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城淡淡的瞥了一眼,“的确很巧。”
“你——”
“既然巧合这么多,那再多几个巧合也无妨。”他继续说,“要不要我刚巧顺路送你回去?”
“不要!”她气结,甩开他的手朝着银行里面走去。
虽然发生了这样的事简直是让人触目心惊,可是回想起来,越发的肯定这绝对不是简单的巧合或者车祸事故。
这么巧自己来银行就遇到了这样重大的事故,这么巧一辆车子不偏不倚的朝着自己冲了过来,又这么巧有别的车子帮她挡住了这样的重击。
她绝对不相信这世上会有这么多的巧合,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那个人那辆车,是奔着她来的,目的就是想她死!
为什么会想让自己死?太平的日子过了这么久,忽然危机感骤降,她绝不相信事实会有无端端这样多的巧合,也许对方想要她死的原因就是她此趟的目的。
也就是说,有人忌惮她即将要做的事,她要取的东西,那蒋晓婉银行保险柜里的东西,或许真的是很重要。
“瑾言,瑾言!”叫了两声拦不住她,顾西城三两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你到底要做什么?”
“别拦我!”她怒气冲冲的回头,“你为什么总是三番四次的拦阻我,难道说,你不想让我去找证据,难道晓婉的事跟你有关系?”
她是气昏了头,也更因为刚才的惊吓平添了几分愤怒。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害了晓婉还想要害死她,到底藏了什么样不可告人的目的?她一定要找出来事实的真相!
“你说什么?”顾西城的脸色冷了下来,看着她问道。
她顿了顿,也缓过神来自己说的话有些太重了,“别拦我,顾西城。你知道我要做的事就一定要做,今天这辆车如果不是意外,就是冲着我来的,今天你不让我去把事情弄个明白,也许明天、后天,我还会出这样的‘意外’。你以为今天不让我做,我就安全无虞了吗?”
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听着她的话,顾西城原本抓住她的手松了松,缓缓放开了,“我跟你一起去。”
这一次,叶瑾言没有拒绝,也许,她是应该让他一起陪同去看看,那里面到底藏了些什么东西。
找到了银行的经理,然后大致讲述了一下自己的要求,因为门口处了这么大的交通事故,有些银行里的工作人员都去看情况了,就连银行的保安都多了几分戒备。
经理弄清楚她的来意以后,笑容可掬的将她领到了银行的保险柜附近,然后又是填了一系列的相关资料,办了些手续。
手里紧紧的握着那把钥匙,看着属于蒋晓婉的保险柜,跟其他的保险柜没有什么不一样,隔着铁皮门,不知道里面究竟藏了些什么。
到底是什么东西,让那些人这样的害怕?蒋晓婉,你又究竟经历了什么?
“瑾言。”轻轻的唤着她的名字,顾西城看出她情绪上的波动。
回过神来,她深吸一口气,把钥匙插到了保险柜里,然后记着蒋晓婉告诉她的密码
按了下去。
“咔擦”低低的一声清脆的响声,保险柜的门就开了,她的心里仿佛也咔哒一声脆响。
伸手握住门把,缓缓的打开保险柜的门,出乎意料的是,里面只有一部手机,还有一个小小的记忆卡,另外还有一张卡和一封信。
除此之外,里面再没有别的东西了。
或许是里面的东西太过的简单,简单的出乎她的意料,以至于她怔了片刻,才伸手将东西拿了出来。
“这是什么?”蹙起眉头,顾西城问道。
摇了摇头,她说,“不知道!她从来没告诉过我里面究竟有些什么东西,只不过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的觉得,也许这里会有重要的东西,不然的话,她不会特意把钥匙交给了我!”
“也许真的是重要的东西也不一定,至少对她来说,是重要的!”顾西城说道。
轻叹一声,颇有些怅然若失,说不清的感觉。
她原本以为能找出真相,可现在看起来,更扑朔迷离的感觉。
“先回去再看!”帮她把保险柜的门关上,然后揽着她的肩头离开了银行。
出门的时候,门口的事故车都已经被拖走,现场也已经清理干净了,但是地上的血渍终究还是一时之间除不掉的,刺入人的眼中,只让人觉得心头生寒。
“刚才那辆救我的车,不知道是什么人。”望着那血渍发了发呆,瑾言喃喃自语道。
“不管是什么人,救了你,一定是好人。”顾西城说道,“所以你更应该珍惜自己的性命,不能让无辜的人为你白白牺牲。”
“我想去医院看看他。”转过头来,她一脸认真的说。
顾西城显然有些吃惊,“去医院?不行,刚才才差点出事,你现在去医院做什么,你应该好好休息!”
