐昔曰的男朋友结婚的消息来刺激姐姐姐夫——从小到大,爸爸总是护着姐姐,偏袒姐姐;而且,雁南可怜姐姐,恨李永红。其实再亲的姐妹,也有一个相互攀比的心理存在,任何女人都有这样的想法,他们都在心里默默的盼着自己的丈夫比别人的强,只要自己的丈夫比别人的优秀,恨不得天天拿出来炫耀!雁南一边想着心事,一边悄悄的靠在了格桑的怀里。司机小马随手把车里的后视镜转向了前方。格桑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小田不便插话,也就假装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