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晚宴之后苏荔就没理过徐鸣尘。
徐鸣尘心虚也不敢在她跟前太过分的闹腾。
就连日常拆笔的声音也尽量压的更低了一些。
吴轴听了这个感人肺腑的故事之后,很是认真地为徐鸣尘规划着将来的人生道路:“不然你搞基吧。”
徐鸣尘没有理会吴轴,满脑子想着的都是怎么能让苏荔别生自己的气。
其实说生气也算不上,苏荔见到自己的时候没有横挑鼻子竖挑眼,也没有瞪自己,看那样子不太像是生气了。
可是自己跟她说话她好像也不太想搭理。
这让徐鸣尘就有点摸不透了。
下课当着她的面儿有些话不好问,于是徐鸣尘就在课上写了一张小纸条给苏荔。
‘那天我没想说你是丑八怪。’
苏荔昨天晚上做习题做的太晚,今天的数学课又是无聊的内容,正困的想打瞌睡的时候收到了这样的一张纸条,苏荔也觉得有趣。
回他‘我知道了。’
徐鸣尘想说你知道我没说你的意思为什么还不对我热情点儿,可又觉得这句话搞不好又会使刚刚勉强粘好的同桌关系发生裂痕,于是咽下去了没说。
他给她继续写字条:“你中午去哪儿吃饭?”
苏荔回:“带了饭。”
从高中第一年开始,苏荔每天的午饭都说从家里带过来的,倒也不是花不起午饭的钱,只不过是苏荔不能吃辣,周边的饭馆又都是以辣著称的川菜馆,她吃不太惯。
徐鸣尘继续写字条:“中午我带你去一家餐厅吃吧,那家饭后甜点特别好吃。”
苏荔就问在哪儿。
其实徐鸣尘也不太记得,那家店原来是无意间去过的,后来只记得名字记不得路线,翻出手找了一会儿没找到,然后伸腿就踹了坐在前面的吴轴一脚。
吴轴扭头看他,徐鸣尘示意他看手机。
没多一会儿,吴轴就把详细地地址发回给徐鸣尘了。
苏荔看了看这距离学校十万八千里的餐厅,摇头拒绝:“下午是复习课,不能迟到。”
这话说的可真是委婉,要是去了这家餐厅那何止是迟到的问题,等吃完了回来,学校都已经放学了。
徐鸣尘好不容易把同桌这艘友谊的小船给驶入正道,实在不想放弃共进午餐的这个机会,于是就说:“你饭带的多不多,能不能施舍我一口?”
苏荔想了一会儿答:“好。”
当苏荔同意了让自己吃她带的午饭后,徐鸣尘的心都快飞起来了。
然后班主任就找到了一个极好的理由把他拎出去罚站了。
还是在国旗底下罚站,今天太阳比那天的毒,徐鸣尘用手遮在额头前眯着眼睛看正在上体育课的同学跑步。
其中一个一起打过篮球的男孩子朝自己挥了挥手,徐鸣尘也挥了挥手打了招呼。
体育课跑完步之后就自由活动了,那男孩就过来找徐鸣尘聊天。
他坐着,徐鸣尘站着。
徐鸣尘说:“你倒是会找地方,我往这儿一戳还挺帮你挡阳光。”
那男孩就笑:“多晒晒太阳补钙。”
徐鸣尘哈哈大笑,作势踹了人家一脚。
那男孩好奇地问徐鸣尘:“你今天怎么又罚站了?我们班上一次上体育课的时候你好像也在这儿罚站,你是不是每周这个时候都定点儿在这儿罚站啊?”
要不是徐鸣尘还在罚站,他真的就要揍他了。
不能真揍,他就嘴上怼他:“你才定点儿罚站呢,这两次都是赶巧好吗?”
大家全都是来这边混文凭的,谁还不知道谁。
男孩说:“那你可赶得真巧。”
徐鸣尘不太想跟这个不会聊天的人聊了,就说:“赶紧滚蛋。”
男孩没滚,坐在那儿又说:“你要对我好一点,等高二的时候你就很少能见到我了。”
徐鸣尘就问:“你这是要去渡劫?”
男孩:“哈哈哈哈你小说看多了么,我渡哪门子劫,桃花劫吗?”
徐鸣尘上下打量了一下人家,很诚恳很慎重地说:“别糟践人家桃花了。”
男孩也不生气,啧啧两声继续说:“我是去集训,想体育特招进大学。”说罢指挥着徐鸣尘往边儿上挪一挪,把太阳光挡的再严实一些。
徐鸣尘说:“高考这不还早吗,你急什么?”
“你家高考是今天考前天才看书的啊?这东西肯定是要提前规划好的啊。”
徐鸣尘点了点头,受他的影响也开始思考了一下自己的未来。
要文科文科不行,要理科理科也不太够格,艺术那条路他又不想走,好像也只有体育这条路了。
wωw●ттkan●℃O
徐鸣尘问:“你们集训累不累?”
男孩说:“估计轻松不了,但是总比学习强,我现在感觉自己九九乘法表都背不下来了,考高考的时候肯定歇菜。”
徐鸣尘就笑话人家:“那你可真不如我,我九九乘法表现在还记着呢。”
男孩就问:“那4乘以7得多少?”
徐鸣尘答:“31啊。”
男孩:“哈哈哈哈那你记得可真是牢呢。”
回了教室的徐鸣尘一直忘不掉那男孩那魔性的笑声,从抽屉里拿出手机按着计算器算了一下……。
靠。
怎么会是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