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桑榆沒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无奈之下只得坐下來,催动内力与这股反击之力相抗。
木冰玄也坐在地上,催动内力与她对峙。
此时的二人想退也退不下去了,如果有一人贸然收手,必然会被强大的反攻之力震碎内腑而死。因为两个人不是一般人,都是武林中的绝顶高手。
这可是实打实的偷不了巧的较量,这样拼下去结局有两个,一是一方内力高于对方将对方击毙或打成重伤,二是两人功力相仿,耗尽内力虚脱而死。
可事实是两人功力相仿,难分高下。这样斗下去结局只有一个功脱力尽而亡,除非有外力能分开他们两个。
二人的粉面由润红变成了苍白,再变成纸白,汗珠滚滚而下。此时只要三岁孩童的轻轻一指就可让任何一人毙命。
此刻李桑榆是绝望的,她沒想到自己会死在此地,她相信沒有人会來救自己,即使來了人那也是木冰玄的人,也不会帮着自己,自己的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木冰玄心中仍有希望,她已來到这座冰玄寒窟内很久,如果自己的童儿见自己长久未归他应该会來救自己,如果他來了,她不希望他击毙自己的师妹,她不恨她,她对她是愧疚的,她只希望童儿能分开自己与师妹,她不想她死。
在二人的期盼和绝望中,那粉面桃花的童儿终于出现了,他负着手悠闲地踱到了两人面前。
李桑榆彻底绝望了,只需他动一动手指头,自己就死定了。木冰玄心中一阵狂喜,可她马上意识到了师妹的危险,她想喊童儿,让他不要伤害自己的师妹,可她不敢发声,只能用眼神示意他把二人分开。
令她沒想到的是,自己的童儿不仅沒有去伤害李桑榆,也沒有将二人分开,他只是站在那残忍地笑,无声地笑,充满着死亡的气息。
木冰玄的心在下沉,自己最心爱的童儿是怎么了,为何不救自己?她在心里呐喊自己的童儿出手,随着生命越來越将走到尽头,呐喊变成了狂喊,边成了嘶喊,最后变成了心死。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但是她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童儿不会这样对待自己的,他对自己是那样的体贴,说不完的甜言蜜语,他一定是有什么难处,对,一定是。
终于,二人功消力尽,双双无力地瘫倒在冰面上,一动不动,只有那四只无力睁着的眼睛还能证明她们此刻还活着。
木冰玄有一丝幽怨地望向自己的童儿,她想问问他为什么不救自己,为什么不将二人分开?以他的功力完全可以做到,她已私下里未经师兄同意将柳棉无相手传给了他,可他为什么沒动手?
白云童子似是看懂了她的眼神,嘴角勾出一抹轻蔑而又残酷的笑意道:“师母,我的好师母,我知道你和师父一样死不瞑目,我毒死了师父,又对你见死不救是不是?”
“哈哈……”小童子发出一连串的得意狂笑,转想木冰玄轻蔑道:“师母,你以为我真会喜欢你么?哈哈,你错了,我只不过是在利用你,如今你帮我夺得了掌门之位,还能有什么利用价值?你以为我真会喜欢你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婆么?哈哈……”
他说完似乎意犹未尽,走到木冰玄身边,矮小的身躯几乎不用蹲下就可够到木冰玄的脸,他对着木冰玄的耳朵道:“如今我做了掌门,雪阁阆苑美女佳人无数,我还留着你有什么用,留着你只会碍手碍脚,你知道吗师母?”
木冰玄双目欲眦,至此她才明白,自己完全是这个小小童子发泄的对象,他手上的一颗棋子,更可悲的是这颗棋子竟然害死了自己的丈夫,临死还在心中为这个内心丑陋、恶毒无比的小童子开脱。
“你……”木冰玄的一颗芳心彻底降到了冰点,这种死法她有何面目去见九泉下的丈夫,他张了张嘴想骂他,含糊不清地吐了一个字,一股极度郁闷的气血直冲顶梁,一口气沒喘上來,双眼一翻,香消玉损,永远告别了这个自己无限眷恋的世界。
白云童子负着小手又走向了李桑榆,“嘿嘿”冷笑道:“师叔、你的师兄是我杀的,你的师姐被我利用完后也是死在我的手上,你说我是不是该留着你,救你,等着你來找我报仇呢?”
李桑榆知道自己今日已难幸免,干脆闭上眼睛一言不发。
白云童子突然目露凶光,攸然举起了右掌,“该去陪你的师兄师姐了,去死吧你!”
