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秋风至?萧萧落叶沉。晚来红楼下,伊人最丢魂!
秋风萧瑟,夜凉如水,大丧过后的刺史府终于平静下来,一条纤细的身影悄悄打开房门,在院中稍一张望,便飞身上房。
借着明淡的月光,见此人面容娇丽,却略显憔悴,一袭黑衣,鬓边挽一朵白色小花,臂上缚一圈黑纱,将整个人衬托的竟有些凄凉孤寂之美。
她转过身来,望着清净的许府宅第,潸然泪下,却又强忍心中悲痛,不肯哭出声来,以免惊动他人。
抽泣了片刻,她忽然转身疾驰而去,奔驰了一段复又回头张望,萧萧的秋凉中香肩剧烈抖动,泪如秋雨,飘零不止。又是片刻的痛哭之后似是心意已决,再度转过身来飘然离去,曼妙的身姿宛若深夜里的一抹秋风,转眼消息的不见踪影。
姑苏城外枫霞山距杭州近三百里,位于上塘河北岸,与寒山寺隔河相望,自唐代张继一首“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之后,寒山寺的钟声便享誉古今,同样也给枫霞山下的枫月庵带去了庄严,肃穆的禅音。
“请师傅为弟子剃度,弟子已决意永伴我佛。”一位妙龄女子伏拜于观音座前,切切恳求。
身侧一慈眉老尼稽首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我观施主尘缘未了,望施主详作思量,再作决定不迟。”
那女子似是心意已决,幽幽道:“师傅,弟子已考虑清楚,愿永伴青灯,常颂佛卷,以赎我今生之罪孽。”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度人既是度己,我若能缓解施主心中怨苦,也不失功德一件。”
老尼到观音座前上了一柱香,转回身道:“佛门苦修,需六根清净,方能参得无上佛法,修缮己身,度化她人,如今施主满含怨气、愁思,又怎能做到六根清净?”
她上前搀起那绝美的女子道:“我赐你法名慧尘,你可暂带发修行,一年后如若你仍愿意皈依我佛,我自当为你剃度。”
“多谢师傅!”女子稽首合十,满目贤静。
自此,枫月庵中便多了一位带发修行的娇美女郎,她便是许南蓉。
晨钟暮鼓,岁月悠悠,许南蓉眼中的泪水,没有一天是干的,她比别的尼姑修行更苦,操劳更勤,像是想借这些肉体上的折磨来消除精神上的苦痛似的。
但是每当夜静更深,人们如果经过这小小的枫月庵的后院,就会发现这苦修的妙龄女子总会在院中练习着内家精深的武功,或者是在庵墙外山间树梢上,练习着武林中一流的轻身功夫。
每当花好月圆之时,良辰美景之下,她又会独自踯躅在月光之下,幽幽叹息,满腹的思念都寄托给了明月,像是她对人世间,尚有许多未能抛下之事。
她不能原谅自己,纵然这行为是在无意中造成的,责任并不全在她,但是她的良心却不允许她宽恕她自己,父亲慈祥的面容每每浮现在她眼前,他便痛不欲生,而每每心中佳郎的身影浮现,如水的月光下又掩不住她的无限相思之情。
但是这寂寞的时日是漫长的,永伴青灯古佛,长诵黄卷,她一个妙龄女子能忍耐得住寂寞、忍受的住吗?
四岭峰古洞之内,笑雪风正欲全心研读“凄风心法”,突然又闻洞口轰隆巨响,四壁也跟着摇晃起来,笑雪风端坐不稳,几欲摔倒。
慌乱间不及多想猛然以左手抚地,摁住凄风刀刀鞘,右手苍啷拔出宝刀,顺势向地上插去,他本是慌乱之中无意之举,没想到那凄风宝刀竟然应声插入石面足有半尺,支撑住了他摇晃的身体。
耳边传来石壁破裂之声,三郎抬头望去,但见石壁上竟然裂出几条寸许的口子来,心中骇然道:“莫不是这石室也要崩塌吧。”转念一想,凄风老人只说洞口会崩塌,却并未说这石室也会倒塌,当是余震所致,想到此处只觉心内稍安,稳住心神等着地震结束。
这波地震持续了一盏茶的功夫,震动逐渐转弱,终于又重归平静。
笑雪风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握住刀把的右手已浸满汗水,看着深**入地面的宝刀暗叹道:“果然是一把上古奇兵,端的是把宝刀,有了它父母的大仇、师父的恩怨就可得报了!”
他将刀抽出地面,细细打量起来,只见这把刀,刀身宽厚,闪着摄魂夺魄的幽蓝色光芒,刀头的上端靠近刀背位置却有一处破损,这残刀之名倒也符实。
正自欣喜地端详着这把旷世宝刀,恍然间他发现刀鞘上似乎有字,忙拿起仔细观看,果然在刀鞘上刻着几个篆字,由于年深日久已然有些模糊,仔细辨认之下便已看得明白,不觉轻声读了出来:“魔剑拔兮,腥风血雨。残刀不出,谁人与敌?”
略一思量,他便记起笑九天夫妇曾告诉自己“擎沙剑”上所刻之字乃为“魔剑拔兮,腥风血雨。”前后贯通一想,他似有所领悟,暗忖道:“看来清魂冢所著秘籍若真的落入魔道手中,能与之抗衡者只有凄风残刀了。”
他正在揣摩这些字的含义,忽然听得石室外又是“嗡嗡”之声不绝于耳,大惊之下忙侧身观看。
星目凝视处,笑雪风差点惊骇得叫出声来。
只见石室入口处密密麻麻,成千上万,如乌云般涌飞的毒虫塞满了两个石室之间的通道,正纷纷振翅向室内飞来,嗡鸣的鼓翅之声,震耳欲碎。
原来,潜伏崖中千万洞穴的毒虫,已被地震的波荡力,摇撼得纷纷逃生,笑雪风进来的这口天然石洞,奇长无比,里面分散的大小洞穴,不下千万个,都潜伏着各种毒虫,受地震惊扰,崖壁破裂,藏于洞中的毒虫纷纷涌将出来,它们也似闻到了生人味,争先恐后向笑雪风栖身石室涌来。
笑雪风来自现代,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他暗叫道:“糟了!”星目寒光陡射,倏然挺身站起,功行双臂,挥出凌厉掌风向毒虫扫去。
“轰”地一声,这些各色毒虫被巨大的掌风扫落,在地上铺了一层,心中方自一喜, 哪知,这毒虫实在太多,一片被扫落在地,另一片立刻补上,绵绵不绝,转眼已涌满室内。
一股死亡的凉意袭来,三郎心往下一沉,暗道:“完了,我纵有绝世神功又怎能与大自然的力量相抗?再强的武功在大自然的灾害面前又何异于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小舟,随时都可能倾覆。哎,难道是天要绝我,我当真要命丧毒虫之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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