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之一字,纵你是少林神僧,逍遥如醉疯僧苦智大师,也不能将其抛却一边,星辰子不是大罗神仙,即使是神仙,对名之一字又焉能尽皆释然,
神算子脸色铁青,跪伏于地,虽然平日里他妙计连篇,今日在星宿派名声面前,身为大师兄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虽然此次败北是木冰玄领衔,全因自己的师弟白云童子一人而起,但是在师父明前他能将责任推卸给自己的师母么,能将过错推到师弟身上么,他深深了解师父的禀性,若然那样,师父会更加瞧不起他,因此他默然无语,求助般地看向白云童子,
白云童子扑通跪倒,一把鼻涕一把泪哭泣道:“师父,若怪您就怪我学艺不精被笑三郎抓走,若非如此也就不会让两位师兄受伤,有损师门名声了,”
星辰子看着他可怜兮兮模样有些心痛,怜声道:“起來,此事不能怪你,是笑三郎自峙武功闯山劫人,与你无关,你且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云童子并不起身,向前跪爬半步道:“师父,想必笑三郎的所作所为您老人家是听说过的,他妻妾成群,与青楼女子打得火热……”
星辰子面现不悦:“这与你被劫有什么关系,笑三郎文采超然,武功通玄,好汉占九妻乃是圣人之训,百家所推,莫要与此事扯上关系,”
“师父,您有所不知,正是因为笑三郎喜好女色,他将弟子抓走乃是……乃是……弟子不敢说,”
“但说无妨,吞吞吐吐岂是星宿派弟子所为,”
白云童子眼珠转了转,凄然道:“笑三郎他自忖武功强过我等,在师母找其要人时,他竟然垂涎师母美色,提出无理要求,要让……让……”
“让什么,痛点,”星辰子白玉一般的脸已变成了紫色,
白云童子“砰”地一声头顶在地上,泣不成声道:“笑三郎这个武林败类,他竟然要求让……让师母从了他,呜……呜……”
“嚓”,怒不可遏的星辰子一把将小童子抓了起來,
旁边跪伏在地的长白双奇听得连连变色:“娘的,这招也太狠了,哎,还不是为了给我们雪耻,也真是为难师弟了,”
木冰玄花容惨淡,她也沒想到白云童子会说出这样的话,有这样的主意,
几人正在讪然,各自对小童子的话惊骇不已,突然,星辰子手撑胸口,面现痛苦之色,不过这痛苦來得消失的也极,须臾就与先前一般无异,
众人吃惊地望着他的脸渐渐恢复了常态,方各自长出了口气,星辰子本人也以为自己只不过是最近连日研究星象,过于操劳,加之年龄已是近八十高龄,身体的自然反应而已,反正现在已经无碍,也就不再放在心上,转向木冰玄道:“玄儿,他们所说可是真的吗,”
木冰玄花容失色,慌乱道:“这……我……贱妾……”这是有损她名声的事,她怎肯轻易承认,
小童子哭着望向她道:“师母,童儿知道此事有损你的名声,可你若是不说出來,我们又怎能雪清耻辱,师母你就说出來吧,”
木冰玄幽怨地望了他一眼,晕生雪腮,垂首道:“玄儿不敢隐瞒师兄,却有此事,”
星辰子脸色连变,可他是见过笑三郎的,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这个忘年之交会做出这样的事來,他虽然愤怒,却在犹豫:“此事事关重大,容我仔细想想……”
“师父,”白云童子又向上扣头,抱住星辰子的大腿哭道:“笑三郎他不仅想强占师母,他还说……”
“说什么,”
“他还说,整个星宿派都是一帮酒囊饭桶,什么长白双奇还不是屡次败北,柳棉无相手又如何,还不是一样被打的满地找牙,就连师父的六合神功他也说是女人的花拳绣腿,唿人的玩意,在他面前不勘一击,”
“啊……可恼,”自忖道行高深的星辰子已经完全沒了一派宗师风范,一把拎起了小童子,“砰”地扔出两丈开外,小童子也真不含糊,就地打了滚又稳稳当当跪在当地,
“你……你们立刻随我下山,我要为你们雪耻,亲眼看着笑三郎丧命在无的掌下,”
白云童子面上闪过一丝诡异,拜伏地:“师父息怒,如今夜色已深,外面尚下着大雨,师母她老人家又受了伤,待明日再去不迟,”
