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真宗听他说出三星的八字一时陷入了沉思,其他几人也各自思量着自己的生辰八字,见不是自己各自放下心來。
真宗一抖龙袍怒道:“原來他们要分朕的江山,真是岂有此理!”
丁谓欠身上前,“陛下,既然知道了此三人的生辰八字,何不将这种命格的人统统抓起來处死,岂不一了百了?”
寇准哼声上前道:“天下芸芸众生有此命格者何止千万,你想陷陛下于不义么?”
丁谓理直气壮道:“为了陛下的龙体大宋的江山,死这几个人又算什么?”
老太君咚地将龙头拐杖戳在了地上,“皇上,老身同意寇大人之言,枉杀无辜岂不是令陛下失了民心。”
“嗯!”真宗沉吟道:“朕也不想乱杀无辜,可是朕的江山就要毁在此三人手里,朕焉能不急。”
“陛下!”孟凯正躬身道:“微臣已想出一个折中的办法可解此劫。”
真宗大喜,“快说來听听!”
“陛下可将这三种命格的人都找出來,将他们关禁起來,待过了今年也就沒事了。”
寇准紧走几步上前道:“陛下不可,这些人无故被关押,陛下如何能够服众,百姓会说陛下只是一个置天下黎民于不顾,不问苍生问鬼神的皇上,岂不有失民心。”
“老身附议!”老太君也跟着附和。
“这个……”真宗看看这个,望望那个,一时也沒了主意。
丁谓嘿嘿一笑,“陛下,臣以为这三人既然有能力为害大宋江山,必是非富即贵,陛下可传旨让朝臣送上八字,然后再将这三种八字的人尽皆除去岂不就解了此劫么?”
“嗯,有理!”真宗连连点头。
寇准拱手道:“陛下,无凭无据处死大臣,恐怕臣子们不服啊!”
老太君还想说什么,真宗已有些不耐烦,“众位爱卿不要说了,传旨朝廷大臣无论是谁一律献上自己的八字,违令者斩,另外此事不可向外人谈起,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真宗已有些疲惫,说完话大袖一摆,走了。
丁谓捻着胡须得意地看了看寇准也紧跟着下了观星台,身后留下的是寇准与老太君两个人长长的叹息。
丁谓回到府中,打开了自己卧房墙上的一方暗格,从里面掏出一个木匣,木匣里放着一个信封,他将信封打开抽出了一个纸条,纸条上写的他自己的生辰八字:丙戌年六月初六戌时。
丁谓一拍桌案,“我以后这三个人是要助我乱送夺地天下,原來他们是要和我分天下,哎,可惜啊,我怎么就不是贪狼星呢?就差仨月,仨月啊!哎……”
郁闷之下他又跺到了院子里,望着天上的杀破狼三星出神。
脚步声响起,从黑暗中走出一五官端正,却因为那副鹰勾鼻子而显得阴鸷的年轻人,在他身后的夜色里还站着一位面貌清秀的小童。
此人走到丁谓跟前施礼道:“大人,何事烦恼?”
“哎,玉庭啊,你是我的侄子我也不瞒你,想必你也听说过三星连珠,竹箩三限,新君现世之事,而我却不是此三星中任何一个,有此三人在我们若想夺得天下恐怕不易啊!”
“大人!何必为此事烦恼,我听说西城外柳塘村有一位奇人名叫简淳,此人深喑星象之学,有通天彻地之能,大人何不把他请來辅佐你呢?”
“哦?此人我也曾听说过,乃是前朝司掌星官简秀成的后人,曾做明州知府,只是我听说此人性情极为奇特,他会为我们所用么?”
“大人,但凡隐士必然清高,大人何不亲自去请呢?”
“这个……那简淳真的有这么厉害?”
柳玉庭阴声道:“大人亲自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好,明日你二人随我一同前往,我倒要看看这简淳到底有什么通天彻地的本领。”
第二日一早丁谓就在二人的陪同下赶往柳塘村,很快就找到了简淳父女二人的隐居之处。
小童子紧走几步上前扣门。
“谁呀?”一个柔和悦耳的声音传了出來。
小童子朗声道:“枢密使丁大人來访!”
执拗,门打开了,一个清纯貌美的少女探出头來:“我爹出去了访友去了,几位等我爹回來再來不迟。”
小童子上下看着这少女堪称惊艳的娇美容颜,凹凸有致的身材,立即眼睛就不够使了。
柳玉庭一瞪眼,小童子赶忙退了回來,柳玉庭道:“即是简公不在我们几人改日再來探访。”
人家不在丁谓也沒办法,只得坐着轿子回返,待轿子抬起,柳玉庭转向小童子道:“敢打那姑娘的主意,本尊立即毙了你!”
