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离开藏书阁的时候谢徒师弟和他姐姐在睡觉,耽搁了这么长时间,他们应该已经在道观吃过午饭了,咱们现在就过去看看吧。”
句凌忧心谢徒的近况,听紫袍道长说的神秘,还有楼兰古国是秘辛传说,楼兰古国在许多古诗文总描绘成天府之国,给句凌的感觉就是神秘莫测。
紫袍道长挥挥手道:“事不宜迟,那就走吧。”
紫袍道长领着无道俩匆匆去,甚至连路上跟他们打招呼的道门弟子都没有搭理,那些弟子也是暗自奇怪,紫袍道长平日不端架子,随和亲近都很容易,今天怎么还面对一般弟子熟视无睹起来?
即使有人心里这样想,却不敢在外头胡说什么。
藏书阁门口等着几个准备来借书的弟子,句凌快步上前将藏书阁的门打开,先将紫袍引了进去。
转身回来,客套过后,句凌微笑着对这几弟子说道:“今天时日也不早了,你们都看到了,道长他来藏书阁有紧要的事,寻着书,快快的去吧。”
江城道观藏书阁面对一般弟子没有限制,都是有关基础理论的古籍古卷,平时的开放时间从早上到晚上,因为句凌长时间的待在藏书阁看守,这些弟子还都以为他是暂时有事劳烦,没有立即离开藏书阁反而是在这里等句凌回来。
普通弟子看到紫袍的出现还没有特别的崇拜,因为紫袍没事的时候喜欢在道观转悠,道观的弟子都知道紫袍道长没有世外高人的傲气孤僻,喜欢和任何人慈祥的笑谈。
甲弟子挑眉笑问道:“句师兄,这道长今儿个心情不美?怎么都没有搭理我等?”
“哦,有事是真的,具体的日后你会知道的,天机不可泄露,你懂得!”
句凌给他一神秘眼神,无声中将事情的玄幻性加重,对付这种刨根问底的好奇师弟,句凌还是有一套不失水准的敷衍方法的。
话到这份儿上,甲弟子点头道:“那麻烦师兄了,我想借本《经络图鉴》,您看,这是我游历的奖励证明。”
道观实行奖励制度激励弟子发愤图强,通过游历奖励可以兑换藏书阁的精品典籍,游历奖励的获得容易,甲弟子资历还算老,当然能兑换的起精品典籍。
句凌将薄薄的青玉石片接过,确认是藏书阁发放的奖励,点头认同,又问其他人:“还有的就一并拿出来吧,回去记得相互转告,明日晨起,藏书阁重新开放,今日暂停一天。”
“句师兄,我借《冥想略》,这是奖励玉片,你看看!”
“师兄,我借《……》……”
忙活几刻钟的功夫句凌才安顿好几个弟子,将暂停外借的标牌挂出,回身反锁藏书阁大门。
亏得江悦没有来烦我,谢小子出事足够我头痛的,加着江悦的事还不得要我脑袋炸了?
句凌庆幸的快步穿过书架,在拜访古籍的位置看到的紫袍道长,无道坐在旁边无聊的搬看书卷。
紫袍淡泊高远,看书时的认真态度最让句凌敬佩,单手捧着书,无数的火花迸溅出来,思维空旷到道长这地步几乎要悟道知天命了。
“句凌啊,过来看看,这才是九尾猫妖的实际记载,你看的,那是誊抄的。”紫袍将一本破书递给句凌,一边还不停的翻找。
句凌看过不由的一脸惭愧,看到谢徒的第一样意识中要去寻找奇闻轶事摘录,没想到真正的九尾猫妖记载反而在楼兰古国国史编料。
楼兰古国的这本国史编料流传甚广,种种印刻本在藏书阁有存放,他找的偏了角度不说,还没有楼兰古国史料值得信赖。
紫袍又拽出来几本古卷,当着句凌的面席地而坐,细致的翻找字条,“哗哗”的翻书页。
看了良久,紫袍呵呵的傻笑起来,皱纹舒展,“有意思,看来我该给谢徒张罗几门娃娃亲,嗯,哈哈哈……”
句凌不解问道:“师父,您为何发笑啊?”
