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猪看着被情所伤的婕蓝,好不心疼,只道:“蓝,你这又是何苦呢?那男人根本不值得你这样为他,他对你如此无情,你何必还为了他自伤身体,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龙奕一定不会饶恕他的。”
承风看着面色惨白的婕蓝,心中也很是疼惜,他知道婕蓝对擎战的深情,他很想将受伤的婕蓝拥入怀中,给予安慰,可是他知道,婕蓝的心始终在那擎战身上,自己无论怎样安慰也无法将她的心治愈,他对着在身旁小声啜泣的黑猪道:“你去外面守着,不要其他人来打扰她歇息,我在里面守着。”
“要不要请什么御医,蓝她本来伤势就还没好,现下又这样,我不放心。”黑猪忧虑道。
“你想让那王城的少君知道婕蓝为了他而吐血昏倒吗?你跟在她身边这么久,难道还不了解她的脾性,这种时候,对方越是对她不起,她越要逞强,倘若被对方知道,她会觉得自己连最后保留的自尊都没有了,你难道想看到她更加痛苦吗?”承风厉声道
黑猪没想过,不知什么时候,承风居然如此地了解婕蓝,难道在焰魔山的隧洞里,他所说的那一切都是真的,他对婕蓝已经有了情意,黑猪不由得道:“我想蓝有你在她身边应该会很幸福,我跟在婕蓝身边这么久,都没有想到这么多,我真是没用。”
承风神色淡然下来,只道:“我与你不一样,我之所以了解她,是因为她跟我很像,一样的倔强,却又一样的脆弱,她害怕拥有,更害怕失去,或许这就是身为血魔共同的心性吧,因为我们本来就是异于这世界上的人,可是却又不得不跟这世界牵扯上去,虽然我们不愿意,但是都是无可奈何。”他看着婕蓝,就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内心一样,因为他曾经也有过她一样的遭遇,爱上了不该爱上的人,而他是血魔,对方是天女,如此天差地别的身份悬殊让他们犹如隔着一条银河,始终无法相聚在一起,而现下婕蓝与那少君一样,相互间无法靠拢,无法找到彼此之间的着落点。
黑猪有些怅然若失,他虽然不懂得那些情感,可是他对婕蓝也拥有着敬慕之情,也懂得自己与婕蓝之间是永远没有可能,他只希望能够陪伴在她的身边,照顾她一生一世,便是他此生唯一的心愿了。
他站了起来,道:“我到外面去守着,希望蓝能够没事。”黑猪朝殿外走去,他的笨重而矮胖的身体看起来让人觉得有些落寞,有些心伤,承风看着它,就仿佛看到崎雪一样,因为崎雪对自己,就仿佛黑猪对婕蓝一样,那种复杂的感情,无法说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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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战和裂勃他们走后没多久,便见那静公主快步走了跟了上来,她跑到擎战面前,竟朝裂勃和潭棋指挥道:“你们都下去吧,我要跟他单独在一起说会儿话。”
裂勃和潭棋如何肯从,自然不会听命于她,倒是擎战吩咐道:“你们暂且先回竹心亭,不用守在这里。”
潭棋已经很奇怪少君怎么可能跟这公主牵扯上关系,并且听刚才之言,他真的和那公主有了牵扯,虽然潭棋不愿少君跟婕蓝在一起,但也不至于和这蛮横无礼的公主在一起,他只道:“少君,今夜之事我看不必认真,少君还是仔细考虑,千万别为一时意气…”
擎战微微抬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只道:“本君的事自有分寸,你们就不用再插手担心了,下去吧!”
裂勃倒颇为理智,他虽不理解少君为何要答应这门不可能的婚事,但想少君做事一向很有自己的原则,更何况涉及到自身的婚姻大事,他怎么会做出轻率的决定,这样做必然有深意,只拉着潭棋道:“我们下去了,少君一切小心!”随后拉扯着潭棋先自回了竹心亭。
剩下静公主和擎战两人,那静公主欢喜不已,她见四下无人,便一拥而进擎战的怀抱之中,温柔道:“你以后便是我的夫君,我便知道我静公主看中的东西一定不会有错的,你知不知道,自那夜见到你后,我就对你动了情,我发誓一定要做你的妻子,因为这世上只有你才配娶我,也只有我才配得上你。”
骄傲如此的她说出这番话来,让擎战不由有些好笑,但是他也不会出言讽刺,只是轻轻将她从怀中推开,道:“静公主当真是要嫁于我么?”
“那当然,你都已经开口说要娶我了,难道你还想反悔不成。”静公主担心他又狡辩,所以倒真的很担心。
“本君又岂是那种不守信义之人,并且静公主都拿当日所约之事来要求于我了,就算反悔恐怕也是不及,不过本君娶你并不代表本君心中有你,那夜本君只是一时意乱情迷而已,并没有真的想对公主这般,就算这样公主还是一味想要嫁于我吗?”擎战反问道。
听他这么说,静公主自然而然很是悲愤,但是自己又怎能轻易放过这机会,倘若自己说不愿意那此后恐怕就再没机会了,她忙道:“没关系,就算你现在不喜欢我,等你成为我夫君之后,你一定只会对我好,只会喜欢我的。”
“没想到你这么自信,只是你还是错了,本君的心可不是因为你就可以改变的,就算你成为了我的妻子,也无法改变我的心意。”擎战不愿违背自己的心意,对她撒谎。
静公主顿时冷了下来,全身带着一股杀气,道:“你说的那个人是婕蓝那女人吗?你喜欢的就是那个女人吗?”
