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强吭哧了半天终于说出了原委。
原来,王强这小子不仅游手好闲,溜鸡逗鸟,不学无术,别看年龄不大,却和他老子一样有个共同的爱好:狎妓。
在宋朝,文人才子或多或少与青楼女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可十几岁年纪就去狎妓的也算是个异类,且不说他功能发没发育全,但如此小的年龄在一般人眼里还是个小童,大人们荒淫无度尚且不能持久,他小小年纪又有多少青春可以挥霍?别人怎么看他倒是不担心,但此事他绝不敢让他的老子王钦若知道。
王钦若的官职也是从小到大,一步步凭自己的能力走出来的,早年更是凭自己的真才实学考中了进士甲科。可他为人攻于心计,犹喜投机取巧、迎合帝意、将别人的功劳占为己有,正因为他把心思都用在了算计别人,揣摩别人的心思上,却疏忽了对儿子的管教。
因为许世儒在朝廷中虽不受重用,毕竟还是当朝一品大元,还是有许多事要做,因此他们在许大学士家中为学的时间并不是每天每时,只是在一天中特定的某个时辰,所以这小子有充足的闲暇时间去狎妓。
近日来,他听说飘香院新来了一位行首,不但人长的好,而且能歌善舞。便约了几个狐朋狗友,到了飘香院。
院里的老鸨子知道他是枢密使王钦若的公子,哪里敢得罪,可介绍了几个姑娘他都不满意,指名道姓要狎那位行首金瓶。
老鸨支支吾吾,最后被他逼的没办法,便说金瓶姑娘正在陪客人,不方便接待他。他觉得老鸨说话吞吞吐吐,似是有什么事瞒着他,他以为老鸨欺他年幼,不肯让他上去。一气之下径直自己冲上楼去。飘香院的几个管事一个没注意他已经到了楼上,无奈之下只得跟着一起上了楼。
这小子到了楼上直奔行首的房间,他是这里的常客,行首的房间有别于其她姑娘,他是轻车熟路。到了门前径直推门而入,可到了里边他傻眼了。
房间的软床上,行首正在拼命地叫着,他的老子王钦若正抱着行首的雪臀,呼呼喘着粗气辛勤的耕耘着。见有人闯进来,金瓶一声尖叫便滑到了床里面,拽过被褥掩住了羞处。
他的老子王钦若大惊之下忙扭身向门前观望,胯间那条热气腾腾如怒蛙似的物件正对着房门,被他的儿子和赶上来的伙计、姑娘们看个正着,看到也就罢了,居然有个新来的姑娘不认得他,向他身上瞄了一眼,不屑道:“哼!这么小的东西也拿出来显摆。”
说完那姑娘摇着款款的腴臀撇嘴而去。这下没把个王钦若气死,待他看清楚门前闯进来竟然是自己的儿子时火气更大,回手抓起行首的胸罩,肚兜等贴身衣物就向他儿子的头上砸了过去。
嘿,还真不含糊,正甩在他儿子的头上,这下王强乐了,狎不着妓,得个这东西也行,将衣物抓在手里就跑,口中还喊着:“谢了老爹!”
这下没把个老小子气背过气去,大骂一声:“都给我滚!”
等众人走干净了,他也没心思狎妓了,出了飘香院气呼呼的上了轿,往家赶,他要很狠收拾下这个不成气的东西。可到了家傻眼了,王强那小子知道自己闯了祸一晚上没敢回家,不知道又去哪里鬼混了。
第二天一上朝,嘿,你说怎么着,他和他儿子的风流韵事朝臣们都知道了,连皇帝都把他叫去询问是否真有此事。这下老小子糗大了。
下了朝不理政事,直接往家赶,真不赖,正把准备外出的王强堵在院子里。
王钦若脱下官靴,拎着鞋底子追着王强一顿暴打,俗话说的好:人要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塞牙缝,放个屁都砸脚后跟。王钦若就属于这种情况,追的急了一个没注意,竟然踩到了竹签上,把个老小子疼的学驴叫。
这不,朝也上不了,在家养伤。把他儿子也关在了柴房里,一天没给饭吃。
第二天,王强还要到许大学士家里上功课,这是正事,王钦若再有气,这道理他还懂,只得把他放了出来。不过留了个作业给他,让王强在日落前以“仕途”为题赋一首七律诗。
嘿!老小子也是气昏了头了,自己的儿子什么水平还不知道,写个大字都困难,竟然让他写诗词中最难的七律诗。
以他的本意,自己坐到现在这个位置,都是自己一手打拼出来的,他想让自己的儿子好好琢磨琢磨老子的不易,当官不是那么好当的,想当个官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要付出汗水和努力。
一顿训斥之后,王强被放了出来,狼吞虎咽吃了早饭,就来许世儒府上了。昨天刚挨了顿鞋底子,哪还敢再偷懒,可这七律诗他是如何也写不出的。莫说是七律,就是五律,七绝,甚至打油诗他都整不出来。
思来想去,没有办法,正在绝望,还是他的狗友当朝光禄寺丞陈尧叟的儿子二狗给他出了个主意,让他来求笑三郎,这小子知道老子这回是真的火了,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来求笑三郎。
笑雪风听完,心中忍不住想笑,憋的脸都红了,强忍着没笑出来,暗骂:“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动,一点不假。”
可是他已经答应了王强,这首诗又不能不做,略一思忖,便拿过王强手里那张褶褶巴巴的纸要题诗。却被王强阻住了,因为他的老子识得他的笔迹,怕他认出来不是自己所作,要求三郎单独写一张,他再抄过来。
嘿!笑三郎心中暗骂:“这小子,看着没什么心眼,还挺狡猾!”
在书案上又拿了张纸,洋洋洒洒给他题了一首七律诗。为了让王钦若相信这首诗是他儿子所作,三郎特意给这首诗留了几个破绽,也就是有三处出律,不符合平仄之处。
三郎题完,王强拿出来一看,傻了,怎么?十分之九的字不认识,不过不要紧,任务总算完成了,便提起笔来依葫芦画瓢,在自己那张褶褶巴巴的纸上又书写了一遍。等他写完笑三郎一看,也傻了,怎么?他自己作的诗他自己都不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