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如烟再次失望了,烈就像是个没有知觉的木头一样自顾自地饮酒,这让如烟不禁在心里怀疑,眼前的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男人?
“公子,你可是有……”话未说完如烟就被烈一把拉起,朝着屏风后而去。
“啊……”来到一张笼罩着淡粉色纱帐的榻前,如烟被一股掼力扔到床上,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身上就多了一具高大结实的身躯。
紧接着微微冰凉带着一丝淡淡酒香的双唇就覆盖上她柔软的红唇,笨拙的吸吮起来。
如烟在短暂的失神后,窃喜地抬起她的手臂,衣袖滑到肩膀处,露出如藕的白皙,环上压在她身上男人的脖颈,热情的回应他、引导他……
如烟感觉到男人的吻生涩又有侵略感,没有初试者的羞涩,又没有滥情者猴急,那种缓急之间的感觉是她从未感受过的,就连她这样的人都被这个吻所吸引, 沉醉其中。
就在如烟觉得自己已经被那欲火燃烧到极点,渴望着男人进一步的时候,一切戛然而止。
不一样!真的不一样!
她跟那个女人是完全不一样的女人,那个女人清冷孤寂,对想要接近她的男人,她会毫不犹豫的驱逐。
她的味道是那么的甜美,犹如一朵盛开的罂粟,只要品尝过一次,就对她欲罢不能,沉溺其中。
看着红霞遮面,媚眼如丝的如烟,脑海中那清冷绝美的容颜浮现眼前,似乎正宗鄙夷的目光看着自己。
猛然一惊,烈从如烟身上爬了起来,立于榻旁,整理凌乱的衣衫。
如烟期待着平静后的疯狂,可她的期待却落空了。当她睁开双眼双眼的时候,映入她眼帘的是已经整理好衣衫的烈。
她眼中的迷离消失了,取代那些媚态的是眼眸中的怨恨,而在那那怨恨背后,却是一片黯然。
第一次有男人不为她的美貌所动,第一次有男人将她拥入怀中之后又将她推开,第一次……
如烟原以为没有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会面对如此美人而能坐怀不乱,现在她知道自己错了,而且错得那么离谱。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在眼前这个男人的心中藏着另一个女人,一个可以让这个男人对自己不屑一顾的女人女人。
她想知道,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才能让这么优秀的男人对别的女人视而不见,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这么完美的男人对着别的女人坐怀不乱?
她喜欢这个第一眼就令她痴迷的男人,尽管身处烟花之地,尽管她的身子已经不再纯洁如初,但是在今夜,在这个男人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他唤醒了她早已深埋心底的爱意。
从来没想过,自己也有对男人动心的一天,还是一见钟情。
她一定要让这个男人成为自己的人,这么多年来,盼君楼的客人不是没有要帮她赎身的,但是她却不肯,赎身,这对于她们这种烟花女子而言,这是难能可贵的机遇,可是她却放弃了。
姐妹们私下里都说她蠢,埋怨她不应该放弃大好的机会。可她心理却明白,成为那种人的小妾,却比待在这盼君楼中还不如。
在这里,无数的男人会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为了与自己春宵一度而费劲心机,争风吃醋,洒下大把大把的银子来博美人一笑。可一旦成为了别人专属
的玩物,自己连这么一点”尊严“也会消失殆尽,只落得任人玩弄的下场。
运气好一点,被人当作宠物一般金屋藏娇,终日如燕雀一般被关在笼子之中把玩。运气不好的,会受大娘的气不说,还会沦为男人之间拉拢关系的工具。这种事情她遇见的多了,多少姐妹以为从良之后会得到幸福,可结果却是男人会为了一点点利益把她们送个其他男人当作玩物,经受着各种变态的折磨。
当有一天人老珠黄之后,命运就会更加凄凉,到那时就会被一脚踢开,然后有另外一个女人会取代自己继续重复这悲惨的命运。这样的生活,对自己来说又算得上是什么好机会呢。还不如留在这里,把这虚华浮世的生活,醉生梦死的度过一天算一天来得好些。
但是现在她不想这样了,她要为自己赎身,她要俘获眼前这个男人的心,从她见到她的那一刻起,她就被他所吸引,她……
想要……
为了这个男人……
从良……
如烟故作不在意地起身整理好略微凌乱的衣衫,走到早已坐在桌边喝酒的烈的身旁,为他斟酒问道。
“公子有心事?”如烟柔声问道。
烈没有回答,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呵呵……公子如此模样,莫不是与意中人闹别扭了吧?”如烟见烈不说话,掩嘴而笑道。
烈举起酒杯的手微微一顿,嘴角浮现一抹苦笑。
意中人?算是吧!只不过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罢了!她那样的女子犹如高高在上的女皇,对于小如蝼蚁一样的自己是不会放在心上的,更何况,她还是主子喜欢的女人,他是不会,也不可能去跟主子争夺女人的,他能做的就是帮他得到他想要的。
“公子何不说出心中不悦,也好让如烟为公子分担一二!”烈的举动都看在如烟眼中,她更加确定自己心头所想。
回答她的依旧是沉默,如烟不禁开始怀疑,这个男人到底来盼君楼是干什么的了?以前来找她的男人,不是没有出现过受情伤的,但是那些男人在一翻云雨过后又会像竹筒倒豆子一般向她吐露心里的苦水。
对于那些男人,如烟表面上是通情达理的安慰、劝解,可心里却早已对他们的态度鄙夷不已!
