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清司的意外出现其实并不意外,山口组从叶芜道和端木子房出现在东京的土地开始就对两人的行踪进行最密切的监视,而又有谁敢说敢堂而皇之地踏入山口组腹地的叶芜道就没有半点准备?
高山清司不敢,所以他的身边带着一名出身天照神社终极神兵部队的男人。
叶芜道的质问对于高山清司而言也算不得什么天大的事情,毕竟对于到了这种层次的人而言,除非是真的世界末日到了,否则这种如同磐石般的心境几乎不可撼动。
“山口组要剿灭*,易如反掌。”高山清司苍老的面孔中缓缓舒展开一种令人不适的笑容,那双苍老的眸子就看向叶芜道,这个年龄只能算得上他孙子辈但地位却足以和他平起平坐的年轻男人。
叶芜道无声而笑,虽然没有声音,却笑的很傲,很狂,甚至于是猖狂,而这种猖狂在高山清司看来无疑就是最嘲讽的冷笑。
高山清司轻轻摇头,整个人的气质如同磐石不动。
见过了太多的沉浮,这样的老人对人情世故早就已经看得通透,在很久很久之前他就明白一个浅显的道理,只有笑到最后的人才是真正的赢家。
“是因为水月流的传人丹波洞天站到丰臣遵的一边吗?还是因为天照神社与靖国神社已经联合起了国家神社以及安倍晴海对*出手?”笑容之后,叶芜道的语气充满令人难以忍受的狂妄。
就如同来自于必胜者最彻底的蔑视,这种裸的鄙夷让人无法忍受。
“叶隐知心是日本的女神,你的狼子野心似乎失算了。”高山清司平静地看了叶芜道一眼,平淡道。
猛然眯起眼睛,叶芜道眼眸中的杀气不可抑制地弥漫开来。
原本叶隐知心的作为就已经让他愤怒,而现在竟然还让这个山口组的二号名言挑了出来,这简直就是最直接的挑衅。
女人,从来都是他的逆鳞,而从很早之前开始,叶隐知心就已经被他纳入了他的女人行列。
叶芜道的变化让整个局面的气氛也凝固起来,端木子房的手指轻轻敲打轮椅的靠面,修长而洁净的手指极富有韵律的动作让整个过程看起来行云流水煞是好看。
在远处,陈破虏身上原本就进入高度戒备的肌肉完全做好了爆发致命一击的准备,他只需要一个信号,一个信号之后他就会化身为太子手上最锋利的武器,为太子撕碎一切胆敢阻拦在太子眼前的障碍!
高山清司的气息更加古朴。
到时高山清司身后的男人,原本平凡无奇的眼神煞时凌厉了起来。
“你的老婆三年前死于癌症吧。另外你还有三个,这四个女人一共为你养育了六个子女,五个儿子,一个女儿。六个孙子,两个外孙女。这样看来,你的家族似乎并不小呢。”叶芜道的气息转瞬之间便回复了平静,淡漠道。
“要对我的家人出手?”高山清司苍老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冷意,像是高山清司这样层次的黑道教父虽然早就已经脱离了低级的暴力层次但无论如何,但凡沾上了一个黑字就没有办法避免暴力,因为通常在没有法律和道德的地下社会暴力往往是解决很多棘手事件的最佳途径。
在政府力量愈加强势的现代黑帮团体的火拼已经极少出现,除非两个帮会不死不休的死战,否则没有人愿意走到这样几乎你死我亡的地步,在这种大前提下,越来越素质化和职业化的现代黑帮处理一些问题最直接和有效的办法就是暗杀敌对帮会的首脑。
不是没有人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出灭门的事情,只是像这样嚣张地当面威胁的真的很少。
“你觉得我不敢?”叶芜道平静道。
杀人越货抢劫放火,这些事情是任何一个黑暗势力崛起过程中不可避免要遭遇到的,虽然*在崛起之初因为他的手段和背景避免了最艰难的原始积累,但这就不代表*是一个讲仁义的十佳黑帮,像是灭门惨案这种事情*做的也不少,虽然黑道上从来就有祸不殃及妻女的规矩,但原本就作为一个打破规则角色而出现的*又何尝在意过外界的目光?
卑鄙也好,无耻也罢,拳头大才是王道,更何况,叶芜道自己都承认自己从一开始就是一个渣滓,又有谁能让他去做一个有信用讲仁义的道德青年?
