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家人上來抬着箱子进入了内室。
维齐尔花白的眉毛展动了两下,“殿下有什么事可以说了吧?”
伊丝尔向两边看了看,一挥手道:“你们先下去。”
“是!”他两边的侍卫鱼贯而出。维齐尔一见人家这么大度,自己也不好怀有防人之心,也摆手道:“你们也退下。”
下人将军们都退到了门外,维齐尔这才道:“殿下不用再顾忌了吧,啊……哈哈……”
伊丝尔站起身來向他拱了拱手,这才又坐下道:“维齐尔,本王此來是有要事相商,如今贵国女子当政,将士门各怀异心,大辽陈重兵于边境随时会向贵国发兵,难道维齐尔就不考虑自己的后路吗?”
维齐尔脸上抽搐了下,须臾恢复了平静,嘿嘿笑道:“维齐尔愚顿,不知殿下有何良策?”
“呵呵……”伊丝尔莫测高深地笑了笑道:“办法吗不是沒有,只要你肯跟我们回鹘合作……”
三郎正待继续听下去,忽觉背后劲风及体,二人说到关键处他正集中精力听得入神,身后有人偷袭竟然丝毫沒注意道,想起身躲闪已是不及,当下不及多想顺势沿屋瓦向旁边滚落。
偷袭之人一招抢了先机哪肯罢手,连连挥出凌厉掌风,意图不待他站起就将其击毙掌下。
三郎无奈之下只得继续向下滚,偷袭者掌风不断,这房顶面积毕竟有限,三郎只顾了躲避掌风一个沒注意直接从瓦上跌落下來。
房上这么大动静四周的兵士早已听到,齐向这边围拢过來。三郎向下望时只见下面尽是明晃晃的枪尖刀芒,这要直接滚下去,立即就得被穿成刺猬,好在他神功盖世,趁着下落的当儿凌空向下劈出汹涌掌风,下面的人躲闪不及,立即死伤一片,中间让出了一丈方圆的空地。
三郎更不待慢,借一击之力身形复向上拔起半尺,在空中飘逸地转过身來,轻飘飘落到地上。
房顶上的人见偷袭失败,大喝一声也跟着飘落在地与他对面而立。
三郎见他落地时硕大的身躯竟然极为轻巧,如同一片枯叶落在地上,不溅起丝毫灰尘,三郎暗赞一声好俊的轻身功夫。待他定睛细看时恍然大悟,怪不得轻功如此之俊,到了自己身后自己尚未察觉,原來是他呀,不过从趁人不备偷袭未免歹毒了些。
谁呀,原來偷袭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在少林寺击败少林三身僧的火工头陀。此时他也对这位蒙面人能躲过志在必得的一击惊诧不已,满脸狐疑地上下打量着三郎,似是怎么也想不通天下间哪个年轻人还能躲过自己的偷袭。
房间内的伊丝尔王子、维齐尔听到外面哭爹喊娘乱成一团也早已奔了出來,见蒙面人出手就打伤这么多人无不惊骇,等伊丝尔看到那满嘴硬胡子茬的大和尚时立即高兴起來,他相信有他在一定能将蒙面人抓获。
于是他笑吟吟道:“宝相大师,不要打死他,本王要亲自审问,哈哈……”
他正在得意的笑,蒙面人厉喝一声:“伊丝尔,你勾结大食国重臣意图不轨,以结亲为名妄图吞并大食,别以为你做的人不知鬼不觉,此事别人不知你却瞒不过我,哼,有我在,你们的阴谋不会得逞的。”
伊丝尔大惊,沒想到自己那点把戏已然被他完全掌握,显然他听到了自己与维齐尔的谈话,而那维齐尔更加惊骇,他身为大食的宰相却与外邦王子勾结意图不轨,这要传出去焉有自己的命在?即使与自己向來共同进退的依莎公主也不会放过自己,怎么说天下也是她们家的,因此他面露惊慌之色望着伊丝尔。
伊丝尔此时也不想活捉三郎了,立即下了死命令:“大师,此人留不得,立即将他击毙!”
“是,殿下!”火工头陀大袖鼓动如同两面铁板,右足前踏就要动手。
“慢着!”三郎冷哼一声:“火工头陀,别人不识得你的底细我却清楚的很,你自信能胜过我吗?”
火工头陀一犹豫,他虽然对自己的武功极为自信,可刚才这年轻人一口叫出了自己的名号,又轻易躲过了自己的偷袭,哪敢小觑,沉吟半晌,一张脸变成了紫青色,怒哼一声道:“哼,少逞口舌之利,老衲与你手上见真章。”说着话又要动手。
“慢着!火工头陀,哦,不对,宝相大师,相信你也知道我二人动手沒有几百合断难分出胜负,你我二人在此打斗难免伤及无辜,你可敢跟我到城外一较高下吗?”