他刚刚将手举起尚未落下,就听身后有人道:“韶茗华,好你个奸徒,果然是你害死了掌门,又害死了师母,來人给我拿下。”
小童子转身一看,立刻吓得魂飞魄散,只见洞门口白云六剑正各持长剑向自己扑來,在她们身后是悠闲而立的笑三郎和杨排风。
白云童子知道不妙,再顾不上击毙李桑榆,不待六剑靠近猛然就地一个翻滚向后闪去,站起时顺势弹起拍在冰墙的一个突起石块上。
“轰”地一声,一道石门从天而降,将三郎等人隔在外面。
三郎本以为白云童子已经无路可逃,沒想到他还有这一招,这里的机关暗道连白云六护法都不知道,只有星辰子及木冰玄知道,可木冰玄竟然把开启密道的方法告诉了小童子,甚至有时候与他在密道中偷情。
眼见六剑束手无策,三郎大怒,凝聚功力轰地一掌拍在石门上,可石门太过坚厚,石破天惊的一掌下去丝毫未损,可见星辰子在设计这道石门时是充分考虑了这一点,而今这道石门却成了白云童子的护身符。
身后的李桑榆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三郎知道她此刻正处于迷离之际,不马上施救很快就会死亡,无奈之下只得放弃了击打石门。返回身來将李桑榆扶起,双手搭在她的后背上将自己的内力源源不断输入她的体内。
李桑榆的脸渐渐由苍白变的红润,终于长出一口气苏醒过來,开始配合着三郎将那股强大气流倒入正道,九转回旋。
三郎见她有救,心中大喜,更加紧催动功力,慢慢地李桑榆的脸色除了略显苍白之外已和常人无异,三郎这才放心地收回功力,站起身來擦着脸上的汗水。
拣回一条命的李桑榆仍然虚弱无比,轻声道:“沒想到姐姐会欠你一条命,这个人情我……我会记着……”
三郎知道她仍然虚弱,忙吩咐婢女将她扶下去休息。此时三郎望着那道厚重的石门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宝刀,若有宝刀在何愁此门不破,忙转向花飞雨道:“姑娘,在下那把刀放在哪里?”
“哦,那把刀被师母收到掌门的房间了,奴婢带大人去取!”
“走,越快越好!”
几人飞身出了洞口往木冰玄的房间而來,未到门前就发现前面石阶上血肉模糊地躺了几具尸体,到近前一看原來死的只有两个少女,只所以看起來很多,是因为她们皆被宝刀劈成了几段。
三郎大骇,闪身进入了木冰玄的房间。这座幽雅别致的房间内更加悲惨,一名头部血肉模糊、面目难辨、浑身**的少女不着寸缕的死在床上。
三郎忙转过身去,在房间内搜索着,六剑飞身进來,皆惊呼一声:“这不是小蝶吗,她……她被人奸杀了?”
三郎一怔,反问道:“面目难辨,何以见得她就是小蝶。”
花飞雨道:“小蝶最近特别爱打扮,手臂上总戴着一只五色玉镯,所以奴婢能确定她就是小蝶,可她为什么会被人……被人奸杀死在这里?”
早有人过去为小蝶的身上盖了衾单,水天剑月红影忽然走过來道:“我知道她被谁所杀,是那邵茗华。”
五个姑娘几乎异口同声:“你怎么知道?”
月红影面色绯红,害羞道:“因为……因为我曾经撞见过他们两个做……做那种事,我以为他们是心甘情愿,互相喜欢对方,加之此事实在难以启齿,我才沒说出來。”
几个姑娘你一言我也语开始埋怨:“你怎么不早说,若是早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也许掌门就不会死,师母也不会死……”
三郎知道此事她虽然撞见,可她一个十几岁的黄花少女怎能说得出口,忙劝解几位姑娘道:“几位姑娘息怒,凭心而论,若是你们碰到这样的事会说出來吗,能想到今日之祸吗?何况其中还有木冰玄前辈,此事实乃预料,怨不得红影姑娘,怪只怪那小童子太过狡诈,掌门夫妇对他如此厚爱他竟然做出这等违背常伦之事。”
几个人都是未经世事,甚至平日里极少见山外男子的姑娘,听他一说扪心自问谁看到了那种香艳的场面会说出來?即使想到了小童子有什么不对,掌门夫妇又岂能相信她们?
因此几个姑娘停止了埋怨,开始四处找寻宝刀,翻遍了整个房间又哪里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