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
陆家大门破敞四开。
院中内外更是空无一人。
袁恭一愣,却也没多想。
“给我杀!”高呼一声引着众人狂冲而入。
嘎吱!
所有人刚一进院儿,身后大门突然又死死的关了上。
紧接着,墙上房顶齐刷刷的闪出一片人影。
正是早就做好准备的陆家子弟。
各个持弓搭箭蓄势待发,为首的冷面男子勐一挥手,法阵玄亮,万箭齐发。
瞬息之内攻入陆家的这一支乱流尽被屠灭!
后院正堂,陆广目放下茶杯,轻描澹写的说了声:“开始吧。”
“是!”一人领命而出。
嗖!
一道烟花,自陆府后堂冲天而起。
紧接着,早就伏在街巷四外的一支支精英小队同时出击。
不过这次,他们的目标却格外明确。
除了彻底绞杀袁家残党之外,更多却是维定秩序,定城安民。
更在靠近迷雾森林的城墙上,陆家子弟先后竖起整整一百零八道铁门,那门上赫然刻着道道古朴的咒印。
咒印生光连成一片,很快就形成了一道形似琉璃的屏障。
那屏障冲天而起,绵延数里,硬生生的把潍城挡了个风雨不透!
漫射而来热浪阴寒为之一弱,汹涌蝶出的魔音迷雾再难入内。
当下,城中百姓热泪盈眶,远向陆府磕头拜谢,盛赞连天。
满城四外又是一番景象。
“陆兄,可喜可贺!”正坐陆广目对面,那个挂着满身口袋的老者微微笑道。
陆广目起身拱手:“多谢公输兄知警,又连施妙手偷了袁家的醒神丹、封魔阵,这才使我陆家子弟及这一城百姓免遭劫难。”
“陆兄客气了,可这谢字我却半点承不得。”
那老者也自起身还礼道:“实不相瞒,我也是受人所托。还个人情罢了。此下潍城大势已定,只待除了妖王,四印归一,这徐州便算了了劫数。陆兄,老朽这便去也,后会有期!”
说着那老者袍袖一抖,虚影消散。
潍城外,迷雾森林。
此时早已面目全非,迷雾散尽,万木成灰。
尽由水火交织而成的千丈混沌屹立城前。
阴寒炽热轮回交替,魔音雾障四下弥漫。
宋庆死死的扣住道印,勉力维系着残存的法阵,希望仍能借此为城中后辈抵御些危害。
本来早已心如死灰,可林季的出现又让他萌了一念生意。
虽然那两大妖王神通广大,一时把林季困在当中。
可……毕竟,希望还在!
我宋家还没亡,我宋庆还活着!
身立半空,城中景象尽被他收在眼底。
他亲眼看着,袁家作乱宋家子弟惨死当场。
他远远的望见,宋府后院起了大火。
他心痛如割,却半点离不得!
袁修突然反了水,金、陆两位家主被灭杀当场,如今这守护潍城的风雨雷电大阵仅剩了他一人。
】
如他再走,城内四下将无一人可活!
潍城百姓尽灭,宋家何存?
正这时,远见陆家大院亮起一道烟火。
紧接着,一道形似琉璃的屏障高耸如云,横延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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潍城得救了!
宋庆心中暗喜,扭头一望,死死的盯住了不远处的袁修,一时间恨不得喝了他的血扒了他的皮!
袁修也被这城中突变弄的有些不知所以。
突然感觉到一股冷冷的杀意,扭头一看正是宋庆。
袁修身有旧伤,本不想再与宋庆苦斗,只盼着不知去哪的南先生速速归来,或者灭杀了林季的两大妖王脱手后,轻轻松松的结果了宋庆,四印归一。
谁成想,好端端的算计竟被这一翻变故彻底打乱。
不好!有了封魔阵的抵护,宋庆可就能……
袁修刚一转念,就见宋庆勐的一下收回法阵。怒气冲冲的直向他迎面奔来!
“袁修,给我拿命来!”宋庆气恨交加,须发飞扬,抡起长剑迎面就刺。
袁修赶忙避挡,风狂闪怒,斗成一团。
可这两人同根同源,本就修的一种道法,几十年里又熟稔不已,一时内却是胜负难分。
“牛儿。”远在外处的闲云道长,又喝了一口酒,扭头看向紫云青牛道,“这热闹也该看够了吧?要不咱俩也比划比划?”
“老子才不和你打!”老牛脖子一梗道,“又没啥好处……”
“也是。”闲云道长慢悠悠的又喝了一口道,“可师兄让我来助个力,总不能一看到底吧?你也一动不动,就不怕那妖王找你麻烦?”
老牛很是不以为然的冷哼了一鼻子,心中暗道:“你见过会找麻烦的元晶么?”
两人闲聊两句后仍旧悠闲的看着戏,只不过各有侧重不同。
闲云道人紧盯着袁修和宋庆的战斗,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已多了一柄满是缺口锈迹斑斑的长剑。
而老牛却对人族修士的争斗毫无兴趣,只是一心专注的看着那颗硕大无比的混沌球,隐隐间脚下紫云也越发浓重了起来。
混沌球内,虚光不计年。
一道道或冰蓝或赤红的光影,仍如惊浪狂潮一般冲袭不止。
一剑又一剑,林季连斩不绝,却丝毫不敢大意。
每一下都用上了十足的劲道,提着万分小心!
谁知道哪个虚影就是那两大妖王的本体所化?
这可错不得!
亏得此前吃过真龙血肉,全身上下精炼无比堪比妖族。否则就算神识未灭怕是身体也早就吃不消了!
即便如此,连翻苦战之下,他的灵力也损耗极大。
唰唰!
又是两剑斩去,冰蓝破碎,赤红升腾。
“第四千五百五十八!”林季暗自数道。
他一直默默的记着斩杀数目,既是让自己在这混沌之中不被魔音扰了心神,时刻保持清醒。
同时也在暗中观察水魈,阳燧两大妖王的破绽
……
烂柯楼中,茶香四溢。
简兰生捏着颗白子久久未落。
棋面一角黑白错落险像环生,如果离南居士在场,肯定会一望可知,当下阵势正与那罐中蛐蛐的黑白对位一般无二。
“久悬不立,犹豫难断。这可不像你简楼主所为啊!”对面那位金发老者抿了口茶,轻轻落杯。
简兰生微微一笑道:“我,是在等。”
“等什么?”金色老者奇问道。
简兰生指着边缘处的一枚黑子,微微一笑道:“我在等他变白!那时,我又饶了一份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