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去归点了点头,说道:“是有一点怕,不光是怕苗人,其实禁地里面还有一个人想抓我,他叫路大昌。”弘历听到此言不由一怔,心道:“想不到路大昌也在此处,我用假经书将此人骗了,此人再见我后必会寻我麻烦,不过,他为何在苗人的禁地,想必还是为了那本《降蛊秘经》,如果那本经书在禁地之中,此处一定有苗人的大量机秘,我既然探听到苗人有禁地,如何不走上一遭。”
他微微一笑道:“如果我和你一同去救那位姑娘,你还怕吗?”风去归又是一怔,惊奇道:“你也要去救她?”弘历笑道:“你是不是觉的我没有武功,救不了她,你想错了,我虽然没有你身上那么高的功夫,但我可不愿意这样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死去,何况,她与再下相识一场,若是因为害怕而不顾其生死,纵使苟活在世上,我也会觉得活的毫无光彩。所以,无论能否救她出来,我都要拼命一试。”风去归听他言语激昂,慷慨阵词,不觉之言脸色一红,满脸生出羞愧之色,心道:“比起这位公子胸怀,我差的太远了,人家只是与青芽认识,便不顾性命去救她,我和青芽相处二个月,她危难之时我却只顾自已害怕,也不为青芽着想,她为什么会被抓起来,还不是为了救更多的人将紫炉给毁去了吗?我不光不如这位公子,连青芽也不如,真是惭愧。”
他猛一挺胸,刹那间心中热血沸腾。抬起头道:“多谢你刚才的话,让我明白了许多道理,你说的很对,她是一个好姑娘,好人不能死的,所以,既使你不和我一同去,我也应当去救她。”弘历见将他说动,心中暗喜,说道:“你能这么想,我想她知道了,也肯定会高兴。不过现在不能救,要救人需到晚上才好动手。”他把地图递给风去归,说道:“你好好瞧一下,将凤凰寨的各处位置全部记清楚了,免的到了晚上,你不识地形,与我走丢,莫说救不了她,恐怕还未到禁地,便会让苗人给发现了。”
风去归接过地图,将地图标记的方位默记在心。弘历说了这么些话,胸口被风去归打伤的部位又隐隐作痛起来。对风去归道:“你先呆在这个屋中,不要乱动,把地图上的标识记清楚后便收起来,不要让别的人看到,下午睡上一觉,养足精神晚上才好救人。”嘱咐罢,自已出了屋子。风去归听到外面门一阵响动,不知弘历去了何处。 不过,他既然觉的弘历的话非常有理,自然也照听不误。
到了中午时分,弘历回来,给他带回了一些吃食。又询问了他地图所记之事,见他记的无误,心中放下心来,将他手中的地图收起。然后叮嘱他睡上一觉,自已则到外屋床上睡觉不提。不觉便到了晚上。两人等到二更时分,山寨喧哗之声渐歇,二人一同出了屋子。刚开始是弘历在前,待到了阿科斯居住之处,弘历不识地形,便让风去归头前带路。因为阿科斯在苗人之中甚有威信,所居之地旁人不能轻易而入,苗人都尊守此令。反倒这个地方苗人甚少。
风去归带着弘历来到昨晚呆过的屋子,推开那扇门,二人进了石洞之内,风去归在洞中左转右转,见此处石洞连石洞,如一个迷宫相似,转有半个时辰,却找不到昨晚的入口。原来昨晚风去归走这条山洞全凭跟踪阿科斯和紫嫣,所以才走的出去,今日重走,他如何记的道路。弘历跟他转了半天,见他愈走脸色愈是茫然,不由急道:“你知不知道如何才能走到禁地。”风去归惭愧道:“昨天我跟踪之时怀中抱着一个人,加上心中又慌,没有记清楚。”弘历心中暗暗道了声:“倒霉。”说道:“你好好想想,你跟踪时又没有发现所经之地有什么特殊的标识?”风去归挠头道:“一路行来,除了石头便是山洞,曲折拐弯,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弘历听了此言失望之极,但又不便发作。只好说道:“别急,慢慢找,总会有出口的,难道我们困死在此处不成。”
二人又向前摸了数十米,风去归突然把脚步停住,低声道:“前面有人。”弘历心中一愣,停下脚步,听了听,见并无声响,诧异道:“我怎么没有听到声响?”风去归道:“是有声音,就在前面。”他内力深厚,自然听觉比寻常人要灵敏的多。弘历侧耳细听,果然听到远处有脚步之声。
他摆了摆手,示意风去归不要说话,然后二人悄悄躲了起来,不大一会,就见前面不远处有三个人影晃动。待到了近前,弘历才看清三人长的什么模样。原来这三个人非是旁人,乃是田太庸,何志远和张暮迟三人。弘历曾在华山之颠见过三人,想不到三人居然会出现在此处,心中不觉一惊。他冲风去归道:“这三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人,不要让他们听出我们二人在此处。”,风去归见弘历居然识的三人,心中也是奇怪,当既点了点头。只见三人越走越近,三人说话之声也渐听的清楚,田太庸道:“弘明贝勒嘱咐我们将禁地的那个人抢过来,然后带下山去,没想到还没有到禁地,便困在这个山洞里,出去不得,真让人丧气。”张暮迟道:“想不到华山上的那个年青人居然是四皇子,当日在华山顶上,多好的机会,没有将他抓住,此事已若得弘明贝勒不高兴了,若今日再失手,只怕会让贝勒爷将我们兄弟瞧的轻了。”
