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童子不紧不慢道:“不过怎样?”
“如果师父他老人家真的用九宫飞星法来推算,则是……哎,则是逆天而行,泄露天机,是会折寿的!”
邵名华笑道:“师父既然知道此中利害,当然不会逆天而行,呵呵,当然不会!”
他嘴角下勾,露出一抹与他年龄极不相称的笑意,他相信别人不会,可他的师父,自己的情敌,一定会……
“星宿派?”
三郎自椅子上站了起来。
伤势已经痊愈的宝镜公主惊讶道:“怎么了相公?长白双奇就是星宿派的弟子啊!”
“他们的师父是谁?是丁春秋吗?”
三郎说完自己也觉好笑,呵呵,小说里的东西怎么能成为现实,可是转念一想,穿越这么离谱的事不也发生在自己身了吗?一切皆有可能啊。
宝镜笑道:“丁春秋我不认识,奴家只知道双奇的师父追星子是个神仙般的人物,通天文、晓地理,若是母亲请他来抓我回去,恐怕……恐怕相公也不是他的对手!”
“嚓!真有这么厉害?”三郎有些不信邪,五大门派怎么样?还不是被自己给收拾了?难不成追星子的武功能高过七人联手布成的七星连锁阵?
因星宿派很少在中原走动,中原人知道他们的并不多,宝镜公主便又将自己所知道的追星子师兄妹之间的恩怨讲给三郎,两人正在议论,玲儿从外面进来了。
“宝镜见过姐姐!”
玲儿既为笑家长房,宝镜虽贵为公主却是个小妾,虽然三郎多次提出不要顾及这些繁缛礼节,可宝镜入乡随俗,见了玲儿仍然请安,见礼。
“妹妹不要客气!”玲儿搀起宝镜转向三郎道:“相公,我要去大理一趟!”
三郎惊讶道:“黑水神宫有事发生?”
“子午双剑兄弟传来消息,神宫势力遍及天下,我不在宫中,很多势力不愿解散,竟然相互联合抱成一团,继续扩展势力,各地舵主、坛主对于解散神宫亦多有微词,我想这么大的黑水神宫一旦解散,再回到混乱的状态难免为害江湖,如若这样,还不如仍然保留神宫,只须严肃帮规,疏导他们走入正道,于国于民,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相公以为呢?”
“玲儿所言极是,我陪你一起去吧!”
玲儿上前拉住宝镜公主的手道:“我刚才听到你们谈话了,妹妹尚需你的保护,云罗公主的事还没有定下来,也离不开你,再说神宫中的兄弟们都是我的老部下,不会有什么事的,相公就不要去了!”
三郎沉吟了片刻,道:“既然如此,带上神雕吧,有什么事及时送消息回来,一路上要小心,早去早回!”
三郎带领几个姑娘将玲儿送出城去,眼看着她的身影消失不见,许艳株难掩心中的喜悦,因为玲儿走了,在几个妻妾里她就是老大,她抱住三郎的臂膀道:
“相公,我们去逛街吧!”
“逛街?”
宝镜和许南蓉同时惊呼出声,对她们来说这可是一个新名词,而且她们都是大家闺秀,缺什么,买什么,自有下人或丫鬟去办,也用不到他们亲自去采购,因此她们没有象现代人一样,到处逛商场的习惯,是以听到这个新名词随意从许艳珠嘴里说出来极为不适应。
许艳珠知道自己有些兴奋过头了,可这逛街一直是她在现代世界时最大的嗜好,一周若不到商场消费两次,身上就象缺了二斤肉那么难受,见两人惊讶忙解释道:“噢,两位妹妹,就是闲来无事到街上转转,呵呵,转转,你们二人一同去吗?”
“我们不去!”两个人几乎异口同声。
“那两位妹妹先回去吧,我们逛逛就回!”
说完她拖着三郎的胳膊就走。
“啊!现代人要陪老婆逛街,到了古代也得陪啊!”三郎无奈地摇摇头。
身后许南蓉两人象看怪物一样看着许艳珠,一眼的莫名其妙。
两人指指点点沿着街道一阵神逛,不知不觉就到了汴河边上的莺柳巷,这处地方古色古香的建筑群参差错落,雕栏画栋古雅宜人,小窗珠帘暗敛清幽,像是一片富有人家的别墅区,显得幽静了许多。
这些楼阁亭院临水而建,奇怪的是丝竹管乐声,女人娇声腻语声,不断从靠近汴河一侧的院落楼舍内传出来。叫的另人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许艳珠奇道:“老公,这是什么地方?”
