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府。
潘马蚤正在大厅里思考着什么。猛然只听见犬吠声传来。回头一看,文又知带着巨犬赶来,脸上却是罕见的紧张神情。
马蚤起身说道:“怎么了?”
文又知坐下缓了缓呼吸,说道:“我昨天和他灵犬顺着气味去了石榴村。”
“这又如何让你如此这般?”
“颠狂乱惊散的气味在那里彻底消失了。”
潘马蚤本还微笑着的脸突然凝固,面色瞬间沉了下来,“不会的。”
文又知站了起来:“我也觉的这不可能。除了她,没有人能够彻底让颠狂乱惊散的味道消失。”
“一定是你出错了。”潘马蚤突然提高了声音喝到。
“不可能!我已经彻底检查过了!”文又知也激动了起来。
大厅里一时变得安静了下来。连巨犬也收敛了呼吸。
“她已经死了。”潘马蚤坚定地说道。
文又知没有说话,重新坐了下来。
“当初为了唤天鼎才痛下杀手。如今唤天鼎没有到手,她反而再次出现了。”不知过了多久,文又知突然开口道。
潘府一片沉寂。
“让我确认一次。”潘马蚤突然站起来,说道。
文又知抬起头:“你。。。”
“这是必要的牺牲。”潘马蚤说完,离开了大厅。
却说九日,林菲和羊皿结伴出发后,已过了数日。是日,三人在一片小树林里休憩。
羊皿抓了几只兔子杀了,九日就地生火烤了起来。林菲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在自己困难的时候帮助了自己,舍生把她救了出来,现在又在为她精心烹饪着食物。林菲不自觉地泛起了一阵微笑。
“菲儿,周姑娘的技术果然了得,前几天她给我点了穴位,好像我的鼻子真的灵了不少呢!现在仿佛闻一闻就能知道这肉熟了几分。”九日转着火堆上的树枝,笑着对林菲说道。
“真好!”林菲露齿一笑,九日看了心中腾起一丝激动。
羊皿独自一人站在两人不远处,不知在思考什么。
突然间,树林深处传出了一丝微弱奇怪的声响。
羊皿袖子一挥,闪到九日和林菲身边,说道:“快站到我身后。”
九日和林菲虽然不解,但是羊皿的话不能不听。于是两人慌忙紧紧站在一起,躲在羊皿身后。
在九日和林菲准备开口想要问些问题的时候,羊皿面前的树林被硬生生地爆成碎片,迎面而来的是一支巨大的白色毛笔,毛笔的后面是一个男人阴沉的脸。
羊皿大喝一声:“硬碰硬,找死!”说毕身形呼地一下就在原地消失了。
那男人见此脸色更加一沉,正准备收回毛笔戒备,却突然脸上一阵扭曲,定睛一看,那只握住毛笔的那支手臂竟然迸溅出深红色的血液。
男人一声怪叫,身子一扭,抽回毛笔倒退了几步站定。
九日和林菲尚未明白怎么回事,眼前就多了一个手臂满是鲜血的男人。
林菲“呀”地叫了一声,躲进了九日的怀里。
九日紧紧抱着林菲,身子也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男子猛地察觉到手臂剧痛,低头一看,从手腕处一直到肩膀的部分,血肉竟然开始悉悉索索地往地上掉。还未等他有所察觉,羊皿闪现在男子的头顶,指尖夹着一个小瓶子,里面的粉末洒向男子的头上。药水接触到男人的皮肤的那一瞬间,男人大叫了一声,身体猛地膨胀了起来。羊皿呼地闪到九日和林菲面前护住他们二人。
九日只觉得男人的方向传来一阵闷响。
羊皿松开二人,坐在了一旁的地上,打坐起来。
九日睁开眼,看到地上七零八落地散着一具残缺的尸体。他战战兢兢地问到:“这是怎么回事?”
羊皿睁开一只眼睛:“没什么,以前的仇人来寻仇。”
九日看着地上的巨大白色毛笔说道:“这笔。。。难道和京城的潘府有关系?”
羊皿睁开另一只眼睛说道:“哟,懂得不少嘛。”
九日回道:“曾有耳闻。”
“好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吧。”羊皿站起来,拔起地上的烤兔子递给林菲。林菲撇过头去不敢看地上的血腥尸骸,紧紧扯着九日的衣服。羊皿见状,也就不再勉强,把兔子给九日,带头离去。
九日本想多问些,一方面羊皿开口了,另一方面林菲一个弱女子也不太好一直呆在一个破碎的尸体旁边。于是赶忙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囊,跟着羊皿远去。
诗柳镇。
子君在镇的南部徘徊了两个时辰,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奇怪了,如果判断没错,应该就在这附近才对。”子君自言自语道。
突然间,一个问题闪过子君的脑子:这片沼泽是怎么消失的?这是否和唤天鼎有什么关系?
“对了,唤天鼎之间会互相呼应。还会有光芒闪烁。这要怎么解释呢?难道说。。。?”子君想到了什么,掏出一把短刀,在地上挖起了洞。
虽然工具简陋,但毕竟子君为习武之人功力不浅,很快挖出了一个有相当深度的小洞。子君突然笑了起来,脸上还闪烁着金光。那金光正是从洞中射出的。
“果然,唤天鼎现世时坠入这片沼泽,时间太久,光芒竟蒸发了沼泽中的水分,使得沼泽干枯,也就把唤天鼎埋了起来。这《天神右翼》上所讲的,果然是真的!”子君兴奋地大笑了几声。又挖了一会儿,子君的面前出现了一枚模样像鼎的戒指,和自己手上的那枚极为相似。
子君小心地在唤天鼎表面覆盖了一层泥土,掩盖了光芒。
“不知子窈怎么样了。”子君心中想了,迅速填平小洞,离开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