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看上去是那么的优雅,镇定自若,可等我看到他做的事儿后,我整个人都懵了,也被他给吓到了。
只见他握住那把生了锈的斧头,直接走到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面前,那男人看到吕毅鸣那架势立马吓得瑟瑟发抖,一边蠕动着身体一边求饶,“别
别,我???我也只是受人所托,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一开始我以为他只是想要吓唬吓唬他们,可没想到他在嘴角噙过一抹冷笑后,举起斧头毫不犹豫地砍在了那个男人的胳膊上,虽然没有直接砍断,但他完全没有留情,手上用的力也很大,被砍的部位白森森的骨头都露出来,鲜红色的血也不断的往外涌,下撒谎你该流了好大一滩血。
场面看上去特别的血腥,看到血肉模糊的那一幕,我忍不住的反胃干呕起来。
这个时候吕毅鸣像是才注意到我的存在,提着斧子走到了我的面前,蹲下来之后放下斧头,紧接着来帮我解开脚上还要手上的绳索。
“怎么样?没事吧?”他拧着眉头询问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担忧,“是不是被打了?”他伸手轻轻地将我脸颊上的碎发别到了耳后,那心疼的目光让人恍惚。
和刚刚那个目光凶狠,冷然,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戾气的男人完全重叠不到一起,因此我也懵了,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全然陌生的男人。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吕毅鸣一脸忧愁的看着我,伸手准备来碰我的脸,知悉他的想法后,我下意识的向后一躲。
看到我疏离的动作后,他的脸色明显变得难看起来,语气也微冷,“你是觉得我对他们下手太狠了?”
回想起刚刚他动手教训那两个流氓的场面,实在是太惊悚了,但转念一想刚刚那两个流氓不顾我的哭喊,拼命想要强J我,如果不是吕毅鸣及时赶到,我肯定已经被他们给强了。
这么一想后,我摇摇头,“没有,他们是罪有应得,但是???”我提眸看着吕毅鸣,想到他刚刚出手那么凶狠,尤其是在砍人的时候嘴角还沁着一抹冷笑,顿时间觉得汗毛四起,有些恐惧,“但是你也不应该拿斧子砍人啊,万一???万一警察找你负责怎么办?”
吕毅鸣微微收回眼神,偏过脸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浑身是血的男人,语气淡漠的道:“怕什么,我属于正当防卫,大不了就会被说防卫过当,可你别忘了我是个律师,我懂得用法律的手段保护自己。”
所谓懂得用法律的手段保护自己,难道就是要钻法律的空子吗?
当初那个正直,宁愿关门也不愿意同流合污的律师,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现在这样了,我有些彷徨,有些恍惚???
“我知道是我冲动了,但我不后悔,看到那些人欺负你,竟然还想着亵渎你,我就气恨不得给他们一人一斧头,直接结果了他们,砍掉他们一只胳膊,废掉他们的下面已经是对他们客气了???”吕毅鸣抬起眼看了我片刻后,有些恼火的道:“行了,别纠结了,就算我出事,也不会连累到了你。”
说着,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脸上写满了对我的不满。
见他误会,我撑着胳膊站起来,连忙解释道:“毅鸣,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等我的话说完,便看到之前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刀疤男居然手里抓着一根木棍朝着吕毅鸣冲了过来。
我脑袋一片空白,下意识的喊道:“毅鸣,小心???”在脑袋发出指令前,身体抢先做出了决定,我上前伸手拉过吕毅鸣,整个人也护在了他的面前。
“砰!”的一声闷响,顿时间我感觉到自己的后脑一阵胀痛,那棍子敲得我眼冒金星,差点就要昏过去了。
而后我看到吕毅鸣紧张的看着我,薄唇一张一合的像是在说些什么,但我脑袋特别的疼,耳朵也嗡嗡直响,因而没能听清楚他说了什么。
大约飘飘忽忽的迷惘了十多秒后,我感觉到眼前一片模糊,紧接着头重脚轻地倒了下去。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松软又宽大的床上。
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不断的涌入我的鼻尖,我眨了眨眼睛向着四周环顾了一眼,发现果不其然是在医院里。
我感觉到脑袋有些沉,还想再睡会来着,可猛然的想到我还没去法院,朝着窗外瞥了一眼,如果我没判断错误的话,现在已经是下午了。
惊坐起身后,想要撑着身体下床来着,结果脑袋一阵眩晕,耐不住又倒在了病床上。
我轻叹了口气,伸手抚住自己的额头,缓了好一阵儿,那股子天旋地转的感觉才慢慢地散去。
那刀疤男下手也太狠了,一棍子下来我疼到现在还难受,该不会是脑震荡了吧?