此时周遭无人,她连相公也不叫了,直接喊起了现代人的称呼。
三郎看她娇憨模样,嘿嘿笑道:“你不是说你有个高中同学去做了几个月什么来的?后来傍了个大款,摇身一变成了歌星吗?”
许艳珠竖起耳朵又听了听里面传出的打情骂俏声,忽然面现红晕,“你……你是说这是妓院?”
三郎一拍大腿,“哎呀,你这叫的也太难听了,这叫青楼,青楼知道不?”
“哼,还不是换汤不换药!”
“这可不一样,宋朝的青楼可是涵盖了我们那个时代歌厅、舞厅、妓院等各个娱乐行业,一定程度上有些妓女比那些所谓的歌星还要清纯!”
许艳珠疑惑地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你来过?”
“啊!”与素娥初识的场景,自己当年被那些青楼奉为坐上宾的一幕幕立刻浮现在眼前,讪讪道:“呵呵,来是来过的,不过不象你想的那样,本公子只是写写词,或者偶尔听听流行歌曲而已。”
许艳珠更加疑惑,用近乎崇拜的眼神道:“在这里你还能听到流行歌曲?”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三郎挺了挺腰杆,神气道:“这些名伶歌妓们弹唱的都是时下最流行的词……”
“滚!”一声娇咤自前面院落内传出来,打断了他夸夸其谈的演讲,只见一个身着青衫广袖,腰系淡绿色丝绦,发髻上插着一枝碧玉簪,仪表非凡的白发老儒向后张望怒骂着,斜着膀子向他冲了过来。
“停!”三郎抬手扶住了他的肩膀,道:“我说老伯,走路小心点,看着点路,这要是摔着可怎么得了!”
“哼!”老儒抬头打量了他一眼,负起双手,挺直了腰板,气定神闲地从他身旁绕了过去,气宇轩昂而去。
“嘿!这老头,连个谢谢都不说。”
一旁许艳珠看他滑稽模样,嬉笑出声,眼角却扫到了门口追出来的女子身上,惊讶道:“老公,这女子不是林行首身边的丫头莹莹吗?”
笑三郎只顾了端详那趾高气扬的老者,经她提醒回头看去,果不其然,正是莹莹。
只见莹莹姑娘穿一件绿色窄袖短儒,外革紧身半臂衣,一条紧束纤腰的嫩黄窄裙,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披在肩上,闪着水珠,象是刚刚洗过。
她的短儒上衣是斜领对襟的,没有扣儿,只在胸腹前系了个兰花结儿,可以清晰地看到绯色抹胸裹着一对初初发育的细致乳丘,精致纤美的锁骨一览无余,粉胸半掩疑晴雪,醉眼斜回小样刀。这份装扮颇有几分大唐遗韵。
此时莹莹也看到了他们,立刻瞪大了眼睛,稍一迟疑,立即收敛怒气上前盈盈万福道:“奴婢见过笑公子,见过笑夫人!”
“莹莹姑娘请起!”三郎抖袖微微一拂,将她躬下去的身子托了起来道:“莹莹姑娘,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公子、夫人,此地不是讲话之所,进来说吧!”说完,将身子侧开,将二人往里让。
三郎打量这座院子,只见这处宅院不是那种方方正正的院落,青砖的墙头也是高低起伏如同波浪,顶端雕有花纹的青砖斜砌在一起,中间留有缝隙,院中花木扶疏,雕栏缭绕,倒像是个大户人家。
待他抬头看见门稍上高悬的一块题有“清访苑”的绿底牌子时,觉得这名字不象是一幢民居,三郎不由呆了一呆。
“公子、夫人,请进!” 莹莹又在向里让。
二人如坠雾中,糊里糊涂举步进了院子。莹莹已开始冲里面喊:“小姐,笑公子,笑夫人来了,快来迎接!”
莹莹话声刚落,风摆杨柳般,从里面迎出一位云鬓广袖,衣带飘飘的美人儿来,走路的姿势如同采完蟠桃返回天宫的七仙女般,碎步频叠,摇摇款款,如同一阵清风飘到了二人面前,施了个福礼,轻点臻首道:“我说今天一早枝头的喜鹊叫个不停,果然有贵人驾到,昔日一别,笑公子、笑夫人一向可好!”
许艳珠上前扶住了她,三郎道:“托姑娘鸿福,还马马虎虎过得去!”
“过得去就好,不象奴家……就……就快过不去了!”这姑娘说着话,眼泪险些没掉下来。
“嘿!”三郎暗忖道:“这姑娘顺坡下驴了,我这马马虎虎过得去,她这都过不去了,怎么,还要哭吗?”
未待他发问,姑娘又施一礼做个手势道:“公子,夫人,两位快里面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