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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段飞自责与痛苦的模样,苏蓉只觉心中有些不安,她银牙轻咬,安慰道:“公子放心,到最后还没有其他办法的话,苏蓉自有办法救他们。”
段飞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他知道苏蓉心中有所顾虑,花蝴蝶只不过是个幌子,她真正的敌人要厉害千倍万倍,若非万不得已,她绝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在无助与彷徨的情况下又过了几天,扬州那边果然很快就修改了漏洞,重新将案卷发回了刑部,钱如京有心无力,他将案子发付大理寺和都察院,这两个衙门迅速做出了回应,贺盛因故意杀人罪被判斩刑,限期八月二十八日执行,岳玉麒岳玉麟的刑期也被定在了八月二十八日,他们师兄弟三人将在后天同时被押上扬州街头,斩首示众了
这一天苏蓉失踪了半天,段飞还以为她不告而别已经赶去扬州,没想下午她又回来了,随身多了两个包裹,其中一个包裹较长,看形状里面应该包着一把长剑。
“公子请放心,蓉儿此去定能叫贺少侠他们三人无恙,不过”苏蓉轻叹一声,垂头说道:“蓉儿一旦出手,仇家必定迅速赶来,蓉儿只怕不能再随侍公子了,公子千万保重”
段飞向她一伸手,却又无力地垂下,他痛苦地说道:“蓉儿,你不会有危险吧?我真没用”
苏蓉抬起头,朝他温柔一笑,说道:“公子请勿自责,公子是个好人,也是个好官,今后是要做大事的,蓉儿不过是一介小女子,能为公子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蓉儿已经很高兴了,蓉儿出手之后公子就会知道蓉儿究竟是什么人了,也会知道蓉儿究竟有何苦衷,公子放心,虽然我无法再返回公子身边,但是我那仇家也休想轻易将我杀死,今后自有机会再相见,公子,你不准备做些什么,为我壮行么?”
苏蓉最后望了段飞一眼,然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段飞听了她的话本来柔肠寸断的,见状却又感觉到了一丝希望,他没有丝毫的犹豫,走上前张开双手将苏蓉的娇躯紧紧地搂住了,然后低下头,用力地亲了下去
苏蓉的娇躯微颤,双手捏成了拳头,没有回应,也没有抗拒,她的樱唇微张,香软小舌任由段飞挑逗玩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在段飞一口气即将用尽准备换气的时候,她突然扭头躲开,她的香肩同时一振,将段飞双臂弹开,她的身躯向后飞退,一跃便上了墙头,她转过身去不看段飞,声音有些哽咽地说道:“蓉儿走了,在走之前会去王家那个宅子走一趟,公子请多保重”
“蓉儿,不管你是什么人,我都会等你回来的!”段飞望着苏蓉的背影,坚定地说道。
苏蓉没有回头,她突然仰天清啸,啸声清越悠远,越来越高昂,啸声一停,苏蓉的身子已化作一道流光,刹那间消失了
昊天神功果然是一切魔门邪功的克星,昊天神功吞噬了苏蓉体内那股阴邪内力之后,段飞只觉这两天功力突飞猛进,不知已进步到什么境地,然而功力大进的开心却无法抵消心中的悲苦无助。
蓉儿走了,杨森、郭威他们也都去了扬州,留在段飞身边的只有一个石斌了,段飞什么都不想做,他在跑马场上不停地开弓射箭,双手练到麻痹,再也提不起弓的时候,他就回房去练功,连晚饭都没有吃,苏蓉不在,他脸夜宵都没心思吃了,。
第二天段飞只觉双臂酸麻,肌肉都肿了,他却好像不知道痛苦似的又开始跑马射箭,他只想做些事情,不管做什么都好,一旦停下来就能感觉到那锥心的痛苦都察院他也不想去了,他怕自己见到魏达先的时候会忍不住冲上去活活咬死他。
他不想惹事,别人却未必肯放过他,段飞正在跑马场上练得汗流浃背的时候,门子匆匆跑来,对段飞说道:“老爷,门口来了俩衙差,说是来传周氏去过堂的,周安那个案子又开审了。”
段飞摸了摸腰胯上挂着的折叠弩,咬牙切齿地说道:“好吧,我倒要看看他们还有什么花招,石斌,咱们走!”
