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帝晟睿凉薄如水的说道,然后领着帝芷萱朝座位走去。
他心里的烦躁则是无以复加,难道帝芷萱真的没救了吗?
“你就别白费功夫了,血蠹谁也解不了的!”刚落座,诗筱雅就仿佛不关她事儿一样,毫无愧疚的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
帝晟睿冰冷犀利的眼神投射过来,诗筱雅的身子忍不住狠狠的瑟缩了一下。
这男人方才的样子真的好狠厉!就犹如万箭穿心,让她刚才仿佛陷入了一片盲从的黑暗中,找不到一丝突破而出的空间。
她有些心虚的摆弄着新做的指甲,向对面看去,却意外的发现了很有意思的一幕——
她嘴边的笑容忍不住越悬越高!
“快看啊,那不是林思琪么?”
帝晟睿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瞳孔霎那间紧缩,爆发出比方才更强的寒气。
气势凛冽,让人不寒而栗
此刻,对面的窗户清晰的映出两个过分亲昵的身影。
欧逸辰的手扶在林思琪的肩上,眼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而林思琪则是任由他那么做着,专注的跟他在讲些什么,那双美眸也水汪汪的看着欧逸辰。
四目相对,似乎有无言的情愫在流转开来,暧/昧极了。
“原来她离开你不是因为我啊,原来她是另结新欢了!”诗筱雅看着帝晟睿越来越可怕的脸色,心中愈发的欢欣,不时在旁煽风点火,而帝晟睿却什么表示也没有,只是死死的盯着对面。
“一大早就跑出来勾/引男人……哼,林思琪也不过如此。”
“把你的嘴放干净点,要不然我封了你的嘴!”帝晟睿一拍桌子站起来,身上那种凌然的气势不言而喻。
诗筱雅被他吓了一大跳,险些从椅子上跌下来。
看着他牵着帝芷萱往前走去,她也赶忙跟上。
俞冰手中拿着花,穿着单调的黑色风衣,在墓园里行走着。
她那利落的短发俨然成了这墓园里一道桀骜的风景。
每个星期她都会来看小宇一次,这已经成了她生活中不可割舍的习惯!
她这个儿子生前就不喜欢被冷落,喜热闹。
只要她忙着工作,忙着做饭,他就喜欢搞点小破坏,比如弄碎点什么东西,然后来吸引她的注意。
虽然看似那么温顺,但实则也是个调皮的男孩子。
想到原来那些温馨的画面,想到小宇那苍白虚弱却努力漾着笑容的小脸,俞冰的眼眶又忍不住湿润了。
她眯眯眼,大步向前走去,却没想到在小宇的墓碑前看到了一个意外的身影。
他瘦削的背脊倔强的抿着,眼睛直直的盯着那灰白的相片,寂寥的身影犹如沙漠中的孤鹰。
俞冰一瞬间愣住了,继而一股狂怒由腹部一口气冲向头顶。
她快步走上前,一把推开他,“你有什么资格来这?啊?”
不同于往日温软如水的声音,此刻她的声音尖利无比,都快要刺穿他的耳膜。
黎成淡静的看着她,眼里闪烁着愧疚,“俞冰,你听我说……”
“你有什么好说的!从他出生起,你就没见过他一面,他快要死了,你也狠得下心不来见他,和着那个sao/货一起来欺负我,侮辱我!现在怎么了?愧疚了,想要来补偿了,我告诉你,没机会了!”俞冰一口气轻吐出这么多话,都没有歇气,胸膛因为怒气盈满而上下起伏着,指着墓碑上刻的字,声嘶力竭的吼道,“他现在不叫黎宇,他叫俞宇,他跟我姓了!他是我一个人的儿子!”
“俞冰,你别这样,你冷静点!”黎成看着俞冰的脸涨得通红,似乎面部充血了,不由得有些担心,刚准备靠近她,却一把被她推开,“别碰我!”
她的声音冷漠刻板,生生在她和他之间隔出了一道墙!
“俞冰,我也不想这样的,我本来决定了,不管你有没有做到我说的事,我都会顾念过去的情分去见小宇的,但我没想到那天,你那天居然动手打了筱雅,那种情况下,我也是无法控制才做出这种无法挽回的事,我不是故意的……”黎成低垂着头,也显得很懊恼。
“你就是个睁眼瞎,居然看上那种女人,我是个比你更瞎的人,居然看上了你!”俞冰的脸上挂着自嘲的笑容,但是眼里却是切生生的掉下泪来。
笑她悲戚的过去,笑她可悲惨淡的人生,笑她爱这样一个男人爱得义无反顾。
看到她这样笑中带泪,努力伪装着自己,黎成的心愈发难受了,一直低垂着的眸突然抬起,轻声说道,“就算我们闹成这样,不再是原来那种亲密无间的关系,但是至少我们还是朋友,我不希望看到你变成今天这样!”
“我要是再跟你还能保持朋友关系,我TMD就是瞎了狗眼!”俞冰指着黎成,气得都差点呼不上气,“你见过把人打得半死不活,然后说一句对不起就能被原谅的吗?你见过做了婊/子还立牌坊的吗”俞冰毫不客气的爆出粗口,她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就算当着小宇的面,她也要骂个痛快!
“俞冰,你听我说……”黎成突然拽住俞冰的肩膀,急切的想跟她说些什么。
猝不及防的一拳从俞冰身后袭了过来,正中黎成的颧骨。
“唔——”黎成被打得狠狠一个趔趄,人仰马翻的倒在地上。
“Hades,你怎么来了?”俞冰擦了擦眼角的泪,诧异的看着身旁的男人。
“不是说好不独自流泪的吗?想哭可以,至少要让我陪在你身边,那样我可以替你擦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