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记着不要幻化成我老婆,不然我会在你的脸上戳出一百个透明窟窿来!”
我用桃木剑点着她。
“你还能有几个下次,啊?哈哈哈!”
猖狂又瘆人的笑声中,六阴灵都从殿门那儿穿透而去,消失不见了。
保持站立姿势不知多久,我才感觉自己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腿脚一软,坐倒在地。
要知道,方才和六阴灵对峙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几乎耗光了我的精气神。
无比诡异的感觉在心底激荡:“我到底是谁,为何在关键时刻豪气盖世?”
回想着自己奇迹般的表现,心头都是疑惑和迷茫。
一次豪勇可以算是偶然表现,但接二连三的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我意识到自己的精神世界有问题,似乎藏着什么自家不晓得的秘密。
“那是什么呢?”
想了半天也没有结果。
摇摇头,不再多想,掏出一瓶矿泉水来洗了一把脸,耳畔却隐隐听到雄鸡打鸣的动静儿。
“这地方孤悬半山腰,哪来的雄鸡,莫非是山中野生的?”
有过昨晚的经历,今夜虽然又来了一次,且等级提升了不少,但我并不像昨夜一般感到惊恐了,果然,这玩意习惯了就好。
神经似乎粗了许多。
人,果然擅长适应环境。
今夜之前要是有人对我说,你能在六阴灵前面不改色,那我一定会觉着对方疯了,但亲身经历后,好像是觉醒了大胆属性,只说目前状态就非常平稳,后怕什么的远离而去,应对凶险的信心却提升了。
“今夜平安无事了,还是睡一觉吧。”
我打量周边,找了个干净地,衣物铺地,蜷在那里闭上了眼睛。
消耗太大了,只是一闭眼就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非常安稳,没有做什么噩梦,直到自然醒。
我下意识的睁开眼睛,一缕阳光透过窗扇空隙落在脸上,晃的头晕,赶忙闭上眼睛,再尝试睁开,如此数次算是适应了阳光,这才半坐起来,就看到对面的李道长正在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这厮不知道从哪弄来的猪头肉,一口小酒一口肉的吃着,发现我醒了,举起酒杯笑呵呵的说:“要不要来一口?”
我苦笑的摇摇头,指指肚子,意思是伤口还在呢,喝个毛的白酒?
“怕那个做啥,谁知道你能不能安然度过剩下的八夜?姜小友,今朝有酒今朝醉,莫管来日富与穷。”
李道长笑起来。
“你说的确实有道理,不过,你不忌荤腥吗?”
我点点头,挪过去,自己倒了一杯酒,就着猪头肉吃喝起来。
管那许多做什么?李道长说的是事实,虽然昨夜侥幸过关,但后头还有八夜呢,恐怖程度不停升级,三夜之后会发动真实袭击,到时,我还能不能保命真的难说,现在有吃有喝的就不要矫情了,伤口什么的,渡过这次劫难再说吧。
“贫道不忌荤腥;对了,姜小友,你昨夜的表现让贫道佩服。”
李道长举杯,我和他碰杯,一饮而尽,笑着说:“其实,我也挺佩服自己的。”
“呵,说你胖你倒是喘上了,不过,贫道想问一句,你一直以来都这么有胆量的吗?”
“哪有的事儿,我平时看到老鼠都怕。”
“那你昨夜为何那等神勇?贫道于暗中观察,阴灵指甲落在你脸上之时,你都没有打颤,贫道觉着太不可思议了,你一个普通人,这是如何做到的?”
“我要是说自己也不清楚,你信不?”
“那贫道得观察一下……,嘿,你说的是实话,你确实不晓得自己为何在那等关键时刻变的豪勇,有趣,太有趣了!你这人充满神秘,贫道有些好奇了。”
“我也好奇着呢,没被吓死不说,心底反而有种‘不过如此’的感觉,这是什么情况?”
“你问贫道啊,那只有四个字了,天赋异禀!只不过,你这个人的天赋和其他人完全不同啊,贫道目前也说不准你到底哪里天赋异禀了?但不这样解释,也说不通啊。”
“是吧,我也迷糊着呢,不过,对我有利无害的,那就是好事。”
“此话有理,你的这份胆量,于目前状况大有裨益啊。”
“光有胆量有啥用,她们正式动手时,得有招对付才成,道长,你给我的那些手段,真能应付对方源源不断的袭击吗?”
“贫道暗中观察了那些阴灵的道行水准,不得不说,好像是不太够啊。”
“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表面的意思,贫道判断有点失误,对方道行比预判的要高不少,如果数量逐渐变多,你很难支撑到最后。”
“啊,那怎么办?”
“乘着还有时间,贫道得想法增强你的抗邪能力。”
“如何增强呢?”
“需品级高些的法具,能给普通人用的那种。”
“上哪搞到我能用的法具?”
“道德灵观!”
我放下酒杯,认真的看向李道长,凝声问:“你说真的,我们下一站目标就是去道德灵观?”
“不是我们,而是我自己,能给普通人使用的法具极为稀少,观主大人手里有几件,我打算厚着脸皮去借来,道德灵观有规矩,核心腹地不让普通人接近,所以没法将你带回山门去。”
李道长吃掉最后一块肉,起身拍拍衣袖,这般回答。
“那我何去何从呢?”
我吃惊的问。
“不管如何说,这地儿还有些守护之力,你藏身此地较好,总比在外要强些,多少能消耗些邪物力量。”
李道长打量着那些菩萨雕像,很是随意的回答。
“你何时回来?”
我意识到不妙。
“观主大人比较难说话,我得磨他几天,估计,三天后能返回,你可要撑住了!”
李道长的语调很轻松,但我心头宛似压上了一座大山。
李道长给出答案。
闻言,我沉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