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战总算呼了口气,他深怕婕蓝刚才被虞庆那一激,她会固执地与自己生了嫌隙,从此盲目行动,而不听命令,擎战也感到颇为欣慰,因为婕蓝果然还是成长了不少,倘若虞庆的那句话是在以前说的话,婕蓝肯定会固执地以为自己是想俘虏她,而她也会拼命地想要摆脱自己,可是现在婕蓝能够冷静下来思考问题,说明她真的成熟不少。
但是又该从何查起呢?几人都是没有头绪,婕蓝也是苦苦冥想,她突然想起曾经被囚禁在那座废殿的茗棋,道:“我知道了,我在大婚之前无意中见过一个女子,那女子被关押在一座废殿之中,她说她是青魔的侍魔者,或许她还没有被带走,如果找到她,救出她的话,或许会知道一些事情的真相。”婕蓝想到有了一点头绪,便开心起来。
擎战眉头微皱,道:“你怎的会知道此处?谁带你去的?”
婕蓝到现在想来都觉得此事非常的奇怪,她只摇了摇头,道:“关于这点我也一直很奇怪,那天晚上是有一个人引我过去的,但是是谁我却又不知道,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是那个人故意将我引过去,还是说是有人想刺杀我被我发现后追出去时他无意间逃到那里,反正此事我总觉有些怪异。”
擎战沉吟半晌,也觉得此时很是怪异,他只道:“大婚之前,你应该是有人守卫的,那些守卫的人呢?”
“不知道,发现那个人后,我追出来时便不见有侍卫在旁。”婕蓝现在想来越来越觉得很可疑。
“那这么看来应该是有人故意引你过去,目的就是让你知道有这个侍魔者存在,至于他是什么目的,现下还不清楚,不过还是先过去看看你所说的那侍魔者再说。”擎战毅然道。
婕蓝点了点头,她虽然对那晚的路线有些迷糊,想要寻找过去恐怕会有点困难,但是她还是依照着自己一点点的记忆寻了过去。
因为有少君在侧,所以就算在城廷中随意走动,那些侍卫也不敢前来拦阻干预,只是他们时刻注意着他们的动向,好向城主禀报。
寻了许久,婕蓝最终寻到了那地方,此处和自己第一次来一样荒凉阴冷,婕蓝看着此地,却听不到了那女子的哀怨声,“就是这里了。”
裂勃和潭棋怕殿中会有何意外,便先行进去,婕蓝因为心急,也快步夺门而进,当走入荒殿时,却见里面空无一人,只剩下那墙壁之上曾经锁押茗棋的那铁索还存留在。
婕蓝不禁叹了口气,道:“想不到连最后一丝线索都断了,可是究竟是谁为何连茗棋都要带走?”
擎战看着那铁索,也是颇为疑惑,他在想这个虞庆城主做事果然狠辣,居然敢对侍魔者使用如此残忍的酷刑,并且看这锁链上积满灰尘,靠近墙壁的铁索上居然都长起了青苔,那么想必是囚禁了她许久,直到现在才放。
“少君,你看这是怎么回事?现下连这最后的线索都断了,那我们该到何处去寻白青二魔?”裂勃不由担心起来。
婕蓝想到承风还只有五天性命,如果在五天内无法找到他和青魔,恐怕就只有死路一条,因此她也显得异常的焦急。
不过看到这被带走的茗棋,婕蓝仿佛灵光闪过一般恍然大悟,她无比确定地道:“看来劫走承风和青魔绝对不是崎雪和龙奕所为,他们两人根本不知茗棋此人,又怎会连同她一起带走,所以那虞庆将此事推到崎雪和龙奕身上,很是可疑?难道他不知崎雪他们根本无从知晓茗棋此人吗?所以将承风和青魔带走的人很有可能是他。”婕蓝自己都不相信这是事实,更无法相信那个看似温柔深情的人却真的如此心狠,居然会设下这样的计谋将承风和青魔带走,为何他会是这样?为何他要这样做?婕蓝实在不愿去相信。
“你现在才反应过来,未免太迟钝了些,刚才那虞庆如此说的时候,你便该知道这一切是他使的诡计,目的就是不想将承风和青魔交出,而想独自占有血魔。”潭棋怒道。
“这么说他要求我成为城后,也只是想利用我血魔的力量而已?”婕蓝竟伤心得想要哭出来。
潭棋本想一口气说下去,擎战却示意他不要再说,因为毕竟这对婕蓝来说打击太大,他只是说道:“你现下明白他的用意就好,这样也还不太晚,只是此人心机之深,却是让本君也不得不佩服,不过就算他如何设计,总会有破绽,所以,还是有机会的。”
即使得到擎战的安慰,但婕蓝依然伤心不已,她无法原谅自己竟这么久都看不穿那人的真面目,却还从头到尾地相信他,曾经还因他对自己的深情而感动,现在想来,他伪装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得到她而已,婕蓝如何不气,不伤心,并且也因为自己的无知害了承风,更害了青魔,现下不知道他们究竟怎么样了,“我真的很笨,在赤燕城的时候,也是因为一念执着地相信无峦,所以害了你和几百名兵士都差点送掉性命,现在也是,我一味地相信那个城主,却因此害了承风崎雪他们,我真的很愚蠢,我实在无法原谅这样的自己。”
“你发现了他的真面目便已经是帮了很大的忙了,你的发现不仅可以救承风他们,说不定还可以救这清周城的百姓,所以就光是这一点就已经很受用。”擎战眼中散发着灼目的光芒,那光芒仿佛是遇到了对手而拥有的兴奋,看向那生了锈的铁链,但见铁索上有青色的粘稠状的粘在上面,此物看来恐怕便是那侍魔者的血液了,擎战细瞧那锁链,但见铁索上写着几个细小的字,擎战轻声念道:“小心虞庆,救出青君之母!”几个字是用指甲刻画而成,看来这叫茗棋的女子显然知道自己会被带走,所以留下了这几排小字,希望有人能够发现。
而自然这行字是写给婕蓝的,婕蓝听到这行字,问道:“青魔母亲?”