我深吸一口气后,又长长地叹出,然后用手握拳敲了敲脑壳,想让自己赶紧变得清醒一点。
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当事人不在,被告人没出席,甚至是辩护律师都没到场,这场官司难道就这么的输了?
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病房的门被人推开,紧接着有脚步声传来。
闻声眯眼看去,来的人是吕毅鸣,见他过来了,我撑着胳膊拖着沉重的脑袋坐了起来,“毅鸣,案子怎么样了?我们都没去,是不是输了?”
吕毅鸣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坐到床边,脸色不太好看。
“输了???输了是不是?”我纠结的看着他,想想也是,我们这边关键人物一个都没去,不输才奇怪吧。
“赢了。”
闻声,我提眸向着他看了过去,拧了拧眉头,有些不解:“什么?”
“我说我们赢了,你当时是没看到瞿黔中那落败的样子。”吕毅鸣勾唇看着我,似笑非笑地道:“官司赢了,公司的困境也解除了,而且他老婆还找过来了,当场提出要求他归还公司的股权。”
听他这么一说,我顿时间感觉自己脑袋没有那么疼了,激动的握住他的手,欢喜地道:“真的吗?我们真的赢了吗?我太开心,我真的是太开心???”
我当时特别的激动,也没管那么多,直接搂住了吕毅鸣,将下巴架在他的肩膀上,整个人都处于特别兴奋的状态。
“你开心,我就开心。”他低哑着声音,慢慢地收紧自己的手,将我牢牢地抱在了他的怀里,“知道吗?我多希望可以一直这样抱着你,守护着你。”
闻言,我微微一怔,随即才反应过来自己此刻和他的姿势有多暧昧,连忙推拒着想要退开他的怀抱,但是他没让。
“毅鸣你???你放开我???”
“就一会儿,就一小会儿,让我就这样抱一小会儿???”他的声音特别的萧条,给人一种无法拒绝的感觉。
我顿了顿,这次的事情多亏了他,如果不是他的及时赶到,我的小命不保,公司也会陷入很大的危机中,想到这里,我对他就充满了感激,挣扎的动作也因此而停顿下来。
只不过我没想到他口中的一会儿,要比一会儿长很长的时间。
我们紧紧相拥着,时间滴滴答答的过去,直到病房外传来了不轻不重的敲门声。
我轻轻地推开了吕毅鸣,瞥了他一眼后,低声道:“谢谢。”
进来的人是周岚,她提着水果篮一脸愧疚的看着我,斜睨了吕毅鸣一眼后,将果篮放在了桌子上,“你还好吗?”
“没事了,就是后脑还有点痛。”我勾了勾唇,开口道:“对了,你没事吧?”
案子赢了,说明她的事情也都曝光了,对公司来说是一件好事,但对她个人而言却是一件很难接受的事实。
接下来她要面对的不仅是被公司解雇,还要面临着各行各业的鄙夷,甚至是唾弃,这些都不是说接受就能接受的,况且她又是那么傲娇的一个人,我真的很担心她会支撑不下去。
“我先出去,你们慢慢聊吧。”吕毅鸣可能是觉得他一个男人杵在我们两个女人之间,会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于是主动提出要离开病房。
临走前,他深刻的看了我一眼,微微勾唇后,抬脚走了出去。
等到病房里只剩下我和周岚两个人的时候,她坐到了我的床前,替我掖了掖身上的薄被,带着苦涩的语气说:“我很好,看到瞿黔中得到了应有的下场,我很开心,你是没看到,他当时打输官司之后,又被老婆逼迫的样子有多滑稽,多可笑,而我又是有多解气,看到他落魄,甚至是像条狗一样去乞求她老婆回心转意的时候,我的心里有多么的开心。”
“可是开心过后,你要考虑的事会很多,比如公司会对你做出处分,可能会开除你以儆效尤,还有之后你要靠什么生活?这个行业的圈子本来就小,你现在出了这种事,同业的公司可能不会录用你,这些你都想过吗?”
我有些为难的看着周岚,她的处境之所以会变得这么艰难,都是为了帮我,办公室脱离险境,所以于情于理我都有责任帮助她。
“公司那边我会尽量为你争取,让公司解雇你而不是直接通报开除,另外工作的话,我也会想办法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