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三章 剑取徽山

“噹噹…”

马蹄飞踏,枪如瀑雨,剑如银蛇。

这马阀的身手也是好生了得,且有马吏、马魁两人的前车之鉴,他深知纯阳门下奇才辈出,没人是他可以轻视的。故道融携银剑化蛇而来,马阀当即就打起十二分精神,丝毫不敢怠慢。双腿紧夹马肚,身绽八尺烈焰,一尊猛将战魂显现其后,并将全身力气汇聚于双臂,使钢枪横扫迎战。

“我来助你!”

“我也来…”

“噹噹噹!”

“呀!”

马阀首先与道融战成一块,随后的四位骑将亦不敢大意,顾不得所谓公平,盛起气芒显现战魂,挺着钢枪便果断杀入战圈。五人五马五杆枪,势如五虎围剿银蛇。道融虽修为皆胜于五人,但武试三甲里随便挑一人出来都是同辈中的佼佼者。也就只有手掌两件圣器三脉同修的古梵,才能凭着战术也堪堪能做到以一战数百的程度。道融手无圣器又无战骑,纵使修为略高,也仅仅只能凭着一手纯阳快剑勉强抵挡住敌人强攻,隐隐落于下风。趁着道融与五位骑将混战之机,由战阵冲锋而出的另外几名骑将,果断领着身后数百骑兵,越过六人战圈,迅速扑杀向远处的余悠然…

眼看着铁骑成刀要杀至宝蓝轻车。站在两者之间的童烈极其果断。既然已经打算叛变,他就没理由袖手旁观,否则待纯阳拿下徽山,他绝对会被秋后算账。所以无需多想,童烈心中便有决断。狠狠一绷双拳,即暴喝一声:“黑风听令!”

“在!”

“随我一同,保护余姑娘,杀马不杀人!”

“冲!”

“嘭!”

童烈也是个狠人,说动手就动手。

话喝罢,脚暴踏,盛黑芒,便化作一股迅猛飓风,迎面扑向冲锋在前的数匹铁骑,两手握拳,猛然挥出!但见“轰”的一声响,钢枪未出,钢拳已下,冲在最前方的两匹战马马头,就像西瓜一般,直接被童烈的拳头给一下轰暴!

血浆四溅,人仰马翻。

“童烈!你个白眼狼,竟然朝我们动手?!”

被击倒在地的两位骑将顷刻暴怒大骂,随后来的数百骑兵与童烈领来的百十刀斧手相继交手,亦混战一块。由于人数差距甚大,为了不让扑袭的骑兵突破防线,伤害到身后数十丈外的那位女子,童烈不得不拼尽全力,左右开弓,把扑来的战骑以最残暴的方式一一轰杀。

“咚咚…”

数百骑兵一时受挫,数百人团战缠绕难分。

铁拳挥舞如鼓,金戈铁马嘶鸣,战无十数息童烈便以被马血染红的身躯,在一拳挥出手后,童烈才有空隙大声喝回道一话:“莫说我白眼狼,我这是在救你们知不知道!如今大势已去,你们若强攻必然会让麾下弟兄死无葬身之地,趁现在余姑娘还未施令,还不赶紧速速退走,你还等…”

“杀。”

“噌!”

“噌!”

这头话未完,后头“杀”字忽起。

是余悠然的杀令…

随“杀”字起,两声剑吟齐鸣,携冰封万里之寒霜倾覆飞泄!童烈闻声,两眼惊惧顿时大瞪。余悠然施令,那都是要取人性命的呀!三日前真武山的惨烈画面,瞬间就浮现上他的脑海。童烈后话没再出口,直接呼喊一声:“马阀!你们快跑呀!”

“瞬!”

童烈确实很有见识。至少从事后看来,他此时的喝话无疑是极其正确的。只可惜他喝错了人,也喝错了时间。四字话落,数十丈外的两把出鞘银剑却已然前后破风越过童烈,直接刺入到混战之中。马阀等人也没加以理会…

又或者说,是来不及理会。

“喳喳喳…”

“啊!”

“啊啊…”

一剑墨言,快剑无形,唯银龙雷动。银龙所过,战马分尸,战将崩甲,残血于断肢挥洒。一剑道生,剑狠如蛇,刁钻阴歹毒。剑出剑收,人马皆毙,干脆利落,生机不存。

童烈的内心顷刻凉尽…

墨言、道生,这两把当世纯阳后辈中最强的道剑,到底有多强。数日前,世人已见识过一把。墨言两剑斩敌数十,与墨闲合击越战魏严,可谓剑惊长安。而今,名不经传的小道人也出手了,虽然远比不得墨言的超凡骇俗,但杀起人来道生的手段之毒辣和狠绝是半分不差。但见两人化剑刺入混战战团,宛如龙蛟入沧海当即交腾起一片血浪。道生血战中场,墨言手起剑落生撕开一道血路,一路延伸至被五骑将围攻的道融身旁…

“不好!”