“你可知青魔母亲的事?”擎战问道。
婕蓝细细回想,她记得在青柳镇时听过那位断腿的大叔提起过,城廷派人欲要将青魔带走,但青魔不愿,最终听说是杀害了青魔的母亲所以才将青魔带走,但是现在看来,青魔的母亲并没有死,那么一定是被关押在了什么地方,所以虞庆才能够一直操控青魔,借用青魔的力量来提高自身的灵力。
想到这点,婕蓝都恨得咬牙切齿,她怨恨道:“想必青魔的母亲是被关押起来了,所以青魔才一直受控于他,怪不得我见到青魔的时候,见他双眼空洞无神,半点不像自愿留在虞庆身边的模样,并且我看得出来,他非常痛苦,并且已经痛苦到了崩溃的边缘,我现在记得昨夜里茗棋对我说过,她说青魔即将堕入魔道,他体内的魔性之血在复苏,倘若不及早救他的话,他很有可能会像承风一样。”
擎战没想到事态竟然这么严重,不过他仿佛也有所预料到了一般,裂勃忙道:“看来我们一路从王城过来,但见这清周城被笼罩在一股暗黑之气中,这股暗黑之气可以将清周城内那些死去的妖魔复苏,所以清周城现下看来虽然富饶安定,实则已是危机四伏,想来也是因为青魔即将堕入魔道的缘故。”
擎战点了点头,道:“得尽快想法子找到他们,不然后果会很严重,这虞庆城主不爱惜自己的城民,但是我既然是王城少君,便无法坐视不理。”
“我去找他,我倒要问问他,他为何要冤枉崎雪龙奕,为何要如此逼迫青魔,为何欺骗于我?”婕蓝说完便往废殿外走去。
擎战喝道:“站住!”
婕蓝停下脚步,可是她的心却依然不服。擎战了解她的心情,毕竟面对曾经以为深爱过自己的男人却最后得知是这样一个残忍虚伪的人时,心情始终不会好的,但是就算如此,更不能错上一步,否则他们就会显得格外的被动。
“你去也不会得到任何答案的,反而只会让你更伤心,更痛苦,因为面对一个疯狂的人来说,你无论做什么,都是无益。”擎战劝道。
婕蓝泪水流淌下来,她忍住了心中的悲愤,只道:“那现下我们该怎么办?究竟要怎样才知道承风他们被藏在了何处?”
擎战仔细思忖着,良久,才道:“或许找那个在昨夜引你至此的人会知道该怎么做?”
“你说那人?”婕蓝有些气馁,“我都不知他是谁,更不知道他的意图,如何向他求助?”
“你仔细想想,在这清周城中,可有谁反对你嫁于虞庆?”擎战询问道。
婕蓝回想着近段时间所发生的一切,自从自己从被虞庆城主请求让她嫁于他开始,先是静公主极力反对,她反对到恨不得要杀了自己,而接着在大婚那日,在擎战到来前,虞庆的弟弟虞宁也贸然来到正殿,说出许多荒唐的话,目的就是不想让他哥哥娶自己,所以算来,应该只有这两人而已,“一位是虞庆城主的妹妹静公主,另一位是虞庆城主的弟弟虞宁世子。”
“你说说这二人如何反对?”擎战详细询问起来。
“那静公主听说其兄要娶我之后,便不由分说要杀了我,并有两次与她动手,我也差点伤在她的手下,不过后来她被虞庆责罚,现下应该是在幽禁中,而这位虞宁世子则是在大婚当日,他既然当堂编造莫须有的事,说我…说我求肯他救承风,并出言说愿意嫁于他而非其兄,但是当时虞庆城主并没有相信他的话,反而杖责他二十大板,也不知他现下怎样?” 婕蓝回忆起来,仍对这个虞宁世子感到很是莫名其妙,也不知他那日大殿之上究竟为何要如此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