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荔那个时候还没睡,手里捧着书背课文,背着背着快睡着的时候就听见了敲门声。
家里的阿姨刚走,苏荔以为是人家忘记带了什么东西,于是毫无心机地开了门。
门外。
徐鸣尘搂着一个眼妆特别浓的女孩子,下身超短裙上身bra,就连外套还是半透明的。
苏荔看了看那女的,又看了看徐鸣尘,再看了看那女的,再看了看徐鸣尘。
然后斩钉截铁道:“我不认识这个人,你要是还继续在这儿敲门我就告你私闯民宅了。”
那女孩子被灌了不少酒,头也昏沉沉的,话都懒得说,没耐性地把徐鸣尘扔在了门口之后,踩着高跟鞋左晃一下右晃一下的走了。
苏荔低头看了看徐鸣尘,心里头那叫一个烦。
还是做不出把醉酒的徐鸣尘关在外面不管的举动。
在冷风中站了两分钟的苏荔无奈地用脚踹了踹一动不动的徐鸣尘。
苏家两口子国际旅游去了,家里就苏荔一个人。
苏荔一个人吭哧吭哧地把人连拖带拽好不容易弄到了客房里,累的一头的汗。
鞋子帮人脱了,外套帮人脱了,再往下的就不能脱了。
苏荔怕明天早上他起不来去学校,把家里所有的闹钟全部找了出来安上电池,左床头柜上一个右床头柜上一个,脚边放一个,窗台上两个,统一设置好时间后,苏荔就回屋睡觉了。
因为睡前干了拖拽徐鸣尘这样的体力活儿,苏荔这一宿睡的很好。
因为有酒精作祟,徐鸣尘这一宿也睡的很好。
然而——大清早上五个闹钟一齐响起来的动静儿活生生把在床上睡的香的徐鸣尘惊的滚下了床。
苏荔在厨房里煎鸡蛋,都吃了一半儿以后才想起来家里来了不速之客,于是又煎了一个蛋。
煎蛋前锅里还用小火儿煎了一个洋葱圈,鸡蛋刚好就打在洋葱圈里,圆圆的形状看着就又食欲。
可这依然诱惑不了惊魂未定的徐鸣尘。
徐鸣尘皱着一张脸好不痛快地站在客厅中央,跟罚站似的一动不动,满心的不痛快。
他有起床气,不能说很严重,反正过往的日子里谁要是在他睡觉的时候打扰他,揍得过的他都揍过了。
可现在这个人是苏荔,他不能揍,但起床气还消不下去,气得他都想揍自己。
苏荔看不见他的表情,可大早上的看他背对着自己站着,还以为是他不好意思见自己,就放软了语气说:“给你煎了鸡蛋,有切片面包,果酱是草莓的,你要是不吃那就喝点豆浆吧。”
徐鸣尘调整了一下情绪,说:“我不想吃。”
“喔。”苏荔已经坐了下来给自己的面包涂果酱,边涂边跟他打商量,“那你能换一个地方站么?你站在那儿挺挡我阳光的。”
大清早上的阳光足,苏荔最喜欢的就是早上晒着清晨的微光吃早餐了。
这话听到徐鸣尘的耳朵里味道就不对了,她大清早上的用五个闹钟吵醒自己,现在还嫌自己挡阳光了?
徐鸣尘转过身去打算跟她好好理论。
苏荔将一个面包片搁置在涂满果酱的面包片上放在一边,然后端起杯子喝豆浆。
喝完一口唇边都是奶白色的豆浆,在阳光下都闪着光。
徐鸣尘盯着看了看,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刚刚想说什么全给忘了。
苏荔压根儿就不知道徐鸣尘生气的这个事儿,一边吃自己的早餐一边说:“这是第一回也是最后一回,以后你喝醉了去找班里的男同学借宿去,别来我这儿。”
徐鸣尘也倒了杯豆浆喝,喝完之后点头应了。
其实徐鸣尘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苏荔家,后来仔细一想也就弄明白了。
上次以老师要统计学生家庭住址的名义记下了苏荔的住址,当时也没想太多,就想着以后找她问问题也挺方便的。
可好巧不巧这住址就记在自己最常用的笔记本上。
这可好,被鹏鹏那傻缺当成是自己家的住址,扭头儿就吩咐别人送。
他倒是也不记得究竟是谁把自己送回来的,可也不太好意思问的太直白,就说:“昨天是吴轴送我回来的吧?”
苏荔咀嚼面包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然而又慢慢恢复原有的速度继续咀嚼,咽下去以后无比嘲讽地说:“呵呵。”