“喳…”

“啊!”

“马阀!”

“小心…”

“快撤!”

“噌噌!”

墨言参战,瞬间便改变了道融与五位骑将的战局。银剑起舞,挑刺抽剃收,仅仅数个来回不过十剑,快至无形的银龙道剑便将其中两名骑将斩落于马下。战至第三十余回合,墨言、道融联手合击,上下分缴,马阀被斩下头颅。剩余两名骑将再难有招架之力,自知不可力敌,即刻掉转马头就想着遁逃。可纯阳的的剑已然出鞘,哪能容敌人有苟存性命的可能。终防无可防之下,两人皆相继被轻易绝杀。五将当即崩损,墨言、道融没有停留,直径转身疾步返回到混战沙场。朝着数百名被缠斗住的骑兵,无情地挥起三尺银龙…

“喳…”

“我投降!”

“喳…”

“为…为什么…投降都要…杀?”

血肉横飞,修罗之地,眨眼之间沙场倾覆。

墨言、道融与道生会战,短短百息不到的时间内,观望于后场的数千列阵将士,便都对死亡有了一个极其深刻的理解。

墨言化剑气游走,道生疾飞奔掠,道融堵在退路。任何人在他们的银剑之下,都恍如普通凡人,根本没有招架之力。一剑起即身首异处,一剑落必有血花开,剑起剑落,人命如蚁。剑气挑斩,血肉横飞。短短半刻,纯阳只出来了三个人,但这三个人却直接摧枯拉朽般将数百号人马,直接给杀得片甲不留,降者亦不留。将方圆百丈的沙场染成一片鲜红血色,马尸与人尸横列遍野,而这三人却始终丝毫无损。修为至高的墨言,更甚至连呼吸的频率都依旧平稳。虽说参战前有童烈等人相助,拦下了奔袭战马的去势,但三人生斩数百战将骑兵的事实,却无人可以忽视。纯阳出三人,战力便恐怖如斯,反看身后远方正飞掠而来的近千数银剑,他们若参战,其战力会到达一个怎样的恐怖程度,就可想而知。

那必然是堪比万军之力呀!

“别杀了…”

“请余姑娘手下留情呀!”

眼看数百骑战陆续毙命,而墨言三人却丝毫没有留手的意思,童烈顿时大急回头求饶。然而余悠然却压根不搭理他,四尺白纱遮掩着她的苍白容颜,双手拢于袖中,如寒梅生长在杀场之前,不言不语,冷眼旁观生灭旦夕,冷得让人心寒。

“唰唰唰…”

纯阳剑出,寸草不生。

这根本就是一场单方面屠杀…

时过半刻,远处纯阳千剑贯穿徽山至东山口,兵分两翼左右数百人,执银剑,绽气芒,包围战阵后方。

战阵中的数千考生顿时就慌张了。此时军中统帅叛的叛,死的死,是进是退根本无人可以决断,犹豫之际皆只好齐齐往山外退出数丈,操起刀剑长弓谨慎戒备对持,更有甚者瞧眼四方打算随时遁逃。

而在纯阳千剑,阵成不久,另一头的战火也逐渐停息了。

随着几位领军头目相继毙命,剩余的骑兵皆已无心再战,溃不成军之下唯选择投降、逃跑。奈何墨闲、道生、道融哪里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余悠然已施杀令,杀令之下无人可生,降者死逃者亦死,是根本不给人家留丁点活路。三把银剑如风卷残云般将剩余的残兵迅速收割,百十道玉碎的光芒如烟火连连绽放于当空…

“噌!”

花儿开,血流成河。

直至最后一名骑兵命损杀场。

墨言三人的剑,方才逐一收归剑鞘…

此时战场之上,除了童烈所领的数十名黑风弟子以外,便只剩下一地尸首。寒气吹拂白纱轻轻扬扬,余悠然根本没有理会尸横片野的场景,扫眼惊愣当场的童烈、红袍女子、儒雅书生等人,接着又扫眼去四方军阵数千考生。

冷冰冰地说道…

“降者生,不降者死。”

“……”

冷风吹,寒意凌列。

话冰冷,携寒霜倾覆。

由于心惧使人不敢言语,故寂静的气氛轻易便将这八个字传散去许远。也由于布阵兵将本就由各地考生所仓促组成,根本不存在正规军旅的向心力。眼看数百战骑眨眼便被杀得片甲不留,纯阳千剑又包围退路,更把他们吓破了胆。

心知若战,非死即伤。

为了区区天试付出如此筹码去赌一局九死一生,显然不划算。这就是此时此刻,徽山之下所有考生的想法。人心溃散仅在于盘算之间,大家都想着是逃是降。故随余悠然招降之话传散军中时,四方军阵皆毫不犹豫地就躁动了起来…

“嗙…”

“我愿降。”

“噹!”