“笑就是笑,还有的没的要原因?”紫袍捋须轻笑,想着几个老朋友家中未出阁的孙女,“莫问了,等谢徒长大点,你就知道。”
句凌疑惑却又不好再问,道长他已经释怀放松,他还多顾虑什么?当下也跟着紫袍傻乐呵起来。
无道坐在旁边心里嘀咕,师父这是吃错药还是练功走火入魔,没来由的傻笑,往日或严肃或认真的态度没有了,无道跟随紫袍多年还没见过紫袍这般的笑。
楼兰古料通史记载,楼兰国君得神兽“朏朏”相助,横扫楼兰族部,功成伟业,建国后找寻神兽所需祭祀品,惜未果。
正史中有楼兰国君形貌昳丽,神采夺目,常喜沐浴熏香,华服衣冠,有仙家仙人的气度。
野史中多为旁门左道的谣传,令人哭笑不得的是楼兰国君喜好龙阳,他却非龙,宫门中养着美男数十人,笙歌夜夜。
结合野史的记载,紫袍还曾在楼兰国遗址发现凤冠华服,可能楼兰国君当年给九尾猫妖吸食阳魄后没有做相关措施,逐渐远离女色,喜好龙阳异癖。
谢徒没有足够采补阴魄则形同妖人,楼兰国君的下场不可谓不惨,沦落喜好断背,紫袍为此不由的大笑,再有就是给谢徒定下娃娃亲。
紫袍准备造访昔日挚友,回想起来曾经的老友各有家业,他们孙女的年岁相仿谢徒,盼着能定下娃娃亲好让谢徒的日后采补道路走的通顺些。
说起来缺德坑人,可紫袍觉得那老友孙女攀着谢徒该是福气,即使谢徒日后的身世如何的糟糕,在当下诸多的保障可使谢徒平稳的成年。
想起来昔年私交密切的老朋友的,紫袍还有期待感慨,曾如何的年轻气盛都已过去,能看明白这事才是最好的结果……
“臭小子,起了,你那破师兄弄明白事情没?咱们不行找紫袍道长,你还叫紫袍爷爷呢,怎么的?”孟珊睡醒后摇晃着谢徒要他起床,午觉睡过,肚子里空瘪瘪的,“咕噜咕噜”直叫唤。
谢徒揉揉眼睛爬起身,心想句凌师兄那性格闷声坐一天都没问题,找病因还没那容易,孟珊姐应该已经饿的流口水了。
“孟珊姐,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吧,句师兄还要些时候。”
孟珊皱眉满不自在的四处张望,撇嘴道:“净弄得麻烦,饿还好说,我想你复原,原来多好的孩子,这脸,青不溜秋的……”
谢徒摸着脸无言,白夜干的好事还真是让人无话可说了,孟珊姐说自己变化奇怪没那些疏远,可旁人,例如自己那老爹还不吓的说他没生过自己这儿子?
孟珊姐她们没有在乎自己变化还是一如既往的亲热,这给谢徒无比温暖的关爱,遇着这种邪门事寻常家庭当做扫把星赶出家门的都有。
既然孟珊姐她们想法没有错误,要怪只能怪自己太过倒霉遇着白夜它是不会说话的妖,白夜能听懂人说话还方便交涉,可白夜没法弄明白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
“哎,你说话啊,看我干嘛?姐姐很无理取闹?”孟珊眯着眼凶谢徒,粉拳攥着,势头彪悍。
谢徒哪敢说不,笑着道:“没有,句师兄的确大有失误,孟珊姐想的都给句师兄弄明白。”
算你识相,要是敢再说那句凌半句好话肯定要敲你一顿!孟珊大大咧咧的侧躺在谢徒怀里面,“给我躺会儿……我跟你说,今天暂且留着给他找,要是回家时他仍然没有找到,夜里拜访紫袍道长吧!”
青丝浣纱似的枕在谢徒腿上,孟珊做事大方随性,这点灵敏要相差许多,可孟珊随性就随性在相熟悉的人身上,对待陌生或不熟悉的干脆冷淡。
谢徒不好意思再多说话给孟珊留着挑刺儿,她心情因为自己的病况阴霾,说多了还惹得她胡想,不如就闭口不谈来的安逸。
藏书阁的内房用途是稍作休息,句凌无事时常在这里午休夜读,谢徒瘦弱的躯干撑着孟珊还有些吃力,其实孟珊才被谢徒的骨架硌的生疼。
干瘦的身材靠着就能感觉到,孟珊不高兴的说道:“瘦的跟猴子似的,日后多吃点,知道吗?长身体的时候要多吃饭,不然姐姐靠在你怀里像是靠着石头。”
“啊?”谢徒局促的点头,还没反应过来孟珊说的这许多话,可能是怪他身体瘦弱没有照顾好自己吧?便道:“孟珊姐,我已经每日饱腹大吃,再多,那可得成胖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