石斌也在埋头苦练苏蓉教他们的练气术和刀马功夫,此刻就像是刚从泥水里爬起来似的,听到段飞的话,石斌也愤然说道:“对,大不了跟他们拼了!”
“拼,拼你个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懂吗!”段飞到后宅去通知周氏等人,然后带着一叠书面材料,气冲冲地骑马护送乘轿的周氏向刑部赶去。
“升堂”随着惊堂木拍响,大理寺薛泽、都察院魏达先以及一个段飞从未见过的官出现在段飞面前,那人坐在正首,身穿三品官服,应该是刑部尚书之下的刑部左侍郎。
看到不是钱大人坐堂,段飞一惊,顿时明白过来,今日升堂毫无预兆,刚才段飞还疑惑着呢,现在总算明白了,钱如京定是因故离开了应天,或是不在吏部,这些人便急不可耐地跳出来,要制周安于死了。
段飞正思索着应变之策的时候,周安被带了上来,待遇与往日明显不同,衙役们恶狠狠地将他往地上一摔,周安顿时疼得大叫一声。
刑部左侍郎傅素拍案喝道:“周安,你可知罪!”
周安惊骇地叫道:“大人,小人无罪,小人没有杀人,小人无罪啊!”
傅素冷笑道:“有没有罪不是你自己能决定的,否则要老爷我何用?来人啊,证据确凿还敢狡辩,给我拖下去打五十大板!”
衙役们把周安拖了起来,周安惊恐地大叫着,段飞大喝一声,道:“大人,何谓证据确凿?请大人解释一下。”
“何人在堂下喧哗?给我带上来!”傅素喝道,段飞昂然走上堂去,说道:“都察院右佥都御使段飞在此!”
大理寺正薛泽冷笑道:“段大人真是有心啊,一审周安的案子你就场场不拉,魏大人,莫非都察院的大人们都这么清闲么?”
魏达先喝道:“段飞,你今日正当值,为何擅离职守?你当本官当真拿你没办法么?”
段飞傲然道:“大人错了,段飞为官以来何尝擅离职守,都察院的职司便是纠劾百司,辨明冤枉,提督各道,我来到这里听三位大人审案,正是我的本职啊!”
傅素喝道:“段飞,你要看证据?好,来人啊,给我传证人,苏州捕头祁固。”
祁固被传来之后傅素问道:“祁固,案发之后你是第一个赶到周家的公差,你且看看,这把利刃可是你从周安手里夺下来的那把?但是情况如何啊?”
衙役将一把血迹早已变成黑色的斑驳匕首接过,交到了祁固手里,祁固只看了一眼便认定道:“大人,这正是小人从周安手里夺下来的匕首,当时他满身血迹,手里拿着这把匕首,见小人来,他还想行凶,却被我一下夺去凶器并打倒在地。”
周安大叫道:“他胡说,祁捕头,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冤枉我!”
祁固反唇相讥道:“不错啊,你与我无冤无仇,我为何要冤枉你?大人,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可以发誓。”
傅素喝道:“周安,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周安大叫冤枉,段飞微笑道:“傅大人,照我看这个周安的确没什么好说的,他就是白痴一个,大人有话不如问我好了,祁固捕头认定是周安杀死了他哥哥,不过我对此却有异议,周安的嫂子以及周安的邻居吴婶都可以为周安作证,证明周安并没有杀害他哥哥,凶手是另有其人。”
傅素毫不含糊,拍案喝道:“传证人周登之妻周氏上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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