“也许我该去医院做个全身性的检查?我肩膀和关节都很痛,也许哪里受伤了也不一定。”她很会给自己找理由。
拧起眉头,顾西城知道无法劝服她,“至少应该先回去看看,蒋小姐到底给你留了些什么吧?”
“……”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会儿,她往前靠近一步,看着他的眼睛说,“顾西城,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应该知道些什么?”他反问道,“我只知道,你现在应该休息,应该尽快回家,而不是逗留在这可能会很危险的地方。”
捏紧了手里的袋子,她点了点头,“我的车在那边,我先走了。”
“等一等!”他大步追了上来,“我随你一同回去。”
看着她的眼神,他顿了一下,“我也好久没去看裴爷爷和裴姨了,就当,顺路载我吧。”
叶瑾言点了下头,“顺路可以,你开车,我累了。”
她还真是不客气。
顾西城也不二话,直接上了驾驶座,现在这个时候,最重要的是把她安全送回家,别的都是其次。
——
裴斯年离开现场以后,就近找了一个私人诊所,把伤口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这个伤口扎的可
够深的,还不规则,你这是被什么扎了,怎么会伤的这么重?你应该去医院看一看。”诊所的大夫年纪有些大了,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他的伤口,一边不认同的说道。
“不要紧,一点小伤而已,帮我消消毒,然后包扎一下就好。”他的额头已经沁满了汗珠,如果不是及时赶到,现在受伤的很可能就是她了。
“你倒是很熟练,混道上的吧?受伤是常事?年轻人啊,别把自己的身体不当一回事!”大夫转身去拿了消毒碘酒和镊子来,将纱布和绷带放在了一边,戴上老花镜仔细的查看清洗着他的伤口。
酒精洗上去的时候,他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嘴里却还不忘跟大夫调侃,“我像是混道上的吗?”
“现在哪里说的清。有的人看着像个古惑仔,其实却是非主流,有些人看着道貌岸然的,其实啊……”
轻哼两声,他没有再说下去,显然是有些不屑的。
“你说的没错!”他点头,很认同他的话,“有些人看着像鬼其实是人,有些鬼看着像人,其实是鬼!”
不紧不慢的给他包扎着伤口,大夫却是笑了出来,“年轻人,警匪电视剧看多了吧!”
“我从来不看电视剧。”他顿了一下,在心里补充了一句,除了我老婆的。
“好了,最近注意不要沾到水,消炎药要按时吃,过两天过来换药,注意别用力。”收拾起东西交代着,大夫虽然年纪大了,动作倒还算是麻利。
“谢谢大夫!”他付了钱起身。
回到白家的时候,天都已经擦黑了。
白亭如居然不在家,当然,白岗夫妇也不在,他以为家里没有其他人,刚松了一口气,却听到一个幽幽的声音,“回来了?”
他吃了一惊,猛然回头看向声音的来源,才发现客厅角落里的椅子上,坐了一个人。
因为客厅没开大灯,加上屋子里几乎没有人的气息,他以为没人,所以才没发现。
“爷爷,您怎么在这里,怎么不开灯?”他说道,走过去伸手准备揿亮大灯,却听到他说,“别开灯!”
顿了顿,他的手指就停止了动作,看着阴影中的白彻,面容模糊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你过来。”他又说道。
裴斯年微微一怔,但还是抬脚朝着他的方向走了过去。
到他面前五步远的位置,白彻又说道,“好了,不要过来了,就站在那里吧。”
“爷爷?”
“叫一声白爷爷。”
“……”他想了想,“白爷爷。”
“哎!”清脆的答应了一声,白彻喉咙间逸出一声悠长的叹息,在这静谧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的苍凉。
“没变啊,一点都没变!”他叹息着说道,“只可惜啊,只可惜……”
“白爷爷,可惜什么?”裴斯年心头怪怪的,不知道老爷子今天这是怎么了。
“可惜有些事不会一辈子都不变的,可惜总不能事事遂人愿。”白彻摇了摇头,声音有些疲惫,“你的事儿,办的怎么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