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被人抓住把柄皆是一怔,薄令达皮笑肉不笑圆场道:“老神仙,师兄也是一时怒极之故,若老神仙肯为我师妹医治,我们怎肯与老神仙为敌呢,更不忍取你性命。”
两个人威逼利诱,巧言令色,妄图使古尚屈服。
“给你们医治让你们继续为害天下吗?还不快滚!”
古尚干脆将身子背过去再不理他们。
薄令达再也抑制不住愤怒,“苍啷”也将长剑拔在手中,恶狠狠道:“老鬼,敬酒不吃吃罚酒……”
“前辈,我……我是三郎的未婚妻……”
杜晓兰虚弱的声音飘了过來。
古尚蓦地转过了身子,看也不看怒目相向的两人,快步走到杜晓兰身侧,“此话当真?”
杜晓兰强打精神,喘息道:“并……并无虚假,难……难道女儿家会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么?难道前辈沒听说过三郎为了我曾……曾放我师父一命?”
她勉强说完再也支撑不住,扑通摔倒。古尚探手一试脉搏已是气若游丝,再不施救恐怕就要命丧当场。
两人听她竟然承认自己是笑雪风未婚妻更加愤怒,对这个情敌真是恨之入骨,恨不得立即扒了他的皮再踩两脚才甘心,可见杜晓兰倒地又拥了过來,喊道:“师妹,师妹,你醒醒,师妹你不能死啊……”
古尚猛然转身急走两步到了桌前,拿起一只泛着白色弧光的玉瓶,自里面倒出一颗丹药面无表情道:“快给她服下!”
说完又亲自倒了一杯水放在桌上。
薄令达一个箭步跃过去,自古尚手上接过丹药,取了温水回到杜晓兰身旁。
“师妹,你忍着点,把这颗药服下就沒事了!”
屠金方慌忙将杜晓兰扶起,为他输了些许的真气,杜晓兰勉强睁开眼睛,在两人的帮助下将丹药服了下去。
两人紧张无比的盯着杜晓兰,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杜晓兰苍白的脸庞渐渐变的红润起來,开始有了血色,她强打精神抱拳道:“晚辈多谢前辈赐药之恩!”
古尚哈哈大笑:“三郎那娃娃与我有缘,你这女娃既是他的未婚妻我岂能不救?”
说完他冷冷扫了一眼正自高兴的师兄弟二人,沉声道:“这样的人老朽不欢迎,还不快滚!”
薄令达冷哼一声,一双眼睛却瞄向了竹木桌上的药瓶,暗忖道:“想必这就是续魂丹了,此处荒山僻壤无人光顾,我何不夺了他的续魂丹再将老鬼杀死可谓神不知鬼不觉。”
想到这里,长剑豁然握紧就待出手。
蓦地----
院子里忽然响起了凌乱的脚步声,就听一小童的声音道:“古尚古神医可住在这里吗?”
“啊……”薄令达吓了一跳,硬生生把长剑收了回來,笑道:“多谢老神仙救我师妹性命,來日定当报答,告辞了。”
说完向屠金方使个眼色,二人本就是一丘之貉,他的心意屠金方又岂能不明白,二人扶起师妹就走,薄令达早已打算好,听声音门外來的人当是高手,自己若此时出手万一泄露出去,华山派的名声就完了,只好先退去,待來人走了自己在折回杀了古尚夺那续魂丹。
三人刚出房门就见对面來了四个人,待看清來人时,师兄弟二人大骇,慌忙闪在一旁,长剑双双擎在手中注视來人。
什么人令他们如此害怕,因为來人不是别人,正是在泰山一战名声远播,最近又重新出现并夺了黑水神宫宫主之位的魔剑传人柳玉庭。
柳玉庭率领一名小童,两个似乎受了重伤的男女撇着嘴巴子昂然不可一世的走了进來。
柳玉庭的阴鸷的杀人手法他们可是见过,又哪是他华山三子能惹的起的?是以忙闪身在一旁,凝神戒备。
柳玉庭也认出了他们,目光在杜晓兰身上游离了片刻,阴阴笑道:“哦,我倒是谁,原來是华山派新任掌门到了,恭喜薄兄荣升掌门呐!”
“客气,客气!” 薄令达连声应诺,一双腿却在不听使唤地打颤,这小子杀人不眨眼,阴险的很,自己还是早些离开为好。
一念及此抱拳道:“在下有事先走一步,待來日得闲再与柳掌门叙旧!”
