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去归服下丹药后,顿觉小腹似吞下一块火炭相仿。刹时手足冰凉,疼,痒,热,冷之感比之前在山峰上剧烈百倍,他的脸色扭曲成一团,言百春瞧了一会。对唐老大:“恐怕支撑不了多久,我们下山去吧。”
唐老大见风去归惨状,脑海中浮现出古莽之死的情景,不忍再看,挥了挥手,其它诸鹰同他一般心思,一行人借着微明月色,向山下飞奔而去。
风去归此时感觉丹田处有个块状之物,四种难受之感便从丹田处起始,散发至周身各处。他全身通红可怕,握紧拳头向自已的小腹打去,如果此时身边有刀剑之物,他会毫不犹豫在肚皮之上划开一个口子,将腹内之物掏取出来。手在自已的小腹上敲打了数下之后,不但未能减轻身上苦楚,反而开始呕吐起来。
他大叫一声,从地上跳起,漫山遍野开始狂奔,刚开始还闪避树枝岩石,到了最后,不管不顾,横冲直撞,说来也怪,他跑的愈快,似乎感到身上的苦楚稍减一些,他不敢停留,脚步愈来愈快,跑到疾处,数米高的石崖居然用手一扒,轻轻便飞了上去,风去归脑子一片混乱,只凭感觉狂奔一气,对自已身上出现的异感却浑然不觉。
也不知他跑了多久,感觉头部越来越沉,身子越来越硬,此时他已到华山诸峰中的北峰,此峰在诸峰中最是险峻,其崖陡峭直下,他到了崖边,飞身向崖底跳去,身子一飘,此时头脑开始略微轻醒。
风去归似乎感到身子飞了起来,接着与什么东西撞在了一起,头脑猛的一阵清凉,突然之间浑身被什么东西包围起来,他打了一个冷战,渐渐失去了知觉。
原来他一脚踏空,身子向山崖下堕落,落到二十多米处,一水瀑布流经此山崖断处飞流泄下,风去归随着瀑布直落一处深潭,此时他脑子已经完全昏迷,身子直落潭底,又沿着旋流浮了上来,顺着潭水向下漂去。
顺水漂有几个时辰,天色已到黎明时分,他的身子已漂到一处不知名的山坡前,山坡地势稍陡,没有石头,俱是树木,虽然此时绿叶还未生长,但树杆树枝密密码码,可见如在夏天,此处必定郁郁葱葱。
一位少女哼着小曲正向溪边行来,她的肩上还担着一副水桶,到了溪边,她先将两只水桶舀满,便要将水桶向回挑去,突然瞧见远处溪面漂来一具黑物。少女心中好奇,将水担拿在手中,好奇盯着黑物,等此物漂过来后瞧一下究竟是什么。待风去归的身子愈来愈近,少女这时才瞧清楚,原来水面上飘来一具浮尸。她吓的脸色惨白,丢掉水担,转身便向树林之中跑去,口中喊道:“爹爹,快来,这里有个死人,快来啊。”
树林之中有一处三间草房,从外观望去甚是简陋。屋里之人听到少女的呼喊之声,把门推开,跑着向少女迎去。口中说道:“小洁,出了什么事。”此人约四十左右,身子高大,相貌威武。少女奔上前,扯着那人的衣袖急道:“爹爹,前面小溪边、、、飘、、、飘来了一个死人。”
那人脸上没有惊慌之色,‘噢’了一声,拍着小洁的肩膀安慰道:“不要害怕,你带我去看看。”少女点了点头,带着那人顺着刚才之路向小溪跑去,到了近前,她停住脚步,不敢向小溪张望,随手一指道:“就是哪里。”
那人到了溪边,此时天色大亮,虽小溪边有雾笼罩,但数十米内景色瞧的一清二楚。男人望着水面不由一愣,原来小溪中间有一股水流,呈黑色,直奔下游流去,虽不见了浮尸的身影。但望见这股黑色水流,不由心中一动。
那人心道:“不好。此黑水必有剧毒,若是这股水任其流经下去,有人不小心饮了此水,只怕要中毒身亡。”想到此处,他随着小溪向下游奔去。少女在后面喊道:“爹爹,你要去干什么?”那人道:“你站在此地不要动,我去把那具尸体打捞上来,此尸泡在水中遗害无穷。”,话音刚落。人已到百米之外。
好在此处地势甚是平坦,水流也不甚急,风去归的身子移的甚缓。那人顺着河流一边行走一边向他望去,见风去归全身肿胀,在他身边左右的溪水俱都变成黑色。那人知道他周身散发剧毒,沾碰不得。左右瞧去,见旁边生长一棵小树,他顺手握住树杆,一用力,居然将小树连根拔起。他将树上的枝叉全都折断,纵身跑到前面弯拐处,在那里等着风去归漂流过来。
过没一会,水流把风去归冲到近前,那人拿起树枝向前一戳,树枝穿透风去归的衣袖,那人手腕一用力,风去归的身子从水中被他挑起。他放下树枝,挥掌向水中激去,水中那股黑色水流被他一掌击的飞到半空,那人用衣袖一抖,将溅起的水珠打到岸边,黑色水滴落到小溪边的枯草之上,枯草“吃”的一声,慢慢开始枯萎。那人见其毒如此厉害,脸色也是轻微一变。他不敢耽慢,双掌交替用力,将流向下游的那股黑水俱都用掌击出水面,一直到向下流的溪水没有黑色,这才住手。
这时,少女也跑到近前,见‘浮尸‘已经打捞出水,他不敢走近,只在远处远远的观望。口中喊道:“爹爹。”那人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近前,对少女道:“小洁,你回屋中给我拿把铁锹,我去将这个人埋了,此人身有剧毒,若不埋在地下,让野狗吃了,只怕连累你的‘小春’也会丧命。
少女听了此言,不由一怔:“小春,他死了和小春有什么关系吗?”那人笑道:“怎么没有关系,野狗吃了他就会中毒死去,虫子吃了野狗尸体也会死,田里的玉米让有毒的虫子啃上一口,老鼠吃了有毒的玉米呢?你的阿春是最喜欢吃老鼠了,如果误食了带毒的老鼠肉,岂不是小春也给毒死了吗?”少女脸色惊奇道:“爹爹,难道拐了这么多弯还会药死小春吗?”
那人道:“那是自然。”他指了指被毒水溅过的荒草说道:“这些枯草沾上一点,便既枯死,恐怕此地三年不会再长出任何东西,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狠辣的毒性。”少女吐了一下舌头道:“这么厉害。不过我的小春很聪明的,不会去吃死的老鼠。”那人哈哈笑道:“我乖女儿就很聪明,养的小猫自然也很聪明了,虽然小春不会去吃死老鼠,但还是把他埋了最好。”少女撇撇嘴道:“快点埋了,泡成那个样子,吓都吓死人了。”她口中说着,身子却向屋子方向跑去。
那人四处打量,寻找埋葬风去归的所在,见此处不远,有一处剌槐林,心中有了计较,剌槐周身长剌,许多野兽到此俱都绕闪而行,将他埋到此处,也不怕有什么野兽从土中扒开将其食了。心中有了计较,他从地上挑起风去归,向剌槐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