田太庸道:“此事如何怪的了我们,我们下华山后贝勒爷才给我们来信说四皇子出宫的消息,况且我们已在川贵陕三地布下了眼线,见不到那小子,怎么将他抓住。也真是奇怪,若四皇子就在这三地,不知去了何处,难道他真有上天入地的本事不成。”弘历听了此言却是大惊失色,心道:“弘明贝勒,不就是我十四叔的第二个儿子吗,他是我的皇兄,怎么这些人,这些人居然是他的属下,这些人在华山上打着反满驱汉的旗号,我想这些人的头目必是汉人,刚才听他之言,却自认是我、、、是我皇兄的属下,我十四叔与我爹爹可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纵使因为皇爷在世之时他与我爹争夺过皇位,但此事已过十年,而且、、、而且想不到我皇兄、、、”
他突然之间心乱如麻,感觉此事非同小可。若华山之事真与十四叔有关,那此事可比与苗人打仗重要百倍。他突然听到如此重大消息,不觉心中大为震惊,心中实在不愿相信此事是真的。何志远这时慢条丝理道:“不要忘记了亲王那里还有一帮人。”田太庸,张暮迟不由一怔。田太庸道:“怎么,弘皙亲王难道和贝勒爷想到一块去了。”何志远冷笑道:“如果遗诏上面写的是传位给十四皇子,那么太子后人跟着凑什么热闹。”张暮迟略一思索道:“不错,皇位只有一个,若是弘皙亲王的人得到遗诏,上面写的是传位给太子,他们那批人自然会将遗诏收藏好,反之、、、、、、。”
田太庸点头赞头道:“还是何兄想的深远,若是这么说,我们更是大意不得,遗诏如让弘皙亲王的人抢先一步得到,我们这些年所做出的力可是白费了,弄到最后,为他人做了嫁衣。”
躲在另一条石洞中的弘历却是越听越吃惊,暗道:“弘皙亲王,是我二伯的儿子吗,没想到他也参与此事了,单是苗人也没什么,若是自已家里人胳膊肘连带着向外拐,那我们大清可是危险之极。”雍正是他阿玛,对他又甚是喜爱,雍正之后必将传位给他,故这些人反对雍正,与反对他没什么分别,不觉心中一片焦虑,恨不得此时身上长翅飞回宫中,将这件事禀告雍正得知。何志远道:“今晚吃饭之时,我留意弘皙亲王身边的那帮人,他们表面脸色正经,与平常无异,但我去劝酒,他们都推辞不饮,瞧这样子,似乎吃过饭后有事要做。联想到我们的计划,故猜二位皇孙是不是想到一块了,但是不是掳走那人,我也说的不准。”
张暮迟道:“如何不是,昨天两位皇孙一同和阿斯科去见了那人,贝勒爷回来之后我们才知那人腿已残疾,走不成路,我们知道这些事,那么亲王那边的人也肯定知道,大家都不是傻子,我们会想到将那人抢走,亲王那边的人也自然会想的到。”田太庸恨恨的一拳打在石璧之上,道:“可惜我们现在都没有从山洞之中转出去,若真是让他们那帮人抢先一步,我们可就太被动了。奶奶的,这是什么地方,难怪阿斯科嘱咐我们不要乱动,若没有人领着,还真不太容易出的去。”
就在此时,突然何志远道:“不好,有人过来了。”其它两个人和弘历风去归听了此言也俱是一凛,三人见机的甚快,急忙向边处一闪,也躲在另一个石洞之中,过没一会,只见又有两个人影影绰绰到了近前。还未离近,其中一个便恶骂道:“什么鬼地方,居然围来绕去,出不去了。”风去归听到声音甚是熟悉,急忙瞧去,不觉心中一阵热血沸腾,原来来的人非是旁人,正是杀了张千蓑的号称‘漠北双狼’的查氏兄弟。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风去归不觉之间双眼喷火,呼吸也开始变的粗重。弘历的眼晴却盯着田太庸三个人,见三人眼晴同时一亮,相互视了一下意并点了一下头,瞧神色似乎在意料之中,心中猜想,来的这两个人必定是我弘皙皇兄的手下。
倏然,他瞧见何志远眼光一凛,把头转过,阴恻恻向自已这边望来,弘历心中一惊,急忙将头向后缩了一缩。心中‘怦怦’直跳,暗道;“瞧他的眼神,似乎瞧见我们躲在此处。”他向风去归望去,见风去归双手握着拳头,脸上青筋暴露,呼吸极喘。弘历心道:“不好,这个浑小子也不控制好自已的气息,想必何志远听到有喘息之声,怀疑此处有人躲藏。他拉了一下风去归,风去归把脸扭过,脸上显出愤怒之色,双眼冒火,弘历还是头一次见他有如此神色,自已也吓了一跳,他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二人尽快离开此事非之地,并向后退了一步,风去归身子发抖,摇了摇头,反而向前踏了一步。冲着查氏双杰喝道:“你们两个人,还我爷爷的命来。”
他声音既高又粗,将查一智和查一杰吓了一跳,二人奉主子之命将风念南从地道掳走。做的本来就是偷偷摸摸的事,加上转了半天,在山洞之中转不出去,怕时间长了,让苗人发现,恐怕不光自已性命堪忧,连主子面上也不是那么光彩。听到风去归大喝,还以为是苗人将自已发现,两人将峨眉剌在身前一晃,查一杰道:“莫非前面的苗人朋友,我二人晚上睡不着觉,所以出来走走,没想到居然转到此处,并非有意,万望恕罪、、、、、、。”他话还未说完,忽听对面凌厉掌风向自已身上袭来,二人未曾想到此人不由非说,上来便动手。不由大惊失色,急忙闪过一边,但洞中甚是狭窄,二人刚躲过一掌,风去归又是一掌分袭二人,口中骂道:“你们两个坏人,杀了我爷爷,今天我要给他老人家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