“太子叶芜道,有什么事情是不敢的?如果*真的有手段,尽管放马过来,原本山口组和*就已经是死敌,不过希望太子考虑清楚,你们中国人有一句话,叫做做人留一线,如果连底线都不给自己了,恐怕不是断绝别人的活路,也是葬送了自己的生机!”高山清司的语气愈发平静,静静注视着叶芜道的高山清司势态凛然。
“这句话很多人都对我说过,结果是他们永远都不用烦恼给自己留下多少余地最好了,因为我帮他们做出了选择。”叶芜道给了端木子房一个眼神,而后便自顾自离开了,就连陈破虏都被他示意留下。
之所以来东京,他不是为了来看东京夜景的,也不是为了来个高山清司这个老头子针锋相对的,他真正的目的,是要见一个刚从国内到日本来的女孩。为此,他甚至不惜冒着和山口组大战提前到来的危险,甚至于不惜冒着被三大神社的超级部队以及整个日本上层的力量虎视眈眈的危险。
柳道茗一脸委屈地挂下了电话,刚下飞机的她就一直被姐姐柳婳的电话骚扰到入住酒店,再望望身边同伴那好笑的眼神,柳道茗更加感觉自己就是一只一直都被宠在温室里的孩子了。
其实这一次日本之行姐姐柳婳是极力反对的,虽然柳道茗也不清楚为什么姐姐会这么反对自己来到日本而她问的时候姐姐又含糊其辞,但实在受不了好友的蛊惑,而来她都想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出国去走走,借着这一次机会从来都是扮演着乖乖女角色的她难得固执了一次,虽然姐姐柳婳最后还是同意放行了,但还是一直都在叮嘱她不要去危险和混乱的公众场合。
“累死了。”同房的一个秀丽女孩一下子把自己摔在了酒店柔软的大床上,深吸一口气,秀丽女孩翻过身用一只带着漂亮翡翠玉镯的雪白手腕撑着下巴,极富风情地趴在床上对正摆弄着精巧手机的柳道茗道:“道茗,是不是你姐姐的电话?”
秀丽女子和柳道茗为数不多的其他好友一样都知道刘道茗这个单纯丫头有一个很要好的姐姐,但这位姐姐到底是谁却谁都没有听说过也没有见过,也不是没有人追寻过,只是这个从来对什么事情都没有什么城府心思的单纯丫头在这一方面却一直守口如瓶。时间一久,她们这些好友也都淡忘了这件事情,习惯了这个神秘姐姐的存在。
“嗯。”柳道茗点点头,把摩托罗拉的精致翻盖手机放在桌上,起身走到行李箱前把衣服整理出来。
“我可真羡慕你呢,我这个独生子女可很难享受到有这样一个姐姐时刻关怀的感受咯。”女孩半开玩笑道,虽然物质生活绝对无忧,但和绝大多数的独生子女一样,她的童年向来就和孤单为伴。
柳道茗展颜一笑,眨了眨眼睛的她那张岁月永远都没有办法留下痕迹的娃娃脸上满是欢欣。
“看你这丫头得意的样子。”秀丽女孩笑了一声,转过身来面朝天花板,横躺在床上的她拿出一只精致白色手机,看着手机屏幕有一下没一下地按着,一边对柳道茗说:“这一次我们是专门出来玩的,所以要玩的痛痛快快的,道茗,这一次你可不准掉链子哦!”
柳道茗刚要说话,门铃声却在房间里响起。
打开门,是同行的另外两个女孩子。
“道茗,小米,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等会去东京的夜市逛逛,听说日本的银座可是不得不去的好地方呢!今天我们一定要玩个痛快!顺便去银座的酒吧玩玩,瞧瞧日本的酒吧和国内的有什么不同的。”站在门口的一个高挑女孩探进了房间,对两人道。
叫小米的秀丽女孩闻言就跳了起来,兴奋神色不言而喻。
倒是柳道茗,小心翼翼地说:“我还是不去了吧,刚下飞机,我很累了,而且我姐姐嘱咐我不要去酒吧那些地方的。”
自从数年之前在成都六本木的一场经历之后刘道茗对酒吧这类场合就一直保持着敬而远之的态度,所幸自那以后她和她大学好友们的生活轨迹便回归到了原来的节奏,她还是她的乖乖学生,再也没有了任何波澜,一直到现在,所以那一次经历的阴影只成为一个教训,没有影响她今后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