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战思虑了片刻之后,顿时想到了什么般,喜道:“我倒是有个法子,想让王上和公主一起商讨。”
萧王听到有妙法,就高兴起来,忙道:“那快请说。”
“童阁将军虽然是贝隆王的心腹,但是本君记得在他的手下有一位副将叫裘臻,此人虽然是他的手下,但是从来未依附于他,虽然只是个小参领,但是在军中倒也颇有声望,更何况此人是当年龙柯大将军的得力爱将,只不过因为当年龙柯将军之故被贬官职,所以到得如今几乎被人遗忘,虽然他手中只有区区百名兵士,但是其心颇正,绝不会与贝隆王一等密谋造反,倘若让他成为我们的将领,一是可以将军中情况实时通报我们,也不怕他贝隆王突然起兵造反,二是可以由他来游说众将士,让将士们不要依附叛臣,三是倘若当真发生兵变,那他可是我们取胜的关键。”擎战分析得很是清楚,婕蓝和萧王听后都觉得很是稳妥,有着解决之法,一向愁眉的他们心中也放松起来。
萧王走到擎战身边,握着他手臂,道:“此事需隐秘谨慎,勿得让那贝隆王知道,否则被识破之后恐怕就无用了,也可能会害了裘臻参将的性命,不过虽然找到能够克制贝隆王的人,但那也只是万不得已时才能动用,如若不用反动兵变就将他们抓捕治罪,那更是有用,毕竟黑穆郡的事甚为严重,我不想因为内乱之故导致王城力量减弱,到最后使得渔翁得利。”
婕蓝想母亲为这事已经很心烦了,她不希望母亲再为此事焦心忧虑,她握住她母亲的手,温言道:“母亲,这件事你就交给我和擎战吧,请相信我们两位一定有办法处理此事的,就算是对女儿初涉政治对女儿的一点放纵吧!”
她母亲见女儿这般温言细语地恳切要求着,觉得女儿确实长大了,觉得自己也应该学会相信她,不然她如何放心将这血瀛江山交到婕蓝的手中。她点了点头,道:“好,怎样查出通敌者就你们费心了,有何事需要本王帮忙的我定会相助于你们,虽然我现在的权利形同虚设,但是我毕竟还是王上。”
听到这些话,婕蓝还是有些伤感,仿佛只要江山平定之后,母亲就要离去了一般,但是有些事婕蓝也是无可奈何的,萧王觉得自己留在此倒有些打扰女儿和擎战商量对策了,便出了偏殿,回自己寝宫去了,而婕蓝等母亲走后,就对擎战道:“我想你应该明白我为何不想让母亲参与到这次平乱之事中来。”
擎战点了点头,他握住婕蓝的手,轻轻抚摸着婕蓝的手背,想给不安的她一丝安慰,只道:“我知道,你不想让你的母亲再次经历内乱之苦,也不愿再让她看到战祸之苦,因为你是担心王上会认为这一切都是她造成了,所以怕她自责,你这个作女儿的希望将母亲的这份责任担当起来,由你来结束,是吗?”
婕蓝从来没想到,擎战居然会这般了解她,她一直以为擎战只是一味地想拥有自己,而从未从内心里关心她,但是现在听来,婕蓝真的错了,原来自己的所思所想,他都那么清楚,婕蓝欣慰地淡然一笑,道:“对,虽然母亲没有说出来,但是我看得出,母亲的心里面很是愧疚痛苦,我真不想让她为此事伤心下去了。”
“现下只能抓紧时间,多耽搁一分钟我们的胜算就会少一分,必须得想个法子逼他们现出原形。”擎战虽然一向足智多谋,但是此次对付老奸巨猾的贝隆王和那南容公主,他自然而然不能掉以轻心。
“在对付他们之前,我更担心黑穆郡的人突然发难,会提前攻打其他城郡,尤其是赤燕城,那空靖对赤燕城有怨恨,所以一定会先将赤燕城拿下的,我在回王廷的时候已经写了两封文书,托金萱城主派人分别送往赤燕城和清周城,让他们防患于未然,倘若黑穆郡当真突然来犯的话,如若王城未能派兵援救,就请清周城援助赤燕城,希望能够暂缓战情。还有一件事,此事说来也怕你为我担心。”婕蓝眉头紧锁,一副秀容凝结在了一起。
“你若不说我岂不是更为担心?”擎战嘴角上扬,一副笑容满面。
婕蓝想到这点就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心中也感到一阵阵的刺痛,她将手从擎战手中抽了出来,转过身去,道:“此番我前去黑穆郡,到得那黑衢洞中,见到了一个叫魅影的道士,这道士擅长召唤之术,就是将人的魂魄拿去重新凝炼然后汇聚在一起创造新的灵魂,而那道士更是对我们七位血魔的灵魂觊觎不已,他想聚齐我们七位血魔,然后将我们七人的灵魂凝聚在一起,创造出新的人体,成为他的傀儡,然后拿来做战争工具,而承风也是因此被留在了黑穆郡,我之所以能逃出来,是因为黑穆郡的二世子玄殷冒险将我救出,我才能全身而退,否则的话,我恐怕再也回来不了了,所以,想到这道士的邪术,我就很是担心,回来的路途中便决定让虞宁城主将青儿带回王城,也让金萱多加注意,至于玄殷,我想他父亲不至于残忍到连自己儿子的性命都要舍去吧,所以我倒未怎么担心,但是还有两位血魔是谁,到如今我却还未曾见面,不知你可知道?”
擎战听到婕蓝说这番话,心中就更是疼惜她,毕竟她承受着这么大的压力与痛苦,这种时候她没有考虑自己的安危,而是考虑其他血魔的安危甚至将来战事等,作为一个女子的她是多么的难得,擎战想替她分担却是分担不了,他只得道:“想不到黑穆郡居然还有这等恶心,居然会想出这样的法子,有朝一日,我定让这道士自食其果,不过你提到其他两位血魔,其中一位是赤洛郡的赤魔炎蒂,而另一位…”他说到此处时,竟没有再继续往下说,仿佛有何隐情怕被婕蓝知道,让她痛苦。
“怎么?另一位莫非连你也不知道?”婕蓝也有些焦急。
擎战更是为难,他沉默良久,思虑着此事究竟告诉不告诉婕蓝,他想了一阵之后,觉得事到如今,婕蓝应该知道,所以他也不再隐瞒,说道:“你知道百年前也曾发生过一次战乱,那时候承风也是入魔,你知道青蒙为何要杀了他吗?”
婕蓝不知道擎战为何会这样问,她曾经听青蒙提起过,就直叙道:“那是青蒙担心承风入魔后会祸害人间,所以才不得已想将他杀害。”
擎战摇了摇头,道:“当初青魔入魔之时,青蒙可否狠心地将他杀害,更何况承风是她相恋之人,她如何舍得?”
“莫非这其中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秘吗?”婕蓝想不透这其中的缘由,不由问道。
“之所以青蒙不得不决定要杀了承风以绝后患,是因为承风一旦入魔至深,就会成为冥魔,即阴狱之魔,此魔的力量比起一般血魔的力量不可同日而语,据说它有使万物阴暗,人兽皆亡的力量,所以当年青蒙为了这天下考虑,就不得不忍痛玉将承风处死,但是她最终还是下不了手,就将他冰封在了雪灵山下,不过所幸因为你救了他,让他恢复原状。”
婕蓝听到这些话,心中像被石头撞了一下一样,竟疼得心慌,她从来没想到居然事情是这样,也没想到失态也是如此严重,她想到承风被困于黑穆郡,要是那道士提前用邪气对付他的话,那承风岂不会变成冥魔?
“好可怜的风,上天为何要这般待他,他一生本就没多欢乐,却还要遭受上天这样的安排,岂不是对他太不公平了吗?”婕蓝泪水涟涟,竟不知该如何是好,也不知该如何才救得承风。
擎战见婕蓝如何不安,她忙得将婕蓝抱住,给她依靠安慰,他只道:“放心吧,我一定会想办法将他们救出来的,本君答应过你的事,绝不会忘记的。”
婕蓝靠在擎战的怀中,泪水滚落下来,将他胸前的衣襟打湿,此时此刻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的她其实再坚强,也有脆弱的时候,再独立,也想有个人可以依靠,而那个可以依靠的人,现在恐怕也只有擎战了。
擎战没有再与婕蓝继续对对付贝隆王一事与她深谈下去,只希望她能够平静下来,能够让她在自己的身边,不再那么逞强,希望自己能带给她依靠,这便是擎战所期待的。
此时天色已晚,擎战觉得婕蓝连日奔波,定是疲惫不堪,不适宜让她再做操劳,就让她先行回宫歇息。而擎战担心这王廷已经是危机四伏,恐防夜中有人对婕蓝不利,便派潭棋前去保护她,而他等夜深之后,便带着裂勃换了行装,出了宫去。
擎战出了宫门之后,便直朝平都西郊处走去。裂勃不知道擎战往此方向去是为何事,但他也没有询问,只是一直跟着擎战,并提防着四围看是否有人跟踪。
擎战走的方向越走越偏,到最后竟然走到一个破烂的胡同里面,那胡同里有一个草屋,那草屋想必也是久未有人修葺了,显得有些破烂,擎战也不应门,直接前门而入,进了小院子后,擎战也不想太过冒犯,只轻声呼道:“有客来访,主人却不出来接客吗?”
从外往里看,窗户里还透着烛光,显然此屋的主人还未入睡,那屋里的人听到外面的呼喊声之后,便提灯开了房门,走了出来,而此人一走出,但见在那微弱的烛光之下便渐渐映出了身影,只见此人四十来岁,身着粗布短衣短裤,脚穿布鞋,头扎毛巾,虽然看起来像个普通农民打扮,但是他身材魁梧,气宇轩昂,显得倒很是精神,而此人便是擎战所提到的裘臻参将,那参将自然识得面前之人是擎战,咋然之下见到少君突然拜访,自然而然有些受宠若惊,忙得跪拜迎候。
擎战忙将其扶了起来,温言道:“裘参将勿需多礼,本君一向敬重裘参将,你向我行礼,倒让我当不起了。”
裘臻一听这话,更觉担当不起了,他觉得很是惶恐,忙道:“少君这么说,真令末将不敢当。”
擎战微微一笑,觉得这小院里毕竟还是人多耳杂,怕被他人听了去,便道:“不知道裘参将可否请本君入室说话?”
裘臻连忙避开一旁让开,请少君入内,少君微笑示意,便进了屋,而裂勃则守在外面,防有他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