星辰子气得一抖大袖,“就依童儿之言,明日再去找那姓笑的狂妄小子算帐,”
因为自己的爱妻及众位弟子受伤,星宿派可以说名声大损,可是星辰子不是一般人,他虽然性格乖僻,可那完全是因为醉心于星象五行的缘故,发生了这样的事,任他修行再高也无心再去占卜星象,
何况,他始终觉得自己在暴怒之时,气血翻腾的厉害,回到洞中忙打坐运功平抑翻腾的气血,这一坐就坐到了天亮,
经过一晚上的思索,星辰子不再象昨日那般盛怒冲动,他总觉此事太过蹊跷,他难以相信笑三郎会是这样的人,可是众口一词,自己的爱妻、小童子、双奇兄弟都是自己最信任的人,他们的话怎会有假,因此在这种矛盾的心里下踌躇不决,
一干弟子婢剑早早起來在院中等候,可一直等到天将中午也未见星辰子出來,白云童子不仅着了急,自己昨日苦心上演的一出戏不会前功尽弃吧,
关于笑三郎垂涎木冰玄美色之事,小童子已经向她解释明白,这只不过是权宜之计,在他的心里,他深深清楚星辰子是深爱着木冰玄的,此计可以说有十成的把握让他出手,木冰玄虽然觉得此事有损名声,可是自己在感情上最在意的童儿既然用此计,必然有他的道理,她对他深信不疑,焉能想到别处,
白云童子见师傅迟迟不出现,不仅心中焦急,眼珠一转已有了主意,还要再烧一把火,他走到木冰玄面前一阵私语,开始木冰玄连连摇头,后來还是拗不过他,只好点头同意,
一干人等又到了临星洞前,木冰玄站在洞外幽幽哭泣:“相公,你难道忘了我们的结发之情了么,笑三郎如此侮辱妾身,你竟然无动于衷,以后……以后还让我木冰玄如何活在人前,自己的相公都不顾及妻子的脸面,我活着还有何用,不如干脆撞死算了……”
这些话字字如锥扎在星辰子的心上,他暗忖道:“以自己妻子的温柔贤淑,若不是受了莫大的委屈焉能如此,又有众多弟子作证,看來此事定然非虚,自己纵然学冠古今,武功通玄,连自己的妻子都不能保护还有脸做这星宿派掌门么,”
他喃喃自语:“笑三郎啊,笑三郎,看來老夫看错你了,原來你竟然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咯噔噔”,石门洞开,“走,去随老夫把那笑三郎擒來问罪,”
话出人走,他已当先施展身法向山下行去,众人知道他的脾气,远远地跟着到了半山腰,
星辰子用本门心法“仙人语”唤來了三郎二人,见笑三郎老哥哥长老哥哥短的在自己面前阿谀奉承,想起自己爱妻昨日受的伤害,受的侮辱,气冲顶梁,厉声道:“笑雪风,少在老夫面前假仁假义,今日老夫定要将你拿到山上,以山规处置,”
三郎莫名其妙:“老哥哥,此话从何讲起,我怎么就假仁假义了,还请老哥哥言明,”
“少费话,念你是后生晚辈老夫让你三招,哼,你莫心存妄念,即使你不动手,老夫也不会对你客气,出手吧,”
三郎观其表情知道今日一战再所难免,星辰子自持身份让自己三招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他深知星辰子的功力在自己之上,与这样的高人交手倒激发了他满腔豪气,
他唤排风退开,功行双掌道:“老哥哥小心了,”话到人到,一式“漫天飞雪”徐徐出手,
满天的奇幻雪花在日光下闪着妖娆的光芒,摄人心魄,星辰子淡然笑道:“血映长天果然名不虚传,果然有些本事,这种微末伎俩又怎能迷惑得了老夫,”
只见他负手不动,也不见他脚下有何动作,身体却如疾风般在笑三郎掌隙间穿梭,任三郎如何加步伐,却始终不能靠近他身前三尺,
三郎大惊,掌腕后翻斜推猛然变势,一式“怒浪滔滔”再度出手,其形其势如同黄河决口,江河倒灌,风云滚滚中夹杂着山鸣海啸的声音排山倒海般卷向星辰子,
星辰子面色微变,不敢怠慢,凝聚功力,猛然翻身落在三郎攻來的滚滚涛浪之上,任凭三郎如何催动功力,向任何方向进攻,星辰子都如同狂风中的一片叶子飘飘然随风上下起伏,举止、神态,潇洒已极,飘逸已极,
三郎攻击未果,猛然收势,望着星辰子起伏的身形惊骇道:“莫不然这种功夫就是传闻中的六合神功,”/AU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