“她……是我喜欢的女人,可是却不是喜欢我的女人!”就在如烟以为这个男人准备灌醉自己不开口的时候,他却突然说道。
原来是单相思啊!如烟在心里松了口气,既然是单恋,那么她还是有机会的。
在如烟徐徐开导下,烈把认识冷无心的事说了一遍,最后叹了口气,仰头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公子,再喝您就醉了!”如烟柔声劝道。
“醉?”或许醉了也是一件好事吧?最起码不会像清醒时这么为难与心痛。
“我把她打伤了,不知道她怎么样?”烈喃喃自语道。
“那公子何不亲自去看看她呢?”如烟故意说道。
她知道他不会去,他打伤了那个叫冷无心的女人,虽然自责,却也害怕去看她,他怕看到她受伤的模样,所以她才会这样说。
“我……还是算了吧!”烈又灌了一口酒,叹息道。
就让我懦弱一回吧!
如烟闻言
,嘴角不着痕迹地向上扬起,她真的很想见见那个叫冷无心的女子到底是什么样子,竟然能有如此大的魅力,可以迷惑住这主仆两人。
尽管如烟极力挽留,烈还是带着微醺的身子离开了盼君楼。
深秋的夜风迎面吹来,些微的凉意让烈的神智稍微有些清醒,当他察觉到自己所处的位置时,却发现他不知何时走到了清风小筑的大门外。
“呵呵……我果然是爱上了你,冷无心!”烈看着大门上的牌匾,自嘲的转身离去。
黑水皇朝御书房内,鸡蛋大小的夜明珠镶嵌在四周,将整个书房照的犹如白昼,坐在书案后的凌恺华放下手中的奏折,看着空荡荡的御书房心想这烈到底去了哪里,都已经这么晚了还不见踪迹。
而回到宫中的烈在询问过宫人之后得知凌恺华还在御书房,便去为他准备参茶送来。
“你可算回来了,咦?什么味道?”凌恺华见烈回来,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靠近身旁的烈身上传来一股刺鼻的味道,凌恺华不禁皱眉问道。
许是心虚,亦或者是不想让凌恺华知道自己今天去了哪里,烈向后退去,心里暗自责备自己回来也不先去沐浴更衣。
“嗯?烈喝酒了!而且还去了有女人的地方!”凌恺华见烈向后退去,心里更加疑惑。
烈向来很少喝酒,更别提会跟女人喝酒,有古怪!真的有古怪啊!
听闻凌恺华的话,烈的脸唰的一下红如关公,尴尬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哦……?!”凌恺华单手支撑着下颚,戏谑地笑望着烈,拉长了尾音调侃道。
“原来烈也有开窍的时候啊!”
有女人又有酒的地方,那除了烟花之地外,他实在是想不出别的地方,只是他没想到的是,烈跟他告假的原因竟然是去喝花酒,太奇怪了吧?
明知道主子误会了,明知道主子是在调侃他,可他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只能默默地红着脸站在那。
“烈,你跟朕告假难道就只为了出去喝花酒?”凌恺华问道。
“是!”烈迟疑了一下应道。
烈的回答让凌恺华微微一愣,他没想到烈居然会承认,他与烈自小一起长大,他们对彼此的了解更甚于对自己的了解,他很清楚,烈在撒谎,可他却无法做出逼问他的事,
谁的心里都有不能说的秘密,谁的心中都有外人无法触碰到的领域,即使他们是形影不离的好兄弟,即使他们是那么的了解彼此,但是却也有着各自的小秘密不想被人知道。
见他不愿意多说,凌恺华也不再追问,只是将一卷明黄色的卷轴递到烈的手中。
“明日你去紫韵蝶飞,将这个圣旨传下去。”
“是!”烈伸过去接圣旨的手一僵,眼中闪过一抹痛楚,随即接过圣旨,躬身应道。
皇上到底还是决定了要将她纳入后宫了吗?只是她会是那种因为一纸圣旨就屈服的女人吗?想起那张倔强冰冷的小脸,烈觉得凌恺华的期望恐怕要落空了。
或许……皇上也没对这纸圣旨也没抱什么太大的期望吧!比较那个女人实在是太麻烦了。
烈在思考的同时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对凌恺华隐瞒的事——冷无心乃是碧水国水氏一族的直系皇女的身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