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那名小校大喝一声,手中双刀交叉劈出,那黑衣刺客狂叫一声,举起一只腿骨似的兵器档架,然而双方实力相差甚巨,小校一刀轻易荡开黑衣人的兵器,另一刀闪电般劈入了黑衣人的胸口。
黑衣人颓然落地,被后边紧随而来的马队踏为肉泥,这一场交锋瞬间便结束了,小校带队冲入了着火的街道,浓烟滚滚双目几乎无法示物,那些毒烟却对小校毫无影响,他目光一扫,已发现几个目标,但是此刻他跨下的马却吸入了毒烟人立而起,小校毫不犹豫地跳下马,持着双刀闷声不响地向藏在暗中的敌人扑去。
敌人虽然占了地利,但是明显感觉不如他敏锐,实力也弱了些,第一个黑衣人感觉到杀气,还未转过身便被拦腰砍成两截,第二个黑衣人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被他连杀三个人之后,其他黑衣人并未慌乱,而是进退有道地汇合在一起,但是,这时那个杀气腾腾的小校却不见了。
剩余四个黑衣人小心翼翼地背靠在一起,浓烟中突然传来数声闷响,黑衣人疑惑地互望一眼,突然,他们身侧一座燃烧着的房屋轰地一声朝他们倒了下来,四个黑衣人仓皇躲避,但见那房屋阁楼窗户突然碎裂开,一个人影夹着火舌扑了出来,他身上衣服有些地方已经烧焦,他的脸被熏得像锅底一般,他带着浓烟与火焰扑了出来,夹着威猛绝伦的气势,就像是从地狱来的追魂使者。
那四个黑衣人大惊失色,魂为之夺,只觉漫天的刀花在火光映照下是那么的明艳动人,随后四颗脑袋几乎同时飞起,鲜血喷撒在空中,顿时变成了蒸腾的热气,那小校正觉浑身燥热,忍不住伸头迎着喷泉般的鲜血洗了个脸,然后拾起那四个人头,飞快地向来路奔去。
腰挂七颗人头,那人满身鲜血煞气逼人地跑出被浓烟遮蔽的火场,突然停住脚步,只见数十把枪头对准了自己,他手里钢刀一碰,大喝道:“是我韩星,放火的刺客都已被我杀光了!”
“是吗?只怕其中有诈。”一个千户站在人群后大叫道:“韩星有可能是奸细,给我拿下再说!”
韩星双目暴睁,怒吼道:“乔磊!你为何处处与我作对?从前你欺压我,贪我的功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诬陷我是奸细!我和你拼了!”
韩星大吼声中高举双刀向那乔磊扑去,乔磊惊慌后退,大叫道:“放箭,杀了他,杀了这个奸细!”
他的话无人理会,那些挡着韩星的人反而退步让开,给韩星顺利地冲了过去。
乔磊见韩星迅速逼近,他仓皇拔出腰刀,大喝道:“韩星,你胆敢攻击主将!不要命了吗?”
韩星怒喝道:“我受够了你的鸟气,先杀了你再说!”
乔磊倒退着的双脚突然被人一袢,他惊叫一声仰天便倒,韩星一跃而上,一刀劈落,乔磊骇然尖叫起来,韩星的刀重重砍在乔磊肩后的石地上,发出剧烈撞击声和四溅的火花,乔磊两眼一翻,竟然晕了过去,两|腿|之|间迅速湿了,一股臊气飞快蔓延。
韩星拔刀走开了些,他冷笑道:“来人,将这个废物捆起来丢一边去,等一切安稳下来再说,火龙向前推进,再分一百人过去帮手将大火扑灭!其余人坚守岗位,不得有误!”
这边还未忙完,又听有人在府衙内大叫道:“着火啦,着火啦,府衙后院着火啦!”
韩星霍然回头望去,只见府衙之中果然火头四起浓烟滚滚,韩星恨恨地跺脚骂道:“果然有奸细!可恶,钦差大人你可千万别死啊!”
韩星手持双刀心中极为犹豫,他想冲进去帮忙杀贼保护钦差立大功,但是府衙内是锦衣卫的职司范围,他可不敢擅闯,一方面上军令如山,他不敢擅离职守,一方面若是被人当做奸细可就麻烦了,至少乔磊是绝不会放过他的。
王堂在苏州的势力根深蒂固,段飞和杨慎虽然杀了一批人,将乱麻一般的势力打散重建,但是却还远未能完全消除王堂的影响,这苏州府衙之中就还有不少人被王堂拿着把柄,在王堂的威胁下他们不得不助纣为虐,平时偷送消息,此刻才发动起来,在府衙内到处点火,锦衣卫当场杀了几个,但是敌人内外夹攻烟熏火燎之下,所有人都在逃命,再也分辨不清谁在放火,浓烟有毒,锦衣卫自己也走避不迭,苏州府衙里霎时乱作一团。
混乱中那个身材高大的老者悄然进入了后衙,就像回到了自己家一样,自然悠闲地向段飞他们群聚养伤的地方走去。
“什么人,站住!”两个巡逻的锦衣卫终于发现了他,提刀逼上来的时候这老者身形倏地一退,恰恰插入两个锦衣卫的中间,双手不知何时已扣在两个锦衣卫的脑门之上,那两个锦衣卫身形僵住动弹不得,口里发出嗬嗬之声,青黑之色迅速自上而下地蔓延瞬间覆盖了脸颈,老者将手一挥,这两名奄奄一息的锦衣卫就像稻草一般被他扔到了花草浓密的暗处。
老者不再掩饰自己的行踪,而是加速向前掠去,途中连破五道防线,与他照面的锦衣卫无不是一招便倒,他不一会便杀到了乌府后院,跃上墙头之后他遥望着段飞他们藏身的屋子,发出一声狂笑道:“段飞,你给我出来,不要再叫旁人来送死了!”
回复他的是密密麻麻的箭雨,老者两只大袖挥舞,荡起狂风将箭雨吹得四散抛飞,他大喝道:“段飞,老夫受命来取你脑袋,本不想造下太多杀孽,但是你要他们替你送死,我也不在乎手里多几条冤魂,都给我纳命来吧!”
老者说这话是为了离间段飞这边的人心,在老者眼里段飞手下高手虽然已经损失过半,但是依然有着一定的实力,这老者不想在普通人身上损耗太多力量,否则说不定会功亏一篑,若是那些锦衣卫拼死保护段飞,只怕他也讨不了好去。
老者大喝一声后身形向前飞掠,从背后取出一根黑沉沉的大骨头样兵器,轻轻挥舞便将飞来的箭矢挡开,落地时已身在卧房门口,据他所知,段飞与其他受伤者进入之后就从未曾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