小童子连声应诺:“是是,宗住看中的女人小的怎敢染指。”
柳玉庭这才转过身去策马前行,神态虽是平和却难掩那股阴鸷傲然之态。
今日非是大朝之日,三郎也无需上朝,一大早太监就來传旨,说是让每个大臣都献上生辰八字,三郎并未多想就把自己的生辰交了上去。看看天色差不多,便备了厚礼來杨府看老太君和柴郡主。
三郎如今已是当朝驸马,到了门前老家人杨宏向里一通报,就连老太君也迎了出來。呵呵,从一品的骠骑将军、当朝驸马那是何等尊贵,身份已在太君等人之人,太君虽然年迈也不得不接出來。
三郎却不以自己为尊,到了厅堂,按着排风在杨府的排位一一给众位夫人们见礼,杨文广如今已长成翩翩少女,听说三郎來了高兴的不得了,缠着他要求拜他为师习学武艺。
老太君等人知道他的本事,虽是斥责却并未阻拦,能拜武功绝顶的骠骑将为师,那是多大的荣耀,三郎见她们不阻拦,已知她们的心意,又有排风这层关系,为了取悦老太君早些答应她们的婚事立即应允。
柴郡主见机不可失,立即安排文广行拜师大礼,拜了师以后推脱也不行了,三郎也很高兴,呵呵,有了这层关系他以后可以名正言顺地进出杨府了。也就有了更多与排风接触的机会。
行完拜师大礼一个干人等又回到厅堂做定,八姐九妹站在老太君两侧,排风在杨家的地位类似于女儿,就站在九妹的下首。
三郎命人将礼物抬进來,理由是老太君年迈自己特來看望。
不是聘礼老太君也不再坚持,也就收下了,又着人准备拜师之礼。
八姐笑道:“太君,你看驸马真是个有心之人,百忙之中还來探望你,这份心意实在难得啊。”
“是啊,是啊,象驸马这样的人品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看來我们排风姑娘若嫁过去就有福了……”
“八丫头、九丫头!”老太君把眼一瞪,吓的两人赶忙把话咽了回去。
老太君向着三郎拱了供手,“驸马能來看望老身,老身实感荣幸,能收文广为徒老身替文广谢过,大人文武擎天,老身也是钦佩的紧,不过排风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最不喜与别人争风,她的事老身会替她考虑的。”
三郎一听,老太君这话里话外还是不同意啊,如今郡主已不是问題,就差老太君了,自己也不必太着急,只需等六郎回來此事也许就会迎刃而解,逼得的紧了太君把话挑明了自己以后反而不好再提了。
想到这里也就不再提排风的婚事,说一些自己在秦州办案的轶事。
老太君忽然道:“皇上要群臣报出自己的生辰八字,大人可报上去了么?”
“哦,已经报与陛下!”
老太君随口道:“但不知大人的生辰八字是多少?”
“甲申年十一月初六戌时!”
“啊!”太君一听惊诧道:“这么说大人今年二十七岁?”
“不错!”
老太君攸然站了起來,面色凝重地拄着龙头拐杖在厅内跺了几步,转向三郎道:“驸马行事光明磊落,老身很是钦佩,有件事老身必须要说与驸马知道。”
“太君请讲!”
“昨日孟凯正夜观天象,说出了有可能危害宋廷的三煞星的八字,而七杀的八字与驸马完全一样,枢密使丁谓曾谏言让陛下把这几个八字的朝廷大臣杀掉以免后患,而驸马的八字又与七杀相同,驸马也是皇亲怎会做出危害大宋的事來,以老身之见驸马应该让云罗公主进宫劝劝陛下,以免生无妄之灾。”
三郎这才知道皇上为什么要让自己交出生辰八字,不过他本是现代人,对这些玄幻的东西仍然不太信,笑道:“因为星象之说而斩杀朝廷大臣岂不是太过滑稽?我相信皇上也不是如此昏庸的人,怎会无故杀我?”
老太君面色凝重道:“话虽如此说,大人还是做些准备的好,我和寇大人也会力谏让皇上放弃这荒唐的想法,可是……你是知道的,那祥瑞、天书的虚妄之事皇上都相信了,星象之事直接威胁到大宋江山,若想让皇上不信也未必尽然。”
“呵呵,话虽如此说,我仍不相信皇上会斩杀无辜大臣,若陛下真的要杀我,我也会当面力陈,有云罗这层关系,我想陛下怎么也会有所考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