火工头陀有心不去,可人家一个年轻人公然向自己叫板,自己哪还能拉下脸來以多制胜,因此沉哼一声道:“奉陪到底!”
“大师,不可……”伊丝尔惟恐蒙面人将消息泄露,恨不得让火工头陀立即将三郎毙于掌下,因此出声阻止。
可火工头陀自恃自己为西域第一高手,如今话已出口怎能再收回?因此他沉声打个佛号:“阿弥陀佛,殿下且放宽心,任他三头六臂也逃不出老衲的手掌心。”
说完一转身道:“年轻人,请!”说着话当先飞身上房,三郎也跟着飞出相府,一干人等眼睁睁着看着三郎离去有大和尚的话却不好阻拦,不用说这些兵士,就连伊丝尔王子也对大和尚礼让三人,他可是向大和尚学过艺的,怎能不尊重?
因此,众人眼看着三郎离去也无可奈何,想去帮忙又怎能追得上,只得开始搀扶起那些倒地的受伤的、已死的兵士开始为他们包扎,安葬,加强警卫,忙的也是不亦乐乎。
三郎、火工头陀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相府向城外飞驰。火工头陀想验证下这个年轻人的武功到底高到何种程度,自己也好心里托底增加几分胜算,因此毫不怠慢,提及八成功力风驰电掣般飞向城外,他感觉的到这个年轻那股冷傲的气质,他相信他不会服输,更不会趁机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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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跑了片刻回头一望见三郎和开始一样仍距自己不足三丈,当下大惊,这个人年纪轻轻一身功力也太匪夷所思了,于是他将功力提至十成,奔跑的更加迅捷,两个人如同一阵烟刮出了城外。
三郎见他加快脚力,也忙将功力提至十成,两个人较足了劲想在轻身功夫上胜过对方,可是跑出去足有二十里火工头陀既落不下三郎,三郎也无法再将身形迫近。
火工头陀知道自己今日碰上了对手,不过他仍有信心,那就是自己偷自少林的神技韦陀神功及般若神掌。离开少林后自己在两样功夫上日夜苦练,如今已窥得其中奥妙,更加炉火纯青,他不相信连少林空镜神僧都抵挡不住的般若神掌这个年轻人等抵挡的住。
眼见难以甩下这个蒙面的年轻人,火工头陀陡然生了好胜之心,他要与他全力斗一斗,看看到底谁更强。因此到了一平坦地带攸然停住。
他这么想,三郎又何尝不是如此,在星辰子之后他想不到还有谁能在脚力上与自己不相上下。因此他在距离火工头陀一丈远处听下身形,缓缓摘下了面纱。
“好俊郎的年轻人!”火工头陀虽然是个和尚,却是杀人不眨眼劣迹斑斑的恶僧,此时见三郎飘逸神态也是由衷赞叹,人……只有强者才能被人尊重,而这个年轻人无疑就是个强者。
月光朦胧,树影婆娑,西风萧萧吹起两人的长衫、僧袍,两人互相凝望着对方,无形的杀气开始膨胀开來,时光悄悄的流逝,战意在凝聚,火工头陀微微举起掌,霍然出手,一股排天劲气挟着山鸣海啸之势涌向三郎。
三郎更不退让,左掌微曲、右掌前推硬接一掌。“轰”地一声,沙尘滚滚、树摇地动,两人双肩摇动,各自退后一步。
三郎在少林时见他的武功已到匪夷所思的地步,今日一试不过尔尔,不由傲气陡升:“大和尚,再接我一掌!”
又是“轰”然巨响,两人又各自后腿半步,三郎服食灵脉雪宝,越打斗志越旺盛,只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力量。
“慢着!”火工头陀忽然阻止了他,冷逼着他道:“年轻人,你是不是就是在两军阵前打败我徒儿的笑三郎?”
“你徒儿?”三郎猛然想起了那方便连环铲的和尚,冷哼一声:“那赖沃僧就是你的弟子?果然有其师必有其徒,师傅不学无术,不在宝刹好生修行却來他国的闲事,徒弟也是上行下效,你们师徒两人一丘之貉。”
“哇呀呀……阿弥陀佛”,大和尚气得嗷嗷乱叫:“笑三郎,今日我们新帐旧帐一起算。”
话音未落左掌前推,右掌后发先到,如同一个大陀螺般急速旋转着向三郎撞來,三郎想闪身躲过,可这陀螺如同长了眼睛尾随而至,那股锐利之势哪怕你金刚铁打的也要给你钻个洞出來。
三郎大骇之下,大喝一声:“好个韦陀掌”,双掌卷起漫天红霞一式血断平沙迎了上去,“劈啪”暴响之声不绝于耳,两人连续攻出十二掌,可那大陀螺却旋转更快丝毫不见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