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雄使劲全力,才将三十六刀堪堪躲过。他身子甚胖,虽然有惊无险,但脸上却已冒汉。鲁雄闪过一招,向后跳了一步。喘着粗气道:“关红脸、、、想不到你居然六亲不认、、、对我下死手,你、、、。”关和也是气喘如牛,指着鲁雄道:“你、、、你什么时候把我这个大舅哥放在眼里,、、不光欺负我妹子,居然还对我动手、、、我、、、我今天非要教训你不可。”
鲁雄见今日撕破了脸,猛的抹了一把脸上汗珠。粗声道:“好,你既然无情,休怪我无义,回去我就将你妹子给休了。”关和听了此言,更是大怒,挥刀又上。鲁雄一展长柄斧头,招数大变。刚才他敬关和是大舅哥,未尽全力。这次含恨使出,将自已绝学‘披风斧’使出。只见台上一团银光,将关和裹了进去。台下诸人见他使的精妙,喝彩声更是不绝。
路大盛因来的迟,被挡在后面。他心性好动,听到前面喝彩声响烈。心中忍耐不住,向前挤去。台下之人本来拥抗不动。他这一挤,有几个人骂道:“奶奶的,挤什么挤。赶着奔丧吗。”“谁挤的,不想活了。”路大盛见有人骂自已,心中大怒,他转念一想。从怀中掏出一只大炮仗。悄悄点着,然后向刚才骂的那人头上扔去。
路大盛久玩这个,算计甚准,那只炮仗恰巧落在刚才叫骂之人的头上。一阵巨响,一缕青烟过后,台下顿时乱成一团。路大盛再瞧那人,原本盘在头上的大辩子被炸掉两截,头发稀稀的散乱在头上,血流了满脸,样子甚是狼狈。那人跳脚大骂道:“奶奶的,刚才是谁暗算老子,给我站出来了。”在他周围几个人也让这个炮仗吓了一跳,跟着叫骂起来。
路大盛心中暗笑,见人群松动,趁机向前几步,到了最前面。再向台上望去。此时,台上两人斗的正到紧要关头。只见两人俱都拼红了眼,使出不要命的打法。关和使出一招‘雁过留声’一刀向鲁雄的胸口劈来。鲁雄居然不避。使出一招‘披斧柴’一斧向关和的左肩劈来。诸人都瞧的目瞪口呆,两人在台下的好友此时都喝道:“不可,关兄住手。”“鲁兄弟别打了。”台下群雄心皆道:“两人如此拼命,只怕要两败俱伤。”独路大盛刚到前台,便瞧到如此惊险一幕,忍不住喝道:“好。”旁别诸人见他值此紧要关头还叫好。俱都对他侧目。路大盛不管不顾。见人对他瞪眼,也瞪还回去。
哪知此时,突然从台下飞上一个身影。诸人眼晴一花,还未瞧清楚,只听‘当’的一声大响。震的诸人耳朵嗡嗡直响。再向台上瞧去,见看台之中多了一位老者,而关和和鲁雄‘登登登’后退数步。一屁股坐在了石上。
台上诸人纷纷私语:“啊,这不是‘一剑剌南北’田太庸先生吗。”“田老英雄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我居然不知道。”路大盛不识此人,抬头望去。只见此人六十多岁,脸色淡白。身着长衫,一柄剑斜跨胁下。站在台上,有飘然欲仙之感。光这气质便让人敬仰三分。
田太庸此时走到关和近前,急将他搀起,脸上笑道:“关老弟,何必如此动气。你与鲁老弟并无大仇,居然如此性命相拼,老朽觉得瞧不下去,想解了这段梁子,关老弟能否给我一个面子。”
刚才二人打斗之时,关和一气之下,痛下猛招,但一刀劈出,鲁雄居然不再闪避,反将斧头向自已肩头劈来,关和大惊失色。但自已招数已用老,万难收回。二人若各将此招使尽,必定两败俱伤。心中隐约生出后悔。但就在刀距鲁雄胸前还有三寸之时,突然感到一股大力向自已的右臂推来。手中的刀突然转向,架住了鲁雄的斧头。因为双方使劲了全力,所以两件兵器相交,发出声响,把自已震的后退数步,坐在石上。
关和此时心中一丝后怕,他抬头望去,见台中间站立一人。此人他认识,心道:“刚才好险,若不是田老英雄出面,今日我的臂膀恐要留在此地了。”当下听了田太庸之言,急忙施礼道:“不敢,惭愧,若不是今日田老英雄,关某恐怕要做大错之事了。”
田太庸笑呵呵将关和搀扶起来,又转身折到鲁雄身边,抱拳道:“鲁老弟,刚才小老儿实在多事,望鲁老弟莫怪。”鲁雄与关和一般心思。还礼道:“不敢,今日承田老英雄的情,今后有什么差谴,田老英雄发话就是。”
田太庸抱拳道:“承让,承让。”他一边拉着鲁雄的手,走到关和身边,将鲁雄的手放在关和的手上。道:“鲁老弟,刚才你说老朽有什么事你只要老朽说一声必定照办,那么就请鲁老弟当着天下英雄的面,与你大舅哥陪个礼,如何。”
鲁雄虽知田太庸一片好意,但刚才还与关和生死搏杀,转眼便向关和陪礼认错,脸上瞬间有些尴尬。道:“田老英雄,这、、、这、、、。”田太庸哈哈大笑道:“怎么,鲁老弟,你是个英雄大丈夫,还似女人一样怕羞不成。你们二人为何争斗我多少知道一些,此事可是你不对啊,本来贪杯也没什么,但贪杯之后酒风不正,此毛病需改改,何况关老弟又是你长辈,他无论是打是骂,你也应当听才是。”
鲁雄脸色一阵红一陈白。关和劝他他可以不听,但田太庸江湖名头太大,又是一非好意,若是不听恐怕台下英雄众怒,何况此事原本自已有错在先。想通此理,当下冲关和一恭手道:“得罪了,向你陪礼。”关和本来就是想要他说一句软话。知道当着诸人的面,他有些磨不开面子,当下也是一还礼道:“既然你知错了,以后改了也就是了。”
台下诸人有人喝道:“不行,让他回去之后给关家妹子端冼脚水去。”此言一出,惹的诸人哈哈大笑。田太庸也笑道:“既然二位给老夫这么大的面子,老朽也多谢两位老弟。”关和,鲁雄二人脸一红,冲田太庸一抱拳,转身各自跃下台去不提。
群雄见一场风波瞬间消于无形,心中无不对田太庸之大侠风范所折倒。独路大盛见一场好戏没法瞧了,心中有些不快。这时,台上的田太庸又是一抱拳,说道:“大家为何到华山想必心中都很清楚,但现在正午已过,两个重要人物却还没有出现,两位大侠一言九鼎,说出的话肯定是没错的,但世事难料,十年之中有多少事发生,十年来两位大侠在江湖消声匿迹,想必都有各自的要事去做,若是负了今日之期,也不能说没有可能。”
诸人今日上的华山便是一观号称武林功夫第一的风念南与叶红枫之决斗,但大半天已过,二人不但没有露面,而且有关二人行踪的消息也众说分纭。一些江湖老客也就罢了,近十年来涌出的一些年轻侠客却忍耐不住,纷纷说道:“什么天下第一,只怕徒有虚名。”“有什么了不起的,要打就出来打,让这么多人在此干等,架子也恁大了些。”“都过去十年,想必二人年老体迈,怕出来之后丢人显眼吧。”一时之间,神女峰上又开始嘈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