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掌乾坤
小童又向前探了探身,“宗主,我白云童子至今尚未替宗主出过什么力,自知这要求高了些,不过……若是宗主肯出面,嘿嘿,我愿意将那长春功传你,宗主以为呢?”
柳玉庭听小童子将长春功夸的神乎其神,早有意习学,可小童子一口一个宗主的叫,他自持身份倒不好意思开口,如今小童子提出來焉能不动心,略一思忖道:“哼,你那什么长春功本尊也不甚稀罕,不过你既有此意我也不好拂悖,就依你所言,我也正要找少林寺的晦气,除去那空镜大师,让少林对我柳玉庭俯首贴耳,这样吧,我们明日一早即上少室山。”
小童子大喜过望,表面上却平静道:“宗主英明,宗主英明,小童子必不会失言的。”
上了少室山沿着长长的石阶一路向上,只见对面山上五道瀑布飞珠溅玉,奔泻而下,衬着深秋清晨的阳光泛出一片朦胧的银白。 少林寺宏伟的黄墙碧瓦在曦和的阳光下灿烂辉煌,晨钟悠扬将山川点缀的空明而肃静。
可惜的是在这庄严的氛围下攀山而上的不是信奉佛祖的香客,而是两个狡诈阴鸷的魔头。
柳玉庭站在石阶上停下了脚步,望着两侧朦胧叠嶂的深谷出神。 这里就是自己失足的地方,自己最爱的许南蓉已成了笑三郎的女人,而自己爱上的许南蓉的替身也被自己误杀,“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笑雪风所赐,不将你千刀完剐难解我心头之恨!”柳玉庭自言自语,处景生情对三郎更加憎恨。
门前两个和尚正在拿着扫把打扫地上的落叶,远远看见两个人满脸阴霭直奔山门,忙迎上前來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所为何事登上少林?”
柳玉庭脚下不停,攸然出手将两个小和尚拎了起來,“呼”地向山门内甩了进去。
两个小和尚被摔的惨叫连连:“你……你怎么打人?”
柳玉庭看也不看小和尚,阔步进了山门。
几名灰衣僧人正在院内霹雳啪嚓打着沙袋练习拳脚功夫,听见喊声立即奔了过來,十余人呼啦将二人围在中,其中一年纪稍长的方头大耳和尚厉声吼道:“什么人竟敢到此撒野?”
柳玉庭冷哼一声,“索命人,快叫你们方丈出來,本宗主要训话。”
和尚一听此人年纪轻轻好生狂妄,“方丈也是你想见就见的吗,先胜了我再说。”
说罢一挥手几个和尚各展拳脚一拥而上,柳玉庭头也不抬,左掌一圈一送,一股阴沉的排山劲气狂飙而出。
“啊,啊,哎吆……”十余个和尚皆被撞出一丈开外,倒地惨呼连连,站不起來了。
两侧练功房内又跑出七八名各持哨棒的僧人,见同门倒地各挥哨棒向两人砸了过來。
小童子一矮身向柳玉庭身后一躲,呵呵,他现在是魔宗的跟班根本无须出手,况且对于清魂冢的传人他也想见识下功夫到底高到什么程度。
只见柳玉庭不避不让,任由棍棒打在身上,却毫不变色,僧人们正在惊异,柳玉庭微张双臂一拧身,将七八根哨棒尽皆夹在臂下,一声冷哼:“去吧!”
几名僧人拿捏不住,又纷纷被摔出,院子里二十几个和尚惨呼声叫成一片。
柳玉庭昂头阔步直奔大雄宝殿。
“阿弥陀佛!”随着一声响亮的佛号,一大和尚阔步而出,“何人竟敢擅闯少林禁地。”
柳玉庭一看这大和尚非是旁人正是达摩院首座尘缘大师,哼声道:“什么少林禁地,本尊愿來就來愿走就走,以后这少林寺就得为本尊之命侍从。”
尘缘一见是泰山绝顶曾战胜过无毒书生的小魔头柳玉庭不有更是惊骇,“阿弥陀佛,柳施主居然沒有丧生在悬崖谷底真乃可喜可贺,今观公子武功更胜从前,我少林与公子向无恩怨,公子为何要闯我少室山佛门清净之地呢?”
“这个……”柳玉庭这个人心机深沉,什么事都会给自己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略一思忖道:“本尊此來有两件事,只要贵寺方丈肯答应,我柳玉庭立刻就走,只可惜大师你辈分低微做不了主啊。”
尘缘本是方丈尘封的师弟,在寺中辈分极高,他竟然说自己辈份低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再次稽首合十道:“柳施主有什么事可说了听听,老纳若做不了主自会向方丈请示,如何?”