擎战没有回答,只是这样漠然地看着对方,看着这个生气腾腾的女子像要燃烧一般带着强烈的憎恨之意。
“那女人到底有什么好,为何城兄对她迷恋至深,而你却也被那妖女迷恋,她不过是个血魔而已,兴许哪一天就会堕入魔道,成为一个没有人性的妖魔,连这样的女人你都会去爱吗?”静公主憎恨道。
“本君并不容许你这样说她,你可以在你的城兄面前大呼小叫,没有礼数,但在本君面前,你倘若这样无礼,你可知我可以随时对你治罪,就算我将来会娶你,也不会丝毫心软。”擎战很少发怒,但此刻却怒了起来。
“你若敢这样做,我定会将你在百花楼的事告诉城兄,看你们该怎么办?”虞静威胁道。
擎战更是恼怒,他生来不受要挟,现下却被这样一个女子要挟,试问他如何可忍,不过就算这样,他也只是爽然道:“公主大可将此事告诉你的城兄,不过那本君自然也不会再娶你为妻,不过我提醒公主你,就算你对你那城兄说了,本君也有能力保得他与本君周全,毕竟我是王城之人,你可清楚这点。”
静公主果然收敛了许多,只恨然道:“我会让你心中只有我一个人的,你放心吧!”她说完之后便怒气冲冲地朝自己的‘月影殿’走去,而侯在远处不敢靠近的她的几名侍女连忙迎了出来,服侍她回殿阁之中。
等那虞静走后,擎战才觉松了口气,他黯然叹息,想到婕蓝方才的神情,便知她已是恨透了他,想要再打开两人的误会恐怕有些难,虽然最初有些气她为何不肯相信自己,而一味觉得自己是那种负心薄情之人,可是现下气消之后,对婕蓝也甚是愧疚,他想回蕉兰殿去看望婕蓝,但想此时去,恐怕只会让她更加难过,等得她心情平复之后再去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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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静公主一路上都是气急败坏,恨不得将婕蓝撕为粉碎,方解她心头之恨,她身后的几位侍女见她这副模样,都不敢吱声言语,深怕累及自己,害了自身性命,等走到后花园的‘赏心亭’时,却见一个黑影从另一处闪身出来,那虞庆灵力高强,自然而然立时感觉出,忙退身一步,怒道:“谁在那里鬼鬼祟祟,胆敢惊扰本公主!”
那人从亭下走了上来,但见淡淡的灯笼光照之下,静公主渐渐看清了此人的容貌,而此人正是城辅大人的大公子莫俐,他笑吟吟地朝静公主走了过来,欠了一身,道:“莫俐学士参见静公主!”
静公主见他笑容可憎,一双眼睛骨溜溜地总是落在自己面庞之上,心下便知这人对自己有了异念,她怒道:“你深夜跑到这里来,好大的胆子,你就不怕本公主将你抓捕起来,制你擅闯后廷之罪吗?”
那莫俐果然有些惊吓,只道:“在下也是倾慕公主才敢擅自闯进这里,今晚在盛宴之上,见到公主的舞姿,在下已经是倾心不已,觉得公主犹如仙人,敬慕之至,所以别后对公主仍是恋恋不忘,便想侯在此处,能再一睹公主芳容,在下虽死犹荣。”
静公主本很是气恼,但听他满口都是称羡自己的话,心下里倒也欢喜,道:“本公主就说嘛,以本公主的姿色容貌,会不敌于那婕蓝的妖魔,她连给本公主做奴婢都不配。”虽这么说,可是静公主也知道擎战心中只有她,那就算自己姿容出色,也没有用,必须让这个女人消失在这个世上才好,她对那莫俐道:“你侯在这里等待这么久,就当真只是想瞧瞧我么?”
那莫俐一听,立刻跪了下来,道:“其实我不仅仰慕公主,还想娶公主为妻,我是城辅大人的长公子,身份地位都可与公主匹配,公主若不嫌弃,便嫁于我吧!”
“你?对,你是城辅大人的儿子,现在才年过二十就已经成为学士,想必不用几年你便可成为廷中大臣,和你父亲一样权高位重,不过就算你地位再高,权势再大,你也只是我城兄的臣子,如何能与王城少君比得?”静公主冷言相讽。
那莫俐一听,自然有些生气,但要反驳时,却听得静公主话锋一转,道:“不过你对本公主心甘情愿,又极为爱慕,本公主倒也觉得很是不错,不过你我二人始终才见过一次面,就这样唐突答应你的婚事,恐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