说罢就要扶着杜晓兰离开,哪知此时杜晓兰服了丹药身体已有了好转,一把甩开二人,蹒跚着自行出了院子,二人忙追了出去。
身后小童子的声音阴森森飘了过來:“薄掌门,宗主重出江湖意欲图霸天下,还望华山派鼎力相助,介时少不了华山派的好处,若敢违抗,定然血洗华山……”
声音虽稚嫩却狠毒已极,薄令达哪敢停留,嘴上应着:“那是,那是。”加快脚步出了院落,暗道一声好险。
不过他仍然不明白,听小童子的口气,柳玉庭野心很大,他不仅要称霸武林还有意谋夺天下,他有这份本事吗?若果真如此,今日狭路相逢可是将华山派收入麾下的最好机会,他为何沒动手?
其实他不知道,不仅是萦荷、詹凤被冷雪梅击成重伤,柳玉庭的伤势也不轻。而华山三子名满江湖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也正因如此考虑柳玉庭才沒有出手,放过了他们,因为他们……也是來求医的。
两人扶杜晓兰上了车,不敢停留催马前行,却沒想到沒走多远又碰上了前來为冷雪梅求医的三郎夫妇四人。
还好,薄令达趁与杜晓兰说话的机会点了她的穴道,使她不能出声,与三郎擦肩而过。可经此两吓,薄令达再也不敢窥探续魂丹了,把马鞭甩的啪啪直响,催动马车向山下行去。
车帐内杜晓兰流着情泪闭上了秀目:“三郎,奴对你的情义此生不变,望你早來华山寻我,奴等你一生一世……”
三郎夫妇四人,继续前行,玲儿凑过來道:“相公,你沒觉得这薄令达师兄弟二人有些奇怪吗?”
“我看出來了?可人家为门人求医,我也不好过问,玲儿有何高见?”
张小玲道:“妾总觉这帐内之人非同寻常,会不会是兰儿呢?”
三郎吃了一惊,脱口而出:“不会吧,若是兰儿怎会受了伤,若是被他二人打伤,又怎会千里迢迢赶來天荡山求医?”
说着话三郎回头望了望远去的马车,却见那车已经转过山道,消失在拐角处,他忽然一阵怅然,仿佛一颗心也被马车带走了,这是怎么回事?
却听玲儿道:“妾也想不通此中道理,希望不是……”
两人正说着话,前面闪出一片竹林,竹林中隐隐露出一块墙院,三郎不由精神又振奋起來,高兴道:“三位夫人,我们到了!”
这是一座竹林环绕的院落,白色粉墙周围开满了迎春花、连翘、金钟花、含笑、贴梗海棠,花朵映着余辉绚出金色的光辉,幽香阵阵,团花紧簇将这片远离喧嚣的院落衬托的格外宁静淡雅,仿佛世外桃园一般。
观其物知其人,但看此地幽雅的环境便知神医古尚乃一高雅之士,三郎看着满圆春色忍不住又來了诗兴,随口吟道:“草树知春不久归,百般红紫斗芳菲。 杨花榆荚无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飞.。”
许南蓉笑道:“相公好雅兴,文公的这首绝句此时吟颂出來正和适宜,更添画意!”
三郎笑着刮了刮她的小瑶鼻道:“蓉儿可是在拍你家相公的马屁么?”
“嘻嘻,人家就拍你的马屁,你待怎地?沒拍到马腿上就是本事哦!”
许南蓉俏笑着,明眸皓齿,衬着盛开的春花更显娇艳。
“嘿嘿!”三郎坏笑着:“蓉儿拍的好,待你家相公回到客栈好生奖励你!”
这是夫妻间的悄悄话,玲儿与宝镜自然知道是何意,纷纷围拢上來俏笑道:“我也要奖励,相公,我也要……”
“先进去求医,若能恢复玲儿的功力回去一并奖励!”
门是开着的,三郎笑着率先走进了院落,刚进院子三郎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这院子透着诡异,静得出奇。
三郎向后摆手,示意几人小心。几个夫人意识到丈夫定是发现了什么,各自把素手按在了剑柄上,但有不测,长剑随时会出鞘。
三郎径直來到门前,轻轻扣门,敲了半天里面沒有任何动静,三郎却感觉的到,里面一定是有人的,“怎么,神医古尚病了?连开门的力气都沒有了?”
想到这里他用力推了推门,门在里面门被闩死了,打不开,破门而入的话对于脾气古怪的古尚则显得不尊重,万一人家正在休息也说不定呢。
三郎微一思忖已有了主意,他进來时便已注意到窗子是被一根木棍支起的,此时更不犹豫,身形微晃便到了窗前。
向里一看,他不由大吃一惊,房间里有四个人,柳玉庭、白云童子、萦荷、霹雳掌詹凤。柳玉庭的一只手掌紧贴在古尚百汇穴上,阴森森地看着他笑。
三郎呼地劈出一掌攻向小童子几人,自己则飞身弹进窗内,三人各出一掌化解了他的掌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