“哈哈……”柳玉庭放声狂笑,笑声嘎然而止,莫测之极,“尘缘,这事极为重要恐怕连你的师兄也做不了主呀。”
“阿弥陀佛,施主但说无妨碍。”
“好,我柳玉庭就告诉你,本尊此次前來一为要一颗九转大还丹,二來吗……”
他两眼忽然放出阴鸷的杀气盯的尘缘浑身直冒冷气,“这二來,哈哈……本尊受宝相大师所托來了结空镜秃驴的性命,他都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也该歇息了,如何?你做的了主吗?”
尘缘一听攸然变色,“阿弥陀佛,柳施主,你也太过欺人太甚,九转大还丹乃我少林至宝,非不得已任何人不得使用,空镜大师乃我少林上辈神僧岂容尔等亵渎,來來……老纳接你几招。”
“师弟小心!”小童子抬头一看自大雄宝殿内又步出两个满面红光身披红色袈裟的和尚,少林僧人只有方丈首座等少数几位大师可着大红袈裟,以示身份,想必來就是尘了、尘封两位大师了,少林名满天下他也担心一旦柳玉庭接不下來那么自己这个帮凶也难以善后了,因此忙出声提醒:“宗主小心!”
“料也无妨!”
尘缘一甩僧袍阔步下了石阶,“柳施主,请!”
柳玉庭面现傲然神色,冷哼道:“还是大师先请吧,本尊但出手焉有你命在。”
呵呵,这话说的狂妄之极。尘缘气得连连高诵佛号:“阿弥陀佛……佛……佛佛!看掌!”
嗡地一声掌风划着劲气当胸拍到,未待拍实忽然掌划弧形切向柳玉庭肋下。柳玉庭受宝相传功一直沒机会检验自己的功力高到何种程度,此时总算有了机会,眼见他掌要切上,攸然后退一步以肘击向他腕部。
尘缘忙拧身后退,双掌再次凝聚功力遥遥向柳玉庭身后拍到,看似平淡无奇的一掌忽然平地骤起狂风,挟着排山倒海之势撞向柳玉庭。
柳玉庭攸然转身,双掌微抬一股阴冷之气无声迎了上去,“轰”两股劲气撞在一起,两个各不后退,各自发力僵持。
僵持了片刻,柳玉庭心里有了底,不再犹豫,猛然吐气开声,将功力提至八成,一股排山罡气攸然倒卷而回,如同一座大山压的尘缘喘不过气來,勉强撑的一撑再也抵挡不住,如同断线风筝一般被撞飞,“砰”然摔在石阶上,一口鲜血狂喷而出,委顿于地,内腑受伤已然不能再战了。
两旁弟子忙冲过來搀起他下去休息。柳玉庭有意卖弄一番,哈哈大笑:“少林绝技不过尔尔,哪个再战?”
大雄宝殿前少林弟子已聚了不少,个个面现惶恐神色,达摩院首座是他们的师傅,师傅都败了谁还敢再上前,莫大的院子登时鸦雀无声。
“阿弥陀佛!施主功力非凡,我们兵刃上见真章。”藏经阁主持尘了阔步下了石阶,“哗楞楞”一晃手中禅杖,亮了个白鹤亮翅的起首式。他又哪里知道柳玉庭所善长的正是魔剑呢。
柳玉庭冷哼一声,“不知死活!”探手从背后抽出了擎沙剑,明亮的剑刃上阴雾缭绕,杀气直透九霄。
“魔剑拔兮、腥风血雨,即是你自己找死,就休怪我魔剑无情。”
呵呵,和尚忍耐力也是有限的,对方伤了自己的师弟及众多寺中弟子,又出言侮辱,尘了已是气愤之极,更不答话,禅杖挟着风雷之声扫向他下盘,柳玉庭正待以剑削他杖头,沒想到和尚禅杖中途攸然变势,以不可思意的方式突然向他灵台穴点來。
柳玉庭大骇之下,意随心转,剑随心生,一式“斜弓映月”倒封而出,“斜弓映月”乃是魔幻诀中的精妙招式,一式三招精妙无比。尘了见对方守中待攻、攻中有守,不敢怠慢,禅杖连续变换,叮叮当当两人一连过了三招,三招方过“当”地一声自诩内功深厚的尘了居然被柳玉庭迫退一大步。
柳玉庭得势不饶人,魔剑配合着达摩剑法交替而出,十招方过柳玉庭已完全占据了上风,老和尚气喘吁吁、手忙脚乱,忽然他感觉到对方招式慢了下來,心中一喜再次发难,禅杖如狂风暴雨般卷了过來。
另他吃惊的是柳玉庭看似渐露败相,每次却能在最危险的时刻脱出杖影,于是他更加拼尽全力进攻。
其实他又哪里知道柳玉庭有意将自己的魔剑七式和达摩剑法合二为一,正在借机演练,眼见他的剑法越來越纯熟,脱出杖影越來越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