“我降…”

“降…”

“……”

不知道是哪位考生首先将手中兵器丢弃在地,并喊出投降。这一声就恰似小刀破纸,迅速撕碎了众人心中那薄如蝉翼的矜持。毕竟西凉马氏一族与这里考生本就无亲无戚,仅因为马魁等人实力强悍,方才拿得徽山首领之权。现如今余悠然要率纯阳入主,先前又展现出超凡战力。有这些人加盟,徽山的实力无疑如虎添翼,又有谁会不乐意呀?故根本不需要犹豫,兵刃落地声,呼喊认降声,宛如瘟疫般霎时间便蔓延去军阵四方,响成一片…

在大军将士丢弃兵刃的同时,墨言、道生、道融走回到宝蓝轻车前,守备在余悠然身后。

隔着白纱,余悠然冷眼静观远方千百丈溃降战阵。

看去良久,她再冰冷说道:“天启境出列,站西北。”

“……”

军阵沉默,无人应答。

童烈有些尴尬地回头去,抱拳说道:“余姑娘,徽山天启境修者只有我和马魁。”

余悠然没理会童烈,再说道:“冲天境巅峰者出列。”

话随声落,四方军阵中分别走出数十名考生,皆带有些许暗惜之情。

待人出尽,余悠然再道:“冲天境大成者出列。”

“我是冲天大成…”

“我也是。”

“……”

这回,随余悠然话出,四方军阵噪起一片。近千数人马急忙由阵中出走。原本尚不算齐整的战阵,瞬间被抽离三成,顿时便显得七零八落的,再无阵型可言。

“莎…”

待人走出,余悠然就没再喝令了,她转身缓步便与墨言走回宝蓝轻车上,小道人随后坐上车驾拿起缰绳。独留在原地的道融则把余悠然的施令权“接”过手来,朝着剩余在军阵中的两千余人,接着肃声喝道:“剩余人等,皆碎玉离场吧。”

“啊?”

“什么?!”

“碎玉离场?!”

“……”

谁也想不到,在调令出千余精锐以后,纯阳居然会行使出如此一道让人匪夷所思的指令。灵玉是天试考生的唯一资格凭证,玉碎人亡则淘汰出局。道融此时的喝令,无异于就是让剩下的两千余考生直接“自杀”,放弃天试的资格。这就让人觉得很不可思议了…

“有没搞错!?”

“我们已经降了,为何还要我们碎玉?”

“行军有言,降兵不杀,你们为何出尔反尔?”

“纯阳宫难道就可以不讲道理了吗?”

“……”

战阵剩余考生顷刻哗然,想要讨回说法。

童烈此时亦甚是不解,他苦涩地抱起拳头问去道融:“敢问道长,余姑娘此为何意?既然他们都已经招降,为何还要人碎玉?更况且,天试路险,方寸西域群雄割据。皇族掌八千朝廷精锐,徽山有唐门聚四千豪杰,夏寻盘踞鱼木寨,这些人迟早都会与我等碰面交锋,如今我们留下这些弟兄,日后也好有个互相照应不是?”

“童兄,你不必多言。”

道融微微转眼,抱拳回道:“来时余师叔已有交代,行军用兵在精不再多,国试三甲只取两千余,如今我们人数已足,趟若再把多余的人留下,日后必然会成为我们取舍之累赘。既然明知如此,倒不如及早舍弃免生波折。况且,他们本就无缘天试三甲之列,待战事起他们除了战死,便唯有逃降一路,于我们与他们而言都无畏。”

“额…”

童烈愁眉深锁。

他深知,余悠然行令必然会有其深意。当下便是如此,道融所说无一不切合兵家战法要领。战略讲的是兵贵精不贵众,战贵神速可降十力。人多不见得就是一件好事情,而且天试三甲只有两千四,即便真把这些人都给留下来,也根本不可能保证所有人都能得到同等的待遇,分歧也必然会因此而生。

先前他和马魁之所以聚集四千人马便是考虑到需要人手牺牲,打到天试最后估计也就只能剩下半数,所以才会收编四千人。而如今,余悠然直接将对于人马剔除。这无疑也说明了,她对自己的自信…

“啪啪…”

林中有骜鹰展翅,飞入长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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