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5

修斯将丝丝莉轻放在床上,抬手为她整理一下秀发。她的头发很漂亮,修斯的手指穿过发丝,轻柔地抚摸丝丝莉的头,无法言形的温柔从一个充满杀意的少年身上流露,会让人沦陷,让人失控,存心叫人分不清那个才是真实的他。

可惜丝丝莉很不知趣地扭过了头说:“你先出去一下吧,我一个静一静。”

修斯无言,替她盖好了被子,叮嘱了几句便出去了,耐心十分好。此时的丝丝莉永远都不会发现,修斯出去的一刹那,眼神有多么的自责、迷惘,仿佛是小孩在丛林中迷路一样,找不到任何的依靠,就像快跌落悬崖的一刹那。

丝丝莉钻进了被子,但她感觉不到任何温暖,反而冰冷无情。她已经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修斯了,她害怕门外的人此刻正在嘲笑她的单纯和无知,害怕被利用。这样的自己也好陌生,她冷静了一下,努力去细想那位少年对自己的好,对自己的温柔,她感受到呆在他身边时,彼此的呼吸,彼此的心跳,一切都那么真实,容不了半点虚假。但她也清楚,修斯善于伪装···

丝丝莉翻了个身,她想到巴特勒说自己做血祭可以就修斯的母亲,可是修斯从未和自己提过他的家人,到底是不信任,还是存心不让自己知道,丝丝莉分不清。但是,救母亲的心切她能理解···

“是不是应该为他做些什么···”丝丝莉想。

她下了床,踌躇了一会,决定和修斯谈一下。她打开了门,看到修斯倚在墙边,一直在等自己。

怎样的执着才值得对她这么好。

修斯笑了笑,刚要开口,丝丝莉抢先一步:“我···想过了,亲情和爱情之间,选择亲情才是君子所为。所以,我···愿意做血祭。”

天旋地转,丝丝莉被强硬地扯入修斯怀中,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到修斯的声音沙哑而有磁性:“笨蛋···我怎么可能会这么做。”

“可是···”

“我刚开始留住你的确是为了这个,我本以为计划很完美,可我没想到我对曾经的这枚棋子有了感情。是不是很可笑,一个只知道杀戮的怪物却对一个人类动情···”

“可你母亲···”

“我告诉你,我有野心,所以我会忠孝两全。你不必觉得有愧于我,我说过我喜欢你,所以不要为我牺牲自己。只要你心中有我的一席之地就好。”

丝丝莉闻言:“可我说服不了你对我这么好。”

“丝丝莉,我们的生命都是有限的,一分一秒都在流逝。若你失信于我,我放弃了你,我们之间就没有感情可言了。所以我想珍惜所有的你,想对你好,你不必说服自己,跟着心走便可。我喜欢你,对你好,是因为你值得,懂吗?”修斯的低语在丝丝莉耳畔萦绕,她抬头,对上修斯的眼睛,似乎想寻找什么。

“要我发誓吗,我真没骗你。”

丝丝莉看清了,有着真心的他,丝丝莉莞尔一笑:“你知道吗,我的生命分成两场宴会,上一场普通却温暖,下一场温暖却绚烂。”丝丝莉踮起脚尖,在修斯额上轻轻一吻。

裙子起舞,心却哭了。一种心情悄然充溢心间,涌上心头。也许我们只是希望路的尽头有一片玫瑰火红。虽然有些路需要我们独自行走,可是总有办法让我们相约在尽头。

谁的情锁谁的心,谁的心系谁的情。

十指相扣,从此天不老情难绝。

这次风波之后,这两娃子就迎来了蜜月期,和鸳鸯似的,缠绵的不得了。

修斯这个人呢,之所以把阿贝斯拉管理得那么好,原因之一就是善于总结,所以这次事件,修斯总结出,是巴特勒说话不注意引起的。于是乎,某随从的苦日子到了。

“少爷,有什么吩咐。”巴特勒跟着修斯多年,知道犯了错,日子不大好过,他自己也反省了很久,其觉悟性和抗战时期入党时一样高,组织说什么就做什么。

“坐下吧,要喝什么吗?”修斯面善地说,十分从容。

“不···不用了,我站着就行。”哎呦,修斯越客气,巴特勒心理就越发毛,还不如痛痛快快地抽自己一顿。

哎,修斯手下的人都是这么的M。

“怕什么,你跟着我这么多年了,还不了解我?”修斯嘴角眼里都含着笑意。

“···”巴特勒就是太了解修斯了,阴晴不定的性子,难以捉摸。不想丝丝莉,所有心情都挂在脸上。

“巴特勒,我觉得有必要给你休个假。”

所谓休假不是我们所理解的,在巴特勒眼中,休假=权利架空。对于一个习惯于被人指挥的人来讲,简直生不如死,因为巴特勒跟着修斯的之后,时刻保持着任劳任怨,当牛做马的伟大思想。

“少爷,我错了。”巴特勒低头鞠躬。他算是知道什么叫为女人心狠手辣了,百年的主仆之情碎了一地。哎,其实也不能怪巴特勒啊,当时说那句话时,也不知道丝丝莉在场嘛。

审判者周例会结束···

“修斯,听说巴特勒的权利被你架空了。”第六审判者克罗诺斯问,“我看见他在会议室门口等你,像是被遗弃了一样。”

“恩,放他个假,让他脑子清醒一下。”修斯无语,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种事也能当八卦一样传来传去,跟踢足球似的。在这一点上,人类和血族差不多。不过,修斯既没抽巴特勒,也没扣他钱,真的只是放假罢了。

“诶,你们主仆感情不是很好嘛,依巴斯汀曾以为你们搞断背呢。”克罗诺斯这个人啊,平时就天真到口无遮拦,吧可怜的依巴斯汀供了出来。

这种时候,曹操就到了。依巴斯汀优哉游哉地走过来,却遭到修斯狠狠地一暼,他有些慌。

“你···们在说什么?”

“巴特勒权利被架空了。”克罗诺斯解释道。

“啊,修斯怎么回事?”依巴斯汀蹙眉,又马上恍然大悟,“不会是小猫咪受伤了,他没照顾好,你就···”这种话也只有他随手捏的出来。

“这下你不怀疑我们搞断背了吧!”修斯瞪了他一眼,咬了咬牙。

依巴斯汀瞄了一眼克罗诺斯,可他温和地笑笑,全然没有挑拨离间的愧疚之情。这其实是种天然呆,和丝丝莉不同的是,克罗诺斯只表现在人际交往方面,而工作上的他还是十分高智商的。而丝丝莉是全方位三百六十度的天然呆。但只有恰恰这样,修斯才拿她没办法。

“你说什么呢?”依巴斯汀打着哈哈,面对这种情况只能装疯卖傻。

“哎,你上次不是跟我说,修斯有主仆恋情结?”某人又天真了,依巴斯汀觉得,现在的修斯两眼正对着自己放着嗖嗖的冷箭。

“你最好诚实一点···”修斯腹黑地笑笑,压了压手腕,一副要单挑的样子,依巴斯汀见状,迅速闪退。

“他们感情真好